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時,小張從外麵跑了進來:“陸隊,不好意思啊,我,我剛剛去政治處了,那邊讓我幫著確定一下咱們刑警這邊的衣服號。”


    瞧了眼睡著的小秀,她忙輕聲道:“睡著了啊?”


    “你啊!”


    陸長明指了指她:“你把人家扔到這兒就不管了?等下你讓她去裏麵休息……”


    “是!”


    小張說著上前,看了眼小秀吃剩下的飯菜,道:“這也沒怎麽吃啊?”


    她說著湊上來:“小秀!小秀你……”


    喊了兩聲的小張,卻像是感覺到什麽,整個人都愣了下,她又湊近了些,側耳聽了下,跟著抬手在小秀的肩頭推了推:“小秀!小秀啊!你,你醒醒!”


    可她推了兩下並無回應,小張吃驚地抬頭看向要離開的陸長明他們。


    “怎麽了?”


    “她……她好像……”


    陸長明像是意識到什麽,三兩步上前,在雙手伸到小秀肩頭,停頓了下後,還是將小秀從桌子上扶起。


    小張忙伸手放在了小秀的鼻子前。


    “陸隊,她,她死了!”


    刑警大隊的辦公室死人,這雖然不是什麽第一次,可在江峰縣公安局的曆史上,這確實是隻發生了兩次。


    上一次是陸長明的老丈人,他死在了工作崗位上,那是一位老同誌。


    那次可以說是陸長明光榮的事,雖說他個人很傷心。可這一次就不一樣了,丟人,而且是丟人丟到了姥姥家。


    杜萬明雙手叉腰,背對著站在辦公桌前的陸長明,還有刑警大隊新從經偵調過來的教導員蕭坤。


    “你們兩個給我說說……啊!”


    轉身,杜萬明把拳頭狠狠地砸在了桌子上:“在你們刑警大隊的辦公室,人,就這麽不明不白地死了……你們說,這件事我該怎麽跟上級領導交待?啊?說話啊你倆!”


    他的手指都快戳在陸長明的臉上,後者卻一動不動地站在原地,直到杜萬明似乎氣順了些,陸長明才一字一句道:“杜局,我……我有責任。”


    “廢話!”


    杜萬明慢慢地坐下後,把麵前的卷宗推了下:“這個還要你告訴我?有責任?你的責任還不小呢……”


    翻了眼陸長明,他咬著牙,沉聲問:“說吧,想怎麽辦?”


    “我……我辭職!”


    “什麽!”


    杜萬明再次從椅子上彈起來,身旁的蕭坤也愣了下,小聲道:“陸隊,你這……這怎麽還耍上脾氣了啊?”


    “哎哎,蕭坤啊,你看到沒……這小子啊,跟我麵前耍脾氣,哈!我問他想怎麽辦,他倒好,給我來個辭職!”


    杜萬明氣的拿起桌上的卷宗,狠狠地砸向了陸長明。


    可這一下,陸長明並未躲閃,而是一動不動,淡淡道:“杜局,這件事我給局裏帶來這麽壞的影響,我,難辭其咎,如果,如果這個時候我在貓著,還是個人嗎!我辭職……也許是對大家都好的一個結果!”


    “你啊你!”


    杜萬明氣的從桌子後麵走出,來到陸長明的身後,他還呼哧呼哧地喘著粗氣。歪頭,看了眼陸長明的屁股,他抬起就是一腳。


    這下,陸長明可真的站不住了,直接被踹的趴在了辦公桌上:“杜局,你這?”


    他撅著腚,扭頭,看了眼身後的杜萬明,後者指了指他:“怎麽,是不是很意外?是不是也很難受啊?我告訴……現在,你跟我說辭職,就跟你踹了我一腳,一樣!”


    叉著腰的杜萬明,在屋裏的正中,來回地拉磨,嘴裏更是嘀咕著:“媽的!你個陸長明,給我惹了禍,哦,你辭職一走了之了是嗎?把這麽一攤子的事給我們大家扔下,做夢!你做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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