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對了。”江睿庚突然想起今日午膳的家宴上發生的事。


    “你知道今日發生了什麽嗎?”


    聽江睿庚故作神秘的樣子,張塵冉也來了興趣,道:“說來聽聽。”


    江睿庚迅速坐好,滿臉八卦道:“皇帝要給寧陽公主選駙馬了。”


    空氣中一瞬安靜,浮現出一點淡淡的尷尬。


    張塵冉的眼神讓江睿庚有些掛不住臉,他尷尬的摸了摸鼻子道:“怎...怎麽了...”


    “你沒事吧?”


    張塵冉一個白眼翻過去,起身便準備離開。


    “張沁瀾年後都一十有八了,這些年若不是皇後舍不得,也不會留她到現在。”


    說罷,張塵冉突然想起什麽,又轉身坐了回去。


    “可有說看上誰家的兒郎了嗎?”


    “那是自然。”


    江睿庚一陣傲嬌,貼近了張塵冉少許。


    “據說是選了懷遠將軍之子溫子澈。”


    意料之中的事,張塵冉不覺得有什麽意外。


    他還知道的更多。


    江睿庚不知是不是不知曉的緣故,繼續道:“聽說寧陽公主當場就鬧翻了臉,皇帝發了好大一通火,當下就下旨禁了寧陽公主的足,直到出嫁那日才能出來。”


    “已經定下日子了?”


    這件事張塵冉倒是沒想到,也隻是覺得皇帝的動作未免太快了些。


    江睿庚搖了搖頭,“不曾,隻是這樣說著,還沒有下旨賜婚呢,隻是選好人了。這件事也隻有皇上皇後娘娘太子和寧陽公主知曉。”


    “那日子也不會太久。”“這下有好戲看了。”


    “何以見得?”


    “寧陽喜歡樊安淮的事除了樊安淮估摸著都知曉了。哦對,前段日子樊安淮也知道了。”


    不是張塵冉知道的多,實在是張沁瀾的弄出的動靜太大,讓人難以忘記。


    “至於溫子澈嘛,他喜歡樊靈溪。”


    這件事便是溫子澈自己說的了。


    江睿庚翹起二郎腿,笑得欠揍。


    “喲嗬,貴國這關係還真是錯綜複雜啊。”


    張塵冉白眼一翻,懶得與他掰扯這些毫無意義的事情。


    “廢話少說,沒什麽事的話我就回去了。”


    說罷他便站起身,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總算等到了這句話,江睿庚從椅子上站起身,笑眯眯的揮手,


    “慢走不送。”


    送走了張塵冉,江睿庚的臉色才終於放鬆下來。


    江睿庚走出房間,抬頭望向自己國家的方向,愣愣的出神。


    他不知道自己什麽時候才能回去,也不知道現在幫助張塵冉這件事對不對。可他似乎也沒有其他的選擇,隻能走一步看一步。


    將圓未圓的月亮升到半空,帶著江睿庚的思念回到江國。


    縷縷細雲纏繞,月光下的櫻桃樹輕輕搖晃,安逸的廖雲院內。


    樊安林的精神頭還很足,躺在榻上久久不肯閉眼睡去。


    他把月繆喚出來,並拿出張塵冉給的玉佩,二人在樊安林的榻上仔細研究著。


    樊安林說的不錯,這確實不像錦國的東西,但月繆翻來翻去,也看不出來這是出自哪裏的東西。


    “阿冉哥哥說,這是大師馮川的絕世之作。”


    月繆拿著玉佩的手一頓,“馮川大師?”


    樊安林點點頭,“是啊,怎麽了?”


    月繆看了看玉佩,又看了看樊安林,又看了眼玉佩,就這樣反複幾次。


    “我見過馮川大師的作品,與這個也不像啊。”


    樊安林張大了嘴“啊”了一聲,“不會吧?”


    見樊安林不了解,月繆便給他解釋道:“馮川大師的確不是錦國人,他原先是陟承國之人,因來錦國做了贅婿,這才來了錦國。”


    “不幸的是,馮川大師的妻子在二人成婚後的第三年就去世了,二人也沒有後代,他便被他妻子的家人趕了出去。”


    “好在他還有手藝,便在這錦國有了生存之道。”


    “馮大師的確有一個生前最後一件作品,隻是我怎麽看也不覺得是這個。”


    樊安林拿過玉佩,翻來翻去的看了看。


    他對這些東西不了解,便是這麽看也看不出什麽門道。


    在樊安林看著入迷之際,月繆一把多了過去,“好了主,你該休息了。”


    “可是...”樊安林皺著眉頭,著急的伸手去夠。


    可月繆又怎會讓他得逞,動作迅速的把玉佩放到窗前的書桌上,還貼心的壓在書下邊。


    月繆半威脅半哄道:“沒有可是,否則明日我就去稟告老將軍。”


    果然樊安林安靜下來,卻用水汪汪濕漉漉,撇著嘴委屈的看著月繆。


    樊安林委委屈屈道:“月繆你變了,你不再喜歡我了。”


    聽到這話,月繆頓時僵在原地。


    他甚至不用看樊安林都知道樊安林的表情是什麽樣子的。


    “我...”


    這話月繆不知道該這麽接,不論怎樣的答案都不太對,都不太能說得出口。


    不喜歡嗎...是喜歡的....可這話,又如何能說出來呢?


    他有什麽資格?有什麽身份?


    他不過是他的暗衛、死侍,最多是個貼身暗影而已,而樊安林是尊貴的將軍府小公子。


    在月繆愣神思考之際,樊安林擺了擺手,妥協的躺下閉上了眼睛。


    “算了算了,我知道你的心是在我這裏的。”


    “作為補償,不若你在這裏陪我睡吧。”


    說罷,樊安林的嘴角都忍不住上揚,但還是想努力控製住自己,不想讓月繆看出來。


    可是他的小表情小動作月繆又怎會看不出來。


    看著樊安林這可愛的模樣,月繆不動聲色的笑了笑。


    “是,主。”


    難得月繆答應的痛快,樊安林喜滋滋的,心滿意足的挨著月繆,找了個舒服的姿勢後便沉沉睡去。


    樊安林睡覺比較死,一般的動靜他都不會醒,若是遇上比較累的時候,更是雷打不動。


    眼下,不過半炷香的功夫,月繆便聽到了樊安林均勻的呼吸聲。


    見樊安林睡了過去,月繆小心翼翼動作輕柔的從樊安林的懷裏扯出自己的手。


    即便時間不長,可月繆緊繃的神經讓他的手腕和胳膊發酸,不舒服的扭動幾下。


    他扭過頭,看著樊安林安靜的睡顏,心底的柔軟被狠狠觸動。


    他多想摸一摸樊安林的臉,可他不敢,也不能。


    月繆在心底暗暗發誓:為了你,便是死我也在所不辭。


    窗外的風聲大了些,月繆的耳朵動了動,任然不急不慢的先替樊安林蓋好被子。他從窗戶處跳出去後還不忘把窗戶關好。


    做完這些,月繆才閃身回到廂房。


    本該熟睡的時辰,院內卻站著三人。


    “你總算回來了,再不回來我們都要去主房裏找你了。”


    月絡小聲埋怨著,隨後胳膊便傳來一陣痛意,扭頭一看便瞧見月縭麵不改色的掐了他一下。


    “好了,廢話少說,我們快走吧。”月綸出聲打著圓場,“若是誤了時辰,萬長老不會放過咱們的。”


    說起萬隆,幾人不禁打起寒顫。


    “是啊,走吧。”


    “嗯。”


    月繆點點頭,全程未說一句話,全然沒有在樊安林身邊的話癆。


    說罷,四人瞬間閃身離開。


    院內安靜的仿佛一切都未發生過。


    而本該進入夢鄉的祈年,此刻卻在床榻上睜開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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