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鶴堂伸手拿出口袋裏大白兔奶糖撕開包裝塞進嘴裏的功夫也走到了電梯前。


    進了電梯四人異常安靜,感覺怪怪的卻也沒人起這個頭,一言不發的回到家門口。


    進門換了鞋後周九良和何九華把東西都放到廚房,歸置一下就出來打開電視坐到沙發上開啟葛優癱。


    尚九熙在廚房裏幫忙洗菜,孟鶴堂則收拾四人的外套和鞋子,完了便帶上圍裙一頭紮進廚房裏開始忙活。


    叮鈴咣啷一頓亂響,把沙發上的周九良何九華都嚇了一跳,還沒等跑過去就看到尚九熙被連打帶踹的“請”出了廚房。


    小傻子撓著頭嘿嘿一笑,默默的脫下圍裙,坐到了何九華的懷裏,靜候佳音。


    在孟鶴堂炒完最後一個菜並讓尚九熙端出去後,站在廚房門口看著他們仨,總有一種媽媽帶著仨兒子的感覺,並且還有一種想要衝上去揍一頓的衝動。


    何九華拿著筷子,看著桌上的美味佳肴,不禁咽了咽口水:“孟鶴堂,這麽多東西,咱到底是吃,還是喝?”


    孟鶴堂不去理會,自顧自的夾起一塊兒肉塞到嘴裏,嚼巴兩下再含糊不清的開口:“反正一晚上呢,菜也有了酒也夠了,想幹嘛幹嘛唄,我又沒說一頓都吃完,大不了明天晚上吃剩飯。”


    周九良在旁邊用開酒器開酒,給每個人一瓶,自己拿起酒喝了兩口說道:“都是大老爺們兒,直接吹就好了,別拿杯子了。”


    其他人點點頭,表示讚同。


    酒過三巡,人已經開始暈暈乎乎的。尚九熙已經開始耍酒瘋,何九華盡力控製住他,對著周九良孟鶴堂道過歉後把人扛到了客臥。


    孟鶴堂有點上頭,拿著酒瓶走到陽台,打開窗戶吹著風讓自己清醒一下。


    閉上眼睛好好感受著冷風撲麵而來的感覺,突然沒有了風,孟鶴堂睜開迷離的雙眼,看著關上他窗戶的罪魁禍首。


    周九良走過來,扶著孟鶴堂坐到陽台的地毯上,說:“大冬天的,就這麽個吹法你也不怕把自己吹感冒了。”


    孟鶴堂一笑,在酒精的驅使下順勁兒靠在了周九良的肩膀上,說道:“太熱了,吹吹風冷靜一下。”


    周九良感受到孟鶴堂靠著自己,不自覺的僵硬住,一動不敢動,磕巴的說道:“那……那也不能這麽吹。”


    孟鶴堂沒說話,隻是看著窗外。


    突然一聲響,煙花在空中炸裂,再綻放,最後落下。


    孟鶴堂來了興致,離開周九良趴在窗戶上,看著一個個煙花的刹那芳華,臉上浮現出孩童般的笑顏。


    周九良起身,走到孟鶴堂身後,看著他的背影,輕輕的說道:


    “良辰共此時,美景伴佳人。”


    孟鶴堂一愣,緩緩的回過身子,半跪坐在地上,抬頭呆呆地看著周九良,什麽也不說。


    周九良蹲下身,雙手扶著孟鶴堂的肩膀:“良辰美景,此時,佳人。”


    二人對視著,周圍的氣氛很微妙,都能感覺到。此刻孟鶴堂就算再傻也明白周九良是什麽意思了。


    酒也醒了大半,孟鶴堂低下頭,說道:“不後悔嗎?”


    周九良知道他為什麽這麽問,將人摟到懷裏,下巴抵在孟鶴堂的肩膀上說道“‘喜歡你’這件事,上天不會給我後悔的餘地,我也不會後悔。”


    孟鶴堂:“什麽時候?”


    “嗯?”周九良被他這沒有頭緒的問題問的摸不著頭腦,疑惑的把人從懷裏推出來,皺著眉看著孟鶴堂。


    孟鶴堂無語的一翻白眼,說:“什麽時候盯上我的?”


    周九良一笑,向後一靠坐在了地上,雙手撐在身後,戲謔的說:“半年前,你剛來拓展的時候。”


    孟鶴堂也向後一靠靠在了玻璃上,雙手在腰前交叉,摟住自己,說道:“好啊,這麽早就窺探上了?這麽看來,第一次去我們班不是單純的想幫我畫板報吧?雖然最後被我氣走了。”


    周九良:“你還好意思說,放眼整個部門誰敢那麽說我?你是頭一個,也是最後一個,若是還有人,我一定neng死他。”


    孟鶴堂曲回一條腿,腦袋一偏,笑著說:“喲嗬,本事挺大啊,那我算不算攀高枝兒啊?”


    周九良一挑眉,反問道:“怎麽?你答應了?”


    孟鶴堂這才反應過來自己給自己挖了個坑,踹了一腳笑得猖狂的周九良,雙手抱在胸前,偏過頭不去理會他。


    周九良突然起身,右腿跪在孟鶴堂的雙腿間,另一條腿跪在他的左胯旁。左手撐著地,右手撐住玻璃。


    突然的動作讓孟鶴堂猝不及防,回過頭來瞪大眼睛呆愣的看著麵前放大幾倍的臉。


    這個姿勢等到孟鶴堂反應過來時瞬間紅了臉頰,咬著下嘴唇,眼神躲閃著,一下子不知道自己要幹什麽。


    周九良抬起左手輕輕捏住孟鶴堂的下巴,讓他不可逃避的看著自己。


    他看著孟鶴堂慌亂的眼神,說道:“是我攀了,但不是高攀。你我都不是。”


    此時此刻,此情此景,曖昧的姿勢,周圍空氣的升溫,窗外煙花的加持,不幹點兒什麽真對不起周九良是個血氣方剛的好男兒。


    (作者拍案而起大聲咆哮:也對不起我和讀者!!!)


    周九良慢慢地靠近孟鶴堂,愣是把孟鶴堂逼到整個上半身都貼在玻璃上。


    下巴被周九良牽製著動彈不得,感受到周九良慢慢靠近的臉,最後直接幹脆閉眼等著周九良接下來的動作。


    說是害怕,其實也是緊張中夾雜著期待。


    孟鶴堂緊張,周九良也緊張,但是看到孟鶴堂那種赴死的表情時,周九良反而笑了。


    人家都準備好“赴死”了,你再沒點兒動作是不是有點辜負人家了?


    周九良放開了,也不再扭捏,快碰上時微微偏頭閉上眼睛。


    柔軟的觸感直達大腦,周九良剛吮了一口就激得孟鶴堂一哆嗦,伸手一把推開了周九良,紅著臉嗔怪道:“我……我答應你了嗎你就……你就……親我……”


    周九良一笑,伸出舌頭舔了一圈嘴唇,享受般的說道:“嗯,甜的。”


    孟鶴堂直接從臉紅到脖頸,整個人像是剛被蒸熟似的,笑罵道:“流氓。”


    周九良哈哈一笑,坐到孟鶴堂身旁,將人摟到懷裏,說道:“我親我男朋友也算耍流氓啊?那我要是做了某些更過分點的事兒,你是不是得連我祖宗十八代一起罵?天理何在啊?”


    渾話一句接一句,孟鶴堂的臉紅一直就沒有下來過,一拳錘在周九良的胸口,他也放開自己了:“少廢話,我困了,抱我回去睡覺。”


    “得嘞,抱媳婦兒回去睡覺嘍~~”


    周九良十分挺聽話的打橫抱起孟鶴堂,穩穩當當的把人送回臥室。


    最後再狼狽的被趕出來……


    周九良站在孟鶴堂的臥室門外,一隻手抱著被子,另一隻手摸了摸鼻子。看來隻能在沙發上兌付一晚了。


    周九良躺著沙發上,抓著被子心裏徘徊:為什麽何九華可以和他小男朋友睡,而我隻能睡沙發?


    這個問題一直想到睡著也沒想明白。


    雖說昨天在陽台已經醒了不少酒,可是第二天早上孟鶴堂還是頭疼的厲害,不知道是吹著了還是喝酒喝著了。


    等到他起床後來到客廳,看到那茶幾上的一片狼藉時,可能想直接頭疼疼死算了。


    看到周九良還在沙發上睡著也沒想過去打擾,輕手輕腳的走向客臥,極輕極慢的打開門,發現尚九熙何九華也還在睡著,再輕輕的關上門,還是回了自己的臥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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