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知畫跟著前去棲鳳殿討好她的嬪妃說,


    聽說良妃陸海棠是詐死,想嚇唬皇上。


    所以知道人沒死,便好心的去明月殿探望。


    沒想到良妃陸海棠不領情也就算了,還把她這個貴妃娘娘趕了出去。


    皇上得知此事,龍顏震怒。


    本想責罰良妃陸海棠,但是念及陸老將軍的情麵,隻能這麽算了。


    先前有良妃拈酸吃醋前去棲鳳殿找齊貴妃算賬的事,


    恰巧被皇上撞見,震怒之下出手打了良妃一掌。


    結果良妃卻炸死誆騙皇上。


    昨個齊貴妃好心探望,又把人給趕了出來。


    兩種行徑,哪一個都是大不敬之罪。


    然而就因為家父在邊城帶兵打仗,皇上便沒有治罪。


    說起來良妃如此囂張行徑,還不是依仗這一個!


    幾個被齊知畫pua上頭的嬪妃當即氣憤不已。


    當然,也有人在心裏幸災樂禍。


    後宮嬪妃十幾個,唯有齊知畫得皇上獨寵。


    怎麽可能不會嫉妒。


    所以來明月殿的是被齊知畫pua上頭的那幾個。


    聽聞陸海棠的聲音,幾人轉頭看過來。


    見著陸海棠一身尋常女子的裝扮,肩上還吊著個大包裹。


    宜妃嗤笑。


    “良妃怎麽這麽一身打扮,”


    “知道的是良妃娘娘,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哪裏來的逃難的百姓、誤入宮了呢!”


    陸海棠有原主的記憶,知道這個宜妃就愛挑唆。


    冷笑一聲道:“原來是宜妃啊,我還以為是哪個長舌婦在我明月殿大門外嚼舌根呢!”


    “你!”


    “本宮怎麽了!”


    陸海棠已經來到幾個嬪妃麵前。


    一手夾著首飾盒,一邊肩上背著包裹,如果衣服再舊一些,真的像個投奔親戚的‘難民’。


    隻不過陸海棠這個‘難民’長得好看,眉宇間又透著英氣。


    是眼前這幾個柔弱的嬪妃所沒有的。


    英氣和柔弱站在一起,氣勢上明顯把幾個嬪妃秒殺。


    “在本宮的明月殿外狗狗祟祟的,本宮還說不得了!”


    陸海棠一句話,把幾個嬪妃都給罵了。


    幾個嬪妃被氣的不輕。


    尤其是宜妃。


    指向陸海棠的手都氣的發抖。


    女子以賢良淑德為榮。


    尤其是朝臣和有錢人家的小姐,就更是格外遵守規矩、在意禮節。


    像宜妃這樣家世的女子,還是第一次聽見這麽粗鄙的言語。


    “果然是隻會舞槍弄棒,胸無半點文墨的粗鄙之輩。”


    然而宜妃再怎麽生氣,也說不出‘狗狗祟祟’這樣的話。


    “宜妃說對了,本宮別的不會,就是拳頭硬!”


    陸海棠似笑非笑的晃了晃拳頭。


    “你們怕是不知道吧,昨天齊貴妃和你們一樣,來本宮的明月殿逼逼叨叨,結果被本宮給打成了豬頭。”


    “怎麽,你們也想要變成豬頭?”


    陸海棠這麽一說,幾個嬪妃哪裏還敢找麻煩。


    恨不得快些逃離。


    連皇上都敢誆騙,何況是教訓她們這些個嬪妃。


    看著幾個落荒而逃的身影,陸海棠嗤笑一聲。


    緊閉的大門也跟著打開。


    “娘娘,快進來。”


    彩月催促道。


    一大早宜妃就帶著幾個嬪妃前來明月殿,自己說娘娘不在,還不相信,幾個輪流的在殿外守著。


    嚇得她一直在門內聽外麵的動靜,生怕幾個再叫人把大門砸開。


    說起來還是娘娘威武,一回來就把人給嚇跑了。


    “你這門開的倒是及時。”


    陸海棠瞥著彩月,“怎麽,一直躲在門內偷聽了?”


    彩月從陸海棠手上把包裹接了過去,笑的狗腿:“奴婢還不是害怕幾位娘娘再令人把咱們明月殿的大門給砸開。”


    “諒她們也沒那個膽子。”陸海棠嗤笑。


    小太監有眼力見的過來把彩月手上的包裹接了過去,彩月跟著陸海棠一同進入殿內。


    “娘娘,上午的時候奴婢跟負責采買的王公公傳了娘娘的意思,王公公說,隻要午膳之後,什麽時候都得空。”


    彩月猶豫著,還是如實的向陸海棠匯報。


    陸海棠:“王公公的意思是讓本宮去見他?”架子倒是不小。


    彩月為難的點頭:“如今膳房斷了咱們明月殿的夥食,王公公一定是覺得娘娘被打入冷宮,所以才會這般擺架子。”


    陸海棠勾唇冷笑。


    “行,我先喝杯茶,歇息一下就去見他!”


    負責宮中采買,油水不是一般的大。


    所以自然就要擺些架子。


    尤其陸海棠這個已經被打入冷宮的“廢妃”。


    “奴才見過良妃娘娘。”


    王公公嘴上這樣說著,可是拘禮不要太敷衍,甚至連身子都沒有弓下去。


    而且不等陸海棠說‘免禮’,就已經直起身體。


    陸海棠看在眼裏,並未表現出什麽。


    就聽王公公道:“娘娘前來是想跟雜家談幫忙采買的事?”


    剛剛還是‘奴才’,現在就成了‘雜家’了。


    還不是因為對陸海棠不敬,陸海棠沒敢露出半分不悅。


    “正是。”


    王公公連請自己入座都懶得應付一下,陸海棠隻能站在屋子裏和他說話。


    彩月氣的不輕。


    偏偏自家娘娘不計較,她這個做奴婢的也不好越俎代庖。


    “這個嘛——”


    “雜家不是已經跟彩月姑娘談好了價錢嘛。”


    王公公漫不經心的睞彩月一眼,踱到太師椅前。


    坐下之後似乎才想起來,又誠惶誠恐的起身。


    “瞧雜家這記性,竟是忘了請娘娘落座。”


    王公公一邊說著,一邊抓著衣袖虛虛的擦拭剛才坐下的那張太師椅。


    陸海棠不屑的翻了個白眼,能做的再假一點嗎。


    “娘娘,請。”


    王公公笑眯眯的。


    陸海棠瞥過去一眼,直接在隔著小桌子的那張太師椅上坐下。


    王公公鄙夷的砸吧了一下嘴,一副主人的姿態,在剛才的太師椅上坐了下來。


    歎了一聲,道:“娘娘,不是雜家不賣娘娘這個人情,實在是雜家幫著娘娘一大院子人采買也是要擔負風險的。”


    “王公公的意思是,正常物價十倍的價錢不能緩和了?”陸海棠開門見山。


    這種捧高踩低的狗奴才根本懶得迂回。


    王公公愣了一下,因為‘正常物價’這個形容。


    不過很快就明白過來。


    “怕是彩月姑娘傳錯了話,雜家說的可是二十倍。”


    王公公搖晃著兩根手指,笑的奸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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