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鎮國公果然帶著程晚去了街上有名的珠寶鋪子聚寶齋挑選首飾。


    京城貴婦都極喜愛其中首飾 ,聽說後麵有貴人入股,因此生意做得極大。


    程晚以前也跟著嫡母來過機會,成婚之後還是第一次來,很有些好奇。


    整個聚寶齋足有三層樓,一樓是些普通人家也能夠買得起的,二樓就是些貴價首飾,三樓則是少量的貴人們定製的。


    程晚可不想等著定製,夥計們也有眼色,直接帶著程晚上了二樓。


    二樓的首飾很是華貴,造型也別致,叫程晚險些看花了眼。


    哪個女子不愛珠寶首飾的,如果沒有,就是沒有遇到喜歡的。


    “喜歡那些?”鎮國公看著程晚挑花了眼的樣子,心下有些好笑。


    程晚撅嘴,“嗯,都有些挑花了眼,相公給我挑吧。”


    看程晚小女兒嬌俏的樣子,鎮國公也寵著她,四周看了起來。


    這些首飾都很華貴,但有時候水滿則溢,月盈則虧,他給程晚挑了一隻寶石簪子,雖然沒有程晚的那一支貴,可勝在造型別致。


    “相公,這一支嗎?快給我帶上。”程晚興衝衝的說道。


    鎮國公便給她插在了一邊發髻上,果然很襯程晚,叫程晚喜歡得不得了。


    最終程晚又挑了一對步搖,外加一隻金簪,金簪通體由黃金打造,尾部做成了一隻鳳凰,看起來金光閃閃,獨不適合程晚而已。


    等鎮國公結了帳帶著程晚上了馬車之後才問道:“怎麽買了一支金簪?”


    程晚便說道:“媛媛的及笄禮要到了,夫人說讓我給她準備上頭禮。”


    【唉,隻可惜那紅寶石簪子是嫡母給我的陪嫁,我就隻有那了,不然便給出去了。】


    【現在隻能買一支金簪作為上頭禮了。】


    她有些可惜的想到。


    當然,她這些心聲自然是被鎮國公聽見了,他留了心思,沒有問出來。


    及笄禮還有三天,鎮國公夫人每日忙活著請貴賓觀禮,這是絕對不能馬虎的。


    尋常人家不講這個,可是他們這些人家的女兒,及笄禮則是一定要漂亮的。


    在及笄禮之後就意味著女兒可以出嫁了,通過及笄禮上的女兒家的表現,有些人家會來提親的。


    張媛媛此時也從女校裏回來了。


    本朝對於女子的管束並不是特別嚴,甚至有專門的女校教習女子,但在及笄禮之後女子就不用再去了,隻等著嫁人之後相夫教子就行了。


    不用去女校對於張媛媛來說是個好消息,回到家就趕到了鎮國公夫人處。


    “娘,娘,我回來了。”張媛媛聲音洪亮的叫道。


    鎮國公夫人一邊滿懷笑意看著張媛媛走近,一邊皺眉說道:“及笄禮以後必不能再這般魯莽了。”


    張媛媛吐吐小舌,道:“知道了,母親。”


    她走到鎮國公夫人身邊坐定,“對了,娘親,我的上頭禮準備了嗎?”


    鎮國公夫人眼裏精光一閃,道:“當然,你不是想要程晚嫁妝裏那支紅寶石簪子嗎?”


    張媛媛瞪大了眼睛,“真的嗎?那那副頭麵呢?”如果可以,當然是一整套她都要了。


    “你放心,母親會為你徐徐圖之的。”


    鎮國公雖然比程晚的父親東昌伯級別要高一些,可到底沒有什麽家底。


    當時程晚還沒有嫁過來的時候,鎮國公夫人就知道她嫁妝豐厚,可到了娶親那一天,鎮國公夫人險些被程晚的嫁妝閃瞎了眼睛才知道家世的差別。


    那些是鎮國公府再經曆三代都積累不到的高度,她嫉妒極了。


    好在程晚是個沒腦子了,這幾年嫁妝中的許多都被她哄過來了。


    所以對於張媛媛想要的那一副頭麵,鎮國公夫人是誌在必得。


    張媛媛這才滿意,便又說道:“那就好。”


    “母親,女校的那些人都笑我是泥腿子出身,等及笄禮過後你一定要給我物色好的郎君啊。”


    作為朝廷新貴,鎮國公雖然被皇帝敬重,可到底沒有根基。


    那些世家對於鎮國公雖然麵上相安無事,可私底下到底有幾分瞧不起鎮國公的。


    連帶著,那些世家出身的女兒們能夠和張媛媛玩在一起的也少。


    在這種情況下,張媛媛隻能寄托於日後嫁一個位高權重能夠將那些女子比下去的郎君,因此對於及笄禮很是期待。


    說到未來郎君,鎮國公夫人寵溺的看著女兒,“那是當然,母親就你這一個女兒,自然會為你擇一門好親事的。”


    張媛媛便開心了回了房間,靜等及笄禮。


    連著幾日鎮國公都宿在程晚處,鎮國公對發妻有些內疚,晚上來了鎮國公夫人房中。


    此時,鎮國公夫人已經洗漱準備睡下。


    “老爺,你怎麽來了。”鎮國公夫人聽見鎮國公前來,有些驚訝。


    鎮國公說道:“你這幾日準備及笄禮也累了。”


    他這一句安慰,直接讓鎮國公夫人紅了眼睛,她的勞累能夠被丈夫看見自然是高興的。


    定了定心神,鎮國公夫人說道:“不辛苦,都是下麵的人在做,我就是吩咐一聲而已。”


    這倒是真的。


    以前鎮國公還未發跡在外征戰的時候,鎮國公夫人操持家業才叫累。


    凡事隻能自己做,兩個孩子尚且年幼無知,還要侍奉公婆。


    有了今日的地位之後,鎮國公夫人再不像以前那樣勞累了。


    鎮國公坐在床榻上,鎮國公夫人過來給他脫靴,又聽見鎮國公問她。


    “聽說你準備讓程晚準備上頭禮。”


    鎮國公夫人抬頭看鎮國公,往日和善的丈夫此時也有的官威了。


    她心頭一跳,若無其事的說道:“是的,妾身家世自然比不得程晚妹妹,當然讓她準備上頭禮合適。”


    鎮國公沒再問什麽了,隻說“安置吧。”二人便躺在了榻上。


    鎮國公夫人側身看著鎮國公的側臉,心中有些澎拜,手撫摸向了鎮國公的臉頰。


    “早些睡吧,明日上朝呢。”鎮國公抓住鎮國公夫人的手。


    於是鎮國公夫人心思複雜的收回了手,一晚上什麽也沒有發生。


    同床異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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