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眉頭緊皺,已經做好了與他同歸於盡的準備。


    這時一隻大手攀上我的肩膀,用力一撐身後的人站了起來,一步步朝卓成走去,翻起陣陣水花。


    「本尊當真是給你臉麵過於多了。」


    說著他一伸手,催動靈力,隨著他的呼喚隨身神器頃刻間來到趙南起的手裏。


    抓住神器他二話不說飛身上岸,卻有一道比他更快的殘影衝上去。


    「卓言!」


    師父驚呼一聲,也向前衝去。


    我隻看到似乎是一條蛇,一神一蛇與卓成纏鬥著,卓成竟也不落下風。


    他們各種招式不要命的攻向卓成,招招狠厲,勢必今日便將卓成就地正法。


    為了不給他們添麻煩,我默默從另一邊上來,確定自己不會讓他分神後這才看向那邊的戰況。


    眼見著卓成身上的傷口越來越多,他也漸漸支撐不住。


    就在趙南起準備一掌震碎他的神識時,他在原地瞬間消失。


    我的心裏瞬間咯噔一下,一股不安從腳底蔓延起來。


    預邁出腳,脖子前便出現一把劍,生生逼停我想奔向趙南起的步子。


    「你會空間陣法。」


    我了然道。


    「不錯。」他承認了。


    他站在我身後,用力嗅著我的秀發,好似再也聞不到了似的。


    「不愧是我的妻,如此了解我。」


    他說的話有多深情,手裏的動作便有對狠辣。


    趙南起在我被控製住時便來到我也麵前,隻是還有些遠。


    那條蛇也立在趙南起身側,冒著綠光的眼睛死死的盯著卓成,嘶嘶吐著蛇信。


    「你有本事衝我來,放開她!」


    他看到我被綁起來,當即厲聲阻止。


    卓成卻充耳不聞,他突然出手卸了我的下巴,喂給我一顆丹藥。


    用腳趾頭想也知道不是什麽好東西。


    被卸了下巴的我疼得眼淚直流,惡狠狠的瞪著罪魁禍首。


    他卻對我笑了笑,又猛地一下給我安回去。


    劇烈的疼痛使我麵目猙獰,我呼吸急促,極力忍著這來自神經的痛。


    卓成做完這一切後站到我身後,一如既往的把劍架我脖子上,隨後抬頭看向趙南起,看著他因擔憂我而驚慌失措的模樣,心裏燃起一股快意。


    他獰笑道:「一顆斷腸丹對你而言不算什麽,可是對於她這個凡人呢?」


    「你敢!!」趙南起怒吼道。


    他的劍已然感受到主人的憤怒,正發出陣陣劍鳴。


    他早已急紅了眼,缺不敢輕舉妄動,怕傷著我。


    而我早在下巴安回來的時候就被卓成施了閉言咒,隻能怒瞪著,在心裏罵他千萬遍。


    卓成指向趙南起,癲狂的笑著:「趙南起,隻要你給我跪下,再磕十個響頭,我就給她解藥,如何?」


    說完架在我脖子上威脅他劍便又貼近我幾分,我隻感覺脖子一疼,似乎有血流出來。


    我急忙看向趙南起,不顧脖子上的劍瘋狂對他搖頭。


    我不能讓他為了而我放棄他最重要的尊嚴。


    在我不可置信的眼神中,趙南起沒有一絲猶豫,直直的跪下去。


    就連那條蛇也圍著趙南起轉了好幾圈,一直用頭頂他的手,似乎想讓他站起來。


    卓成興奮極了,仿佛全身的血液抖沸騰起來,整個人因過度激動而發癲。


    不!!不能磕頭!!!


    我心中狂吼,但嘴裏隻能發出絕望的嗚嗚聲。


    卓成眼裏的欲望似要噴發出來,因激動而扭曲的臉更是囂張起來,不斷的催促趙南起磕頭。


    突然,他的一切表情都僵在臉上。


    興奮還未褪去便又是不可置信,毫無關聯的兩種情緒詭異的融在他這一張臉上。


    「小石榴!!!」


    趙南起瘋了一樣朝我撲來,用盡全部力氣拍向我身後的卓成。


    我隻聽到身後如煙花炸裂般的聲音傳來。


    閉言咒解開了,我再也控製不住倒下去。


    趙南起眼疾手快扶著我,不會讓我躺在地上。


    他哭的像個孩子般,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一樣不停的掉。


    他摟著我跪在地上,輕輕的撫摸我的臉,淒涼道:「你怎麽這麽傻,我給他磕就是了。」


    我卻笑得心滿意足。


    我怎麽會讓他磕呢?


    就在方才,卓成滿心滿眼都是趙南起要給他磕頭時,早就忘了我也是有武器的。


    我的匕首藏在袖子裏,匕身不算長卻也快到我的肩膀。平日裏不用便在我腕上帶著的青靈鐲裏。


    這個似劍非劍似匕非匕的武器我也曾向趙南起發出疑問,他也隻是搖搖頭說這個最適合我。


    即能當劍使,也不會如一般匕首那樣短。


    為了不讓過多的動作惹得卓成注意,在他最放鬆的時候我手腕用力連衣袖帶繩子一起割開,隨即手腕迅速翻轉,猛地用力貫穿我的身體直直捅穿卓成,廢了他的靈丹。


    畢竟做過一段夫妻,卓成的靈丹在哪兒我還是知道的。


    到底是神器,這一下刺過去,他的靈丹必毀。


    隻是我也好不到哪裏去。


    身體被貫穿,孩子一定留不住。


    這也正是我想要的。


    趙南起的眼淚不斷的掉在我臉上,我伸手試圖替他擦幹,卻發現越擦越多。


    我笑道:「別哭了,我這不還沒死嘛。」


    「你若死了,我定不獨活。」他惡狠狠的威脅道。


    我被他的話逗笑:「你都七千多歲了,怎的還像個小孩子一般。」


    幾句玩笑話後還得辦正事,我扭頭看向卓成的方向,問道:「死了嗎?」


    趙南起冷哼一聲,看向那灰塵四起的地方滿是鄙夷:「這世上還未有人能活著接住我的全力一掌。」


    我點點頭。


    「那條蛇是誰?好有靈性。」我又問道,視線忍不住尋找那抹深綠色。


    身後的灰塵落下,在卓成的身邊,那蛇就靜靜的躺著。


    看到這一幕趙南起輕輕歎了口氣,似不願與我提起,我也不再追問。


    頭疼的愈發厲害了,我忍不住嗚咽一聲。


    即便聲音很小趙南起還是聽到了,頓時緊張起來,他看向插在我身體裏的武器,小心翼翼道:「我先幫你把匕首拔出來,你忍著些。」


    我猛地摁住他的手,提議道:「去靈池裏拔。」


    他點點頭,抱起我走向靈池深處坐下。


    趙南起一隻手緊緊摟住我的肩膀,另一隻手抓住匕首,不等我準備好他猛地一拔,順手扔了出去。


    我頓時瞪大眼睛,控製不住的想坐直身體,好在他死死的摁住我,這才能一口氣拔出來。


    眼見著靈池裏的水被染紅,憋在胸口的一口氣終於吐出來,疼的我大口喘息。


    斷腸丹早在咽下去時就被卓成下的咒給吞了,它不允許有更厲害的毒來和它搶寄主。


    「師父。」我輕聲喊他。


    他明顯一怔,張了張嘴,好半天沒說出一句話。


    最後隻能嗯一聲,算是回應我。


    「卓成下的是死咒,解不開的,除非我死了。」


    我閉著眼靠向他的肩膀,他順勢將我環的更緊。


    我隻覺得被他這麽打橫抱著溫暖極了。


    「我現下還能想起你,是你開禁製時靈力紊亂,我偷偷吸收了些才衝開的,但這持續不了多久。」


    我的頭好似要炸開一般,頭暈目眩的。


    「是香。他送給我一些安神香,他說是問你討的,我便沒有懷疑,日日都點著。」


    趙南起的下巴抵在我的頭頂,他想了想,說道:「我確實給過他一些安神香,我也去過你的房裏,那香也不曾有問題。」


    我搖頭:「我知曉的,不是香的問題。他的身上也有一股香味,這二者合在一起便有問題了。還有他送我的吃食,也是這咒的一部分。」


    「這香會讓我迷失自我,愛上他,最後與他有了夫妻之實,這咒便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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