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回事?”


    李全勝看著走出化驗室的同事,對方摘下了口罩:“老李,你答應我的,這可是第四次了吧。”


    “哎呀,你放心好了……我又跑不了,你快說。”


    “沒錯,和你青峰鄉中毒案的成分一樣,老鼠體內的也是這種藥物,你看到了,那些老鼠活著的時候,經過了很激烈的撕咬,這種藥物對於人有興奮的作用,可對於老鼠,哈哈……”


    李全勝狠狠地揮了下拳頭:“我就知道,我就知道,這個李雷看來是一定知道什麽啊。”


    “哎,你到底查的怎麽樣了?我可聽說……”


    “行了,老張我下次請客啊,下次!”


    李全勝說著轉身朝外麵走去,身後:“你這……你這個老李,這是第四次……記著第四次。”


    警車像是瘋了一樣,沿著青江線快速地回到了青峰鄉,不過,李全勝買了一些禮物,就直奔鎮子外。


    距離青峰鄉三裏,李家屯隻有百十來戶的樣子,警車的出現,倒是吸引很多村民的注意,大家議論紛紛。


    很快,李全勝停到了李雷家門前,下了車,他將準備的禮物拿著,小鐵門半人高,院牆有一段倒了,可並未整修。


    院子裏亂亂的,養了一些雞,不過散養著,李全勝推開門走進院內:“李雷家是這裏吧?”


    很快,屋內有一名五十來歲的獨眼女人,貓著腰走了出來,她用力地抬著頭,顯然,她是因為某種疾病導致的,無法像是正常人那麽站直了身體:“對,你找他?”


    “哦,我是青峰鄉派出所的,我叫李全勝,您是?”


    女人眨了眨僅剩下的一隻眼:“我是李雷的媽,進屋吧……快進屋說。”


    將李全勝讓進了屋內,看到屋裏的情況,李全勝的心也一下子被觸動了一下,窮已經不能形容他看到的,昏暗的環境,髒的幾乎沒有落腳的地方,李全勝把禮物放到了屋裏的唯一一個沙發上。


    說是沙發,可基本上已經壞的不成樣子,破損了幾個地方,裏麵像是棉花一樣的東西冒了出來。


    “坐,快坐……”


    女人說著指了指那個沙發,顯然,在她眼中這是對於客人最好的禮遇,李全勝隻能將注意力放到了床上的李雷。


    “他怎麽樣了?”


    “雷子他……他現在就這樣維持著,不過我每天都給他按摩什麽的,也跟著他說話。”


    作為母親,她說到這些,眼淚瞬間就到了眼眶四周,女人伸手擦了下:“坐啊,那個……你是李雷的?”


    “哦,我……我……我是為了李雷的案子來的,他出事到現在,我們都沒能抓到這個凶手,對不起啊。”


    女人愣住了,她顯然做夢都沒想過,警察還會跟她說這些,抓不到似乎在她看來,也是天經地義。


    “這,這是怎麽說的,你,你怎麽還跟我說對不起啊,你們有什麽,還是我家雷子命不好……讓他攤上了這樣的事……本來,本來他準備過了年,還要把修理鋪收拾一下,還想著去找兩個學徒的。”


    “是嗎?這麽說,李雷的修理鋪幹的還行?”


    李全勝隨口地說了句,女人卻點著頭:“是是,我家雷子說,他遇到了一個好活,隻要是幹好了,一定能賺到錢的。可沒想到,還沒賺到錢就出事了。唉!這就是命啊!”


    “好活?”


    警察的警覺性讓李全勝好奇地問:“那個李雷說什麽事了嗎?哦,我是說他說沒說是給誰幹?”


    “這個……他沒說,你也知道我這個樣子,他什麽事都不跟我說,從小到大都是靠他自己,我……我就是他的拖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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