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爐中的白煙嫋嫋升起,程晚穿著單薄的衣裳跪坐在床腳邊,雖是冬天,可房間裏的地龍燒的暖暖的,一點也不覺得冷,甚至還有些熱。


    程晚剛被係統傳送過來,一陣記憶就侵襲進了大腦,讓她有些昏昏沉沉的。


    原身也叫做程晚,是將軍趙來身邊的一個丫鬟,趙來和夫人徐若若恩愛有加,卻多年無所出,是以老夫人便將程晚指給了趙來為將軍府開枝散葉。


    徐若若表麵答應老夫人,背地裏給原身灌了絕子湯。


    原身因為既無所出,又不能籠絡將軍,後麵徐若若生了孩子後就被賣進了最賤的窯子裏,被折磨而死。


    程晚來的時候正是成為趙來的小妾的晚上。


    “將軍,進去吧。”門外有一老嫗聲音響起,是老夫人身邊的林嬤嬤。


    程晚此時腦子漸漸清明,將一邊的丫鬟的衣裳穿上,等著趙來。


    門外的趙來有些猶豫,雖然徐若若多年無所出,可是那些恩愛也不是假的,他對於母親指給自己的小妾有些排斥。


    見趙來猶豫,一旁的嬤嬤開口道:“將軍,莫要再讓老夫人失望了。”


    趙來成婚八年無所出,而他的庶弟趙臨生的孩子已經滿地爬了,如今戰事多發,趙來沒有孩子,若有意外,將軍府的大權隻能旁落。


    想到此處,趙來定定心神,終究是推開了房門。


    一旁的林嬤嬤滿意的回了老夫人的壽芝園。


    遠處的一雙眼睛見此也悄無聲息的離開了前院。


    趙來進來的時候,一眼就看見跪在床榻邊低眉順眼的程晚。


    他走過去,坐到床上,“安置吧。”


    程晚定神,有些抗拒的脫下了趙來的靴子。


    見程晚雖然低眉順眼,可餘光中也依稀可以瞧見她臉上的抗拒。


    “你不願意?”趙來問。


    “奴婢自是願意的,可是……”說著程晚竟然落下了淚。


    趙來皺眉,有些掃興。


    “說。”


    “將軍,您和夫人之間伉儷情深,是咱們大周的有名的恩愛夫妻。”


    “那又如何?”


    “將軍若是幸了奴婢,奴婢可就是罪人了。”程晚情真意切說著。


    趙來輕嗤一聲,“就憑你,罪人。”


    當真是天大的笑話。


    程晚聽見他語氣中的嘲諷,心中暗罵一聲死男人,繼續哭訴。


    “奴婢知道自己人微言輕,可將軍若不是忠誠於夫人,又怎會多年未曾有一個通房妾室呢?”


    香爐裏麵早被老夫人下了些助興的藥,如今又聽著程晚的話,讓趙來心中更加煩躁。


    他用手抬起程晚的臉,就看見了一張美人麵,如今眼淚婆娑,楚楚可憐的,讓趙來心中有股熱氣不知從哪兒散出。


    偏程晚不經意用手掃掉眼角的淚,帶動了耳邊一縷發絲落下,更加嫵媚動人。


    平日裏趙來去請安的時候也曾見過這個丫頭,竟然沒有發現這個丫頭竟然這般可人。


    手上微微用力,程晚輕呼一聲,整張臉頰都變了形,隻那雙眼睛越發動人


    “將軍萬萬不可,若是被夫人知道,奴婢萬死不辭。”程晚推拒著。


    女孩婆娑的眼淚激起了趙來心裏的那股火氣。


    “你算什麽東西,也能命令我?”


    趙來的動作越發粗魯,可卻在觸及女人眼底的抵抗時,掐住她臉的手便鬆開了。


    “滾!”趙來有些惱怒。


    一個小丫鬟,還沒當上妾呢,竟然敢拒絕他。


    正是渾身火熱之時,香爐裏的香像是無孔不入般讓趙來渾身難受。


    此時,徐若若還是沒有忍住來了前院尋趙來。


    本想著忍一忍,可終究還是不願意將趙來讓給別的女子,又聽丫鬟說趙來進了房間,要同那女子歡好,她更是坐不住。


    剛到門口,便見程晚衣衫不整的出來,程晚眼角含淚朝著徐若若行了虛禮跑開了。


    此時也不是處罰這丫頭的時候,徐若若麵色難看的進了房間。


    趙來聽見動靜,以為是程晚,吼了一聲“滾”。


    這一聲,讓徐若若心中更是難受。


    “郎君,郎君如今有了新人,便全然不管妾身了嗎?”徐若若聲音顫抖著。


    聽見是徐若若的聲音,趙來忙起身。


    “夫人,我以為是那丫頭呢。”


    徐若若卻根本不聽,直道:“郎君高興了嗎?終於要有孩子了。”


    “若若說的什麽話,我並未同那丫頭成事,我心中隻有你。”


    徐若若聽罷,心中一喜,又故作輕鬆道;“郎君又在哄我了,我來的時候分明看見那賤婢衣衫不整。”


    “那是那賤婢蓄意勾引我,我已經讓她滾了。”趙來心虛道。


    徐若若又看趙來衣衫雖然有些淩亂,但頭發還束著,也不像成事的樣子,一把將趙來抱住。


    “我就知道,郎君心中隻有我。”


    本來趙來火氣未泄,如今心愛之人又來了,誤會也解釋清楚了,便一把將徐若若抱起。


    “若若,你放心,有生之年,我必不負你。”


    二人眼神相接,房間裏的溫度更是不斷上升。


    “郎君,我要你永遠隻愛我一個,永遠不要背叛我。”徐若若情到深處說道。


    “好。”趙來一邊答應著,眼睛卻盯著徐若若的眼睛。


    不像,一點都不像。


    而此時,程晚卻跪在壽芝園老夫人的跟前。


    老夫人正品著手中的茶,問道:“沒有成事嗎?”


    程晚膽怯著,“將軍和夫人伉儷情深,將軍不願。”


    “到底是將軍不願,還是你自己不想。”老夫人聲音不輕不重,可程晚卻感覺到寒冷。


    “奴婢是願意的,但是奴婢也不能破壞將軍和夫人的感情。”程晚說道。


    其實老夫人年輕時有和徐若若一樣的經曆,不過她肚子爭氣,在老將軍的妾室之前懷上的孩子。


    可如今坐到這個位置,她也不得不為將軍府的未來著想。


    “既然你這般羨慕,那就讓你去梅香苑伺候吧,讓你日日看著,羨慕著。”老夫人說道。


    “是。”程晚低頭。


    這正是程晚的算計,與其成為獵物,不如做個獵手,如今她已經在將軍心裏留了印象,之後再做打算也是可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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