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上一片嘩然。


    自古還沒有女子帶兵打仗的先例。


    退一步說,暫且不論陸海棠是一介女子,就是良妃娘娘這個身份——


    也不合適啊。


    有聖上禦駕親征的先例,可是從來沒聽說過宮中娘娘帶兵打仗的。


    “當真是胡鬧!”


    齊丞相一甩袖袍。


    “後宮娘娘帶兵打仗,敵國豈不是認為我大宣沒有人了!”


    “哦?那麽丞相大人倒是說說,除了我陸海棠,還有哪一個更合適率領大軍去邊城抵禦敵國?”


    慢條斯理的聲音在大殿門前響起。


    滿朝文武忍不住轉頭看去。


    隻見一抹身影緩緩走進大殿。


    一身的戎裝,英氣逼人。


    端坐在龍椅上的徽宗帝也是眼前一亮。


    還是第一次見著穿著戎裝的陸海棠。


    當真是巾幗不讓須眉!


    徽宗帝腦子裏忽然閃出這一句。


    “你!”


    “良妃娘娘不是已經被打入冷宮!”


    “怎的來了朝堂之上!”


    齊丞相剛說了個‘你’,就反應過來。


    陸海棠貴為後宮娘娘,豈是他這個做臣子的能夠直呼其名。


    “丞相大人的消息還真是靈通呢。”


    “皇上似乎沒有下旨把本宮打入冷宮吧,齊丞相是從哪裏聽到的消息?”


    “是皇上告訴丞相的?”


    “還是說丞相大人有小道消息?”


    陸海棠一邊走進大殿,一邊似笑非笑的問道。


    陸海棠被‘打入冷宮’的事,滿朝文武知道的還真沒有幾個。


    也就後宮嬪妃的家裏知情:良妃娘娘和皇上置氣,自己在明月殿大門旁掛了一塊‘冷宮’的牌子。


    所以陸海棠這麽一問,齊丞相臉色青一陣、白一陣。


    雖說後宮嬪妃偷偷的給家裏送消息,是算不上秘密的秘密,但是卻沒有一個這麽直白的拿到台麵上說事。


    “當真是荒謬!”


    齊丞相一甩袖袍,用憤怒來掩飾心虛。


    當真是胸無半點墨,口無遮攔!


    “皇上,陸錚之女陸海棠前來請纓,願帶領大軍前往西北邊城抵禦西涼、大湯兩國大軍!”


    “請皇上恩準!”


    陸海棠站在大殿中央,英姿颯爽。


    比一眾文臣更加有氣勢。


    徽宗帝回神。


    方才真的是被身著戎裝的女子驚豔到。


    以至於竟是看得呆了。


    “——倒是與朕說說,你有何本事,能夠率領大軍抵禦敵國!”


    徽宗帝本要問:愛妃倒是與朕說說——


    但是回味過來陸海棠用的是‘陸錚之女’的身份,而並非是良妃,心中說不清的感覺。


    所以連稱謂也沒有了。


    “本事似乎不是用嘴說的,而是要在實踐中才能顯露出來。”


    陸海棠立在大殿中央,從容自信之中又透著分自傲。


    這是徽宗帝所未曾看到過的。


    印象中的良妃,英氣是有,但卻是缺少了現在的這種自信。


    “皇上,帶兵打仗並非兒戲,切莫因良妃娘娘過分自信的話而輕信啊。”


    田禦史苦口婆心的勸道,生怕徽宗帝因陸海棠三言兩語便應允。


    “禦史大人覺得本宮過分自信?”


    陸海棠轉頭看向田禦史,唇角輕勾。


    “良妃娘娘,微臣知曉娘娘在和皇上置氣,可是帶兵前往西北邊城抵禦敵國,豈是兒戲!”田禦史痛心疾首。


    “田禦史是覺得派兵前往西北邊城抵禦敵國是兒戲?”


    陸海棠挑眉反問,唇角噙著的譏諷又透著分了然。


    “難怪皇上遲遲沒有下旨派兵前往西北邊城,原來是田禦史這樣的認為派兵前往西北邊城抵禦敵國是兒戲,所以才百般阻撓。”


    “你!”


    陸海棠這頂大帽子扣得不小,田禦史神情震驚。


    轉而變得氣憤。


    指著陸海棠氣的說不出話來。


    “放肆!”


    陸海棠神情嚴厲。


    “對本宮不用尊稱便也罷了,竟然膽敢用手指著本宮!”


    “本宮看你這項上烏紗是不想要了!”


    田禦史——


    突然伏跪在地,哭的聲淚俱下。


    “還請皇上給微臣做主啊,微臣並非是對娘娘不敬,微臣是——”


    “不是對本宮不敬是什麽!”


    不等田禦史的話說完,就被陸海棠厲聲打斷。


    “如今還是當著皇上的麵前。”


    “是不是禦史大人覺得本宮已經被打入冷宮,便可以肆意踩在頭上作威作福?”


    “禦史大人怕是忘了吧,本宮即便是被打入冷宮的棄妃,那也是皇上的女人!”


    “對本宮不敬,便是對皇上不敬!”


    陸海棠上綱上線。


    知道滿朝文武會阻攔年輕小皇答應她帶兵打仗,


    所以不妨先豎威,挫一挫田禦史這個出頭鳥的銳氣。


    看誰還敢站出來阻攔。


    “皇上明鑒,微臣並非是對皇上不敬——”


    “田禦史是承認對朕的愛妃不敬了。”


    幽寒的語氣打斷田禦史的話。


    不知是因為陸海棠上綱上線的效果,還是徽宗帝有心維護。


    年輕俊朗的臉如罩著陰雲,山雨欲來風滿樓。


    “微臣不敢。”


    田禦史不停地磕頭。


    哭著道:“就是給臣一百個膽子,也是不敢對娘娘不敬啊!”


    “不敢不等於沒有這個心思。”陸海棠悠悠的接了一句。


    田禦史磕頭的動作一頓。


    總算是明白了,自己的生死是握在良妃娘娘手上的。


    忙不迭的調轉方向,對著陸海棠不停地磕頭:“還望娘娘大人大量,不要與下官一般見識,下官年紀大了,當真是老糊塗了。”


    滿朝文武都被突然鬧出來的這麽一出給整懵了。


    不是說良妃娘娘隻會舞槍弄棒,胸無半點墨、沒有一點城府麽?


    怎麽看著並非是傳聞中說的那樣,良妃娘娘哪裏是胸無半點墨,三言兩語就把田禦史架在了斷頭台上。


    滿朝文武誠惶誠恐,沒有一個敢站出來替田禦史求情的。


    更沒人敢站出來反對陸海棠帶兵打仗的。


    田禦史不就是最好的例子。


    除非是嫌肩上頂著的腦袋太重了,想換個地方。


    齊丞相氣不過。


    聽聞女兒說,良妃詐死,以此誆騙皇上。


    欺騙聖上,實乃是死罪。


    然而皇上還沒降罪,良妃倒是在自己的明月殿牆上掛上了冷宮的牌子。


    如此囂張還不是因為其父陸錚在死守邊城。


    若是陸錚將邊城守住、亦或是陣亡,豈不是更會以此作為要挾,在後宮橫行霸道。


    長此以往下去,整個後宮豈不是要被她一手遮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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