他們陪著樊安林在寺內走走停停,樊安林便也覺得沒那麽難受了。


    “阿兄,我好了。”


    樊安林無奈的想掙脫開樊安淮鉗住自己手。


    樊安淮卻堅定的拒絕,“不行,這怎麽能行,還沒好利索呢,我再扶著你些。”


    沒辦法,樊安林隻能再跟著樊安淮走。


    他們一路向人少的地方走,這樣也不會打擾其他人。


    “小施主。”


    一道陌生又熟悉的聲音傳來,樊安林一時間想不起來在哪裏聽過。


    而這裏又是寺廟,僧人喚香客都是“小施主”,也不一定是在喚自己,便也沒有抬頭。


    倒是樊安淮反應過來了,驚喜道:“大師,您怎麽在這兒?”


    樊安林這才被他的話吸引,抬起頭便看到梵無大師。


    “梵無大師?”樊安林一愣,下意識道:“您不是雲遊去了嗎?”


    “你怎麽知道?”樊靈溪抓住重點,立即反問。


    樊安林這才知道自己暴露了,尷尬的打著哈哈,試圖糊弄過去。


    樊安淮卻在一旁突然明白,哦了一聲道:“這便是你上次來,回是被人攻擊了,對吧?”


    這話雖是反問,但樊安淮十分有自信。


    見已經被人猜中,樊安林也隻能硬著頭皮應下。


    “什麽被圍?”


    樊霍決也反應過來,這件事似乎不簡單。


    “呃…爹爹!”


    樊安林猛然打斷,他知道,自家老爹一定會追究到底,但能是現在。


    “這位大師算卦很厲害的,不如您也算算?”


    誰料樊霍決眉頭一皺,“我向來不信這些。”


    “施主何不試試?”


    梵無大師也跟著勸說。


    但樊霍決依舊搖頭,“不了,多謝大師好意,在下心領了。”


    梵無大師不惱,還是那副笑眯眯的模樣,“施主言之過急,您不聽聽貧僧的話,又怎知對錯呢?”


    “爹爹,試試吧。”


    說罷,樊安林拉了拉樊霍決的袖子,示意他彎下腰來。


    他湊到樊霍決的耳邊,悄聲說道:“上次大師說了一句沒頭沒腦的話,孩兒不解其意,您不妨聽聽看。”


    樊安林的話勾起樊霍決的好奇,思索一陣便答應下來。


    “那便麻煩大師了。”


    梵無眯眼一笑,伸出手向他的廟殿伸手示意。


    “請。”


    他們跟在梵無身後,樊霍決悄聲問道:“你們上次問的是什麽問題?”


    “我們什麽都沒問。”樊安林搖了搖頭。


    樊霍決一時有些想不通,覺得這便奇了怪了。


    “施主,請坐。”


    梵無坐到他們上次見麵的地方,伸出手示意樊霍決坐下。


    發樊霍決落座後,梵無並沒有像上次那般問他要算什麽,而是讓樊安林等人出去。


    “什麽?”


    樊安林不解,以為是自己聽錯了。


    梵無點點頭,肯定道:“小施主沒聽錯,請三位小施主先出去,貧僧與施主說些話。”


    “好。”


    樊安淮率先答應,不顧樊安林扭動身子拒絕,將他和樊靈溪一起帶出去。


    樊安林出了殿門便坐在門外的石墩上,雙手撐著臉,鬱悶道:“大師會與爹爹說什麽?為何我們不能聽?”


    “許是什麽秘密吧。”樊安淮不以為然。


    “我們閑著也是閑著,去轉轉吧。”


    樊靈溪靈機一動,提議道。


    “眼下爹爹一時半會也出不來,若是爹爹出來了自然會有人告知我們。”


    有道理!


    樊安林便又來了興致,跑到最前方。


    殿內,樊霍決看著三個孩子的背影完全消失,轉回頭道:“大師,您這是什麽意思?”


    “施主莫誤會,總歸貧僧不會害您。”


    他停頓一下,又道:“和將軍府。”


    “你知道我是誰?”樊霍決的眼神瞬間犀利,看向梵無的眼神帶上了探究。


    麵對久經沙場之人的目光,梵無絲毫不懼,甚至還在安撫樊霍決,“將軍莫慌。”


    “今年二月末,三位小施主來替母親求經文,偶然來到貧僧這小地方。”


    “貧僧覺著有意思,便自作主張的替三位算上一卦。”


    “這一算不要緊,倒是算出了將軍府的未來。”


    “將軍府的未來?”樊霍決重複一遍,顯然還是不相信他。


    “是。”梵無點點頭,道,“乾忌待借端,威福不由己。”


    “貧僧將這句話告知了三位小施主,但見您發反應,便知您不知道此事。”


    樊霍決冷冷拆穿,“本將軍半月前才回城,自然不知。”


    “不。”


    “老將軍也不知。”


    這話一下點醒樊霍決,他這才想起確實未聽父親提起過。


    樊霍決眼睛瞟他一眼,隨即問道:“這句話是何意?”


    “天機不可泄露。”


    樊霍決正要發火,梵無緊急刹住。


    “但……!”


    樊霍決停下,算是再給他一次機會。


    “您不解其意,可歸家與老將軍一同分析。”


    “若還是不解其意,貧僧也別無他法。”


    樊霍決隻覺無語,“那您這半天不是等同於什麽都沒說嗎?”


    梵無竟然跟著點頭。


    “若解不開謎底,自然等同於沒說。”


    一句玩笑話後,樊霍決便認真思考起其中的含義。又結合之前父親與自己說的話,樊霍決的眉頭擰的更緊了些。


    “前一句不太懂,但是後一句,‘威福不由己’,倒是懂了些。”


    “您的意思,莫不是將軍府已經被皇上懷疑了?”


    “貧僧不能說,將軍意會便可。”


    梵無的話模棱兩可,一時讓樊霍決拿捏不準。


    樊霍決坐在這裏坐了三個時辰。


    期間他一直想從梵無的嘴裏得到些別的話,但梵無死咬住嘴,就是不鬆口。


    索性後麵樊霍決便打算自己盤算。


    樊霍決思考的過於忘我,連時辰都沒發覺走了多塊。


    直到肚子開始發出聲音,樊霍決才驚覺已經很晚了。


    他想起來他的孩子,立馬起身與梵無抱拳告別。


    “多謝大師指點迷津,在下便先行離開。”


    梵無點點頭,伸手示意,“大將軍請便。”


    與梵無告別後,樊霍決大步流星的向殿外走,但在門外並未見到三人。


    “他們人呢?”


    宣霄突然現身,道:“將軍莫急,屬下去找。”


    樊霍決趕緊推他一把,“快些去。”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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