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叔……”


    秦軍笑著走出,可鄭偉卻像是沒聽到,低著頭,直奔小區內走去。


    “哎……這,這是怎麽了啊?”


    摸了摸頭,秦軍納悶地看著他,身旁,兩個保安也抻著脖子:“是啊,這鄭叔怎麽了?奇奇怪怪的?”


    回到家的鄭偉,卻看到了停在門口的鄭澤林的車子,他愣了下,抬頭,隻見客廳的燈亮著,王素茹和一男一女在聊天。


    女人是袁丹,他的兒媳婦,男人正是他的兒子,鄭偉想了下,大步走進了屋內。


    砰!


    門被他推開,低著頭,沉著臉走到客廳的鄭偉,讓裏麵的三人也都是一愣。


    “哎,老鄭,你回來了!”


    王素茹笑著起身:“你看誰來了?”


    坐在沙發上的袁丹,笑著起身:“爸!”


    鄭偉要是平時,肯定是上前,打招呼的,可此刻,他卻像是看不到袁丹,走到鄭澤林麵前:“你,跟我出來!”


    說完,他轉身上了樓。


    “你爸……你爸這是怎麽了啊?”


    王素茹看了眼袁丹,笑著道:“這老頭啊,不知道又哪根筋搭錯了……袁丹啊,你別跟他一般見識。”


    鄭澤林卻像是想到什麽,對袁丹道:“你陪我媽坐一會,我去看看。”


    袁丹“嗯”了一聲,王素茹則不忘道:“兒子,你跟你爸好好說。”


    等鄭澤林上了樓,站在頂樓的露台上的鄭偉,朝他喊了一聲:“我在這兒!”


    推開露台的玻璃門,鄭澤林走上前,來到鄭偉身後兩米處,他拿出煙:“抽嗎?”


    鄭偉卻猛地轉身,看著他:“鄭澤林,你知道我為什麽讓你上來嘛?”


    “你去了?”


    鄭澤林點著煙,抬頭,看了眼他後笑了下:“看到什麽了?”


    慢慢走上前,鄭澤林單手插兜,吐了口煙霧後,扭頭看了眼身旁的父親。


    “你忘了你答應我的?你這次怎麽說?那麽多人……你,你簡直就不是人啊你!”


    鄭偉憤怒地指著他,可又不敢太大聲,他強忍著心中的怒火:“你說……你想讓我怎麽辦?”


    掏出手機的鄭偉,晃了晃:“我現在就可以……”


    咬著嘴裏的煙,鄭澤林用力地吧嗒了兩口,然後將煙扔到地上:“你能給我解釋的機會嗎?”


    “解釋?”


    鄭偉搖了搖頭:“鄭澤林啊鄭澤林,我親眼看著你,殺……”


    他左右看了眼,跟著湊近,小聲地道:“殺了那麽多人,你,你還有什麽解釋的?”


    “爸!”


    鄭澤林卻無奈地閉上眼睛,略作沉吟後:“我是被逼的啊!我,我是為了這個家,我……我沒辦法啊!”


    “逼?”


    鄭偉咬著牙,拚命地攥著拳頭,似乎他的憤怒已經壓製到了極限:“你,你你……”


    “爸!”


    鄭澤林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跟著直接跪在了地上:“爸,我真的是為了這個家啊!您看……您看到了,袁丹回來了……您知道,她,她是怎麽回來的嗎?”


    “怎麽回來的?”


    “那幾個人都是我的兄弟,可他們背叛我……他們綁架了袁丹!”


    鄭澤林慢慢地抬起頭,眼裏竟然有淚光湧現:“爸,您以為我真的想那麽做?我也沒有辦法啊……他們,他們……如果我不動手,那他們一定也會對我下死手的!”


    鄭偉一把甩開了他的手,跟著倒退了幾步:“難道……難道就非要這麽幹?”


    “爸!”


    鄭澤林跪著朝前走了兩步,他一臉的無奈:“您想想,他們今天敢把袁丹綁架了,明天呢?他們就可能對您跟我媽動手……我怎麽辦?我能怎麽辦啊?”


    “你……”


    鄭偉遲疑了下,他的表情稍稍和緩了下,可臉上的陰沉還沒散去,低著頭,看著地上跪著的兒子:“你,你之前答應我,你,你知道,這是殺……”


    他微微地貓下腰,壓低了聲音:“這是殺人啊!是要吃槍子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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