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睿澤出生之後就被程明月抱走了,他是養大在程明月跟前的。


    也因此,作為周國皇後養在跟前的兒子,那必然是尊貴的。


    程晚到達周睿澤的宮殿的時候,闔宮中已經熱鬧得不得了了,來來往往給他慶祝生日的人更是比比皆是,而最該出現的生母,卻變成了最不重要的。


    那樣的熱鬧,仿佛觸手可得,然而程晚卻隻是遠遠的看著。


    係統沒有問她為什麽不過去,從以往程晚的操作來看,必定有原因的。


    果然,一直到夜幕降臨,月亮高高掛上天空,程晚才開始行動。


    她循著宮殿的圍牆,走到了一人跡罕至處,攀爬上了圍牆,卻沒有讓圍牆外的人發現。


    周國皇上走過禦花園,準備去椒房殿看養在皇後跟前的周睿澤,就聽見了一聲哭泣。


    皇上鬼使神差的走了過去,就看見一女子坐在圍牆上看著圍牆裏麵哭泣。


    那女子在月色的照耀下,盡管渾身是血,可是此時看著卻如同戰損的女神一樣,讓人不忍褻瀆。


    再聽她哭訴,皇上心中泛起了絲絲漣漪。


    “孩子,母親真的好欣慰你能夠長大啊。”程晚低聲笑著哭泣。


    “母親希望你能夠平安、健康、快樂。”


    ……


    她哭訴著,雖然在低聲抽泣,可語氣裏竟然帶了一絲歡快。


    “你是何人?”最終皇上開口道。


    程晚回頭,眼神中透露出一絲的慌張,回頭看見皇上的時候更甚。


    這邊的動靜很快吸引的牆內的人,他們紛紛走了過來,牆外則是皇上,程晚在極度慌張中落下了圍牆。


    “啊……”程晚輕呼一聲,就掉落在了牆外。


    本能驅使著皇上接住程晚,因此程晚在落下圍牆之後並沒有再受傷


    皇上正準備問程晚些什麽,可程晚卻慌不擇路的跑了。


    於是皇上身邊的人準備去追她,皇上抬腳也欲過去,腳下卻踩中了一個什麽,低頭就看見了一枚香囊。


    也許是方才的女子掉的,皇上將香囊撿起,就看見香囊上繡了睿澤兩個字,聯想到皇子睿澤和程晚方才的哭訴,皇上猜測,那應該是皇子睿澤的生身母親。


    那邊,程晚已經被皇上的人抓住了而圍牆裏麵的人也出來了。


    “程晚,你想幹什麽?”程明月皺眉看著程晚,又看向皇上。


    “姐姐……皇後娘娘,我隻是想看看我的兒子,看完我就走了。”程晚低頭垂眸,顯得更加無辜可憐,但言語中露出的母愛,卻讓人不忍責備。


    這副樣子,最讓楊星討厭了,楊星隨即走到了程晚的跟前。


    一巴掌打向了程晚的臉頰,卻在即將到程晚的臉頰的時候,被皇上拉住了手。


    “誰?”楊星沒有打到程晚,心中不快。


    “是朕,你想幹什麽?”皇上渾身冰冷,讓人不寒而栗的說道。


    聽到皇上的話,楊星一回頭,馬上慌張了起來,她根本沒有想到皇上這個時候會在這裏。


    程明月看了皇上一眼,又幽幽的轉向程晚,說道:“晚晚,姐姐不是說了嗎?你的運勢會克睿澤的,讓你不要和睿澤接觸的,你怎麽還是來了。”


    程晚低聲道:“對不起,皇後娘娘,我實在太想睿澤了。”她眼神看向睿哲,眼裏全是渴求。


    她希望能夠聽睿澤叫一聲娘親,畢竟這是她懷胎十月,艱難生下的孩子。


    那種渴求的眼神,卻讓睿澤有些厭惡。


    他很小的時候,就知道自己不是皇後母親的親生孩子,他的生母是一個卑賤的人,盡管流著和皇後一樣的血液,可他厭惡她。


    此時此刻,看見程晚周睿澤心中隻有厭惡。


    那樣厭惡的眼神,讓皇上有些不高興,“睿澤,你那是什麽眼神,這是你的母親。”


    這樣的話,讓在場的人們心思各異,而睿澤聽到皇上這樣說,仍舊狡辯道:“父皇,兒子的母親隻有皇後娘娘。”


    聞言,皇後嘴角溢出一抹笑意,襯著她此時的裝扮,竟然有些小人得誌的感覺。


    一邊的程晚卻是麵色不變,好像已經猜測到了周睿澤會說的話。


    可皇上心裏卻有些不舒服,嗬斥道:“這是你對待生身母親的態度?周睿澤,本國以孝治天下,你若這樣厭惡自己的生身母親,朕會懷疑你這個孩子是不是我大周的皇子。”


    程明月聽見皇上已經將這樣的行為拔高到了國事,隨即勸道:“皇上,睿澤還小呢,您可不要這樣說。”


    皇上皺眉看了皇後一眼,說道:“小,哪裏小了,朕在他這個年紀,已經是能夠獨當一麵了。”


    又走過去拉起了程晚的手,將她拉了起來,這才發現程晚的整個胳臂都已經血肉模糊了,而臉頰的一側卻是紅腫的。


    他回頭看見周睿澤,見他仍舊不思悔過,便皺眉說道:“皇子周睿澤,不孝母親,即日起,開始禁足,什麽時候知錯了,什麽時候放出來。”


    周睿澤瞪大了眼睛,“父皇,你不能這樣做。”又看向皇後,“母後,兒子不想禁足。”


    這樣的行為,看在皇上眼裏,更是不孝順。


    皇後還想再行勸導的時候,皇上冷聲說道:“有替周睿澤求情的人,和他一起禁足。”


    隨即,整個場合安靜得仿佛能夠聽到一根針掉落在地上的聲音。


    緊跟著,在眾目睽睽之下,皇上拉著程晚離開了椒房殿。


    走到了皇上寢宮立政殿的時候,皇上才後知後覺的鬆開了程晚的手。


    程晚低著頭,躬身給他請安,又道:“謝謝皇上。”


    皇上卻反問她,“你怎麽搞得這樣狼狽。”


    程晚眼珠子轉了轉,隻是說道:“不小心摔的。”


    聽著她明顯的謊話,皇上沉默了一瞬,道:“這個是你的嗎?”


    他從懷中中拿出了那枚香囊。


    程晚一看,正是她給周睿澤繡的那一枚,眼淚頓時決堤。


    “周睿澤那樣對你,你還當他是你的兒子嗎?”皇上有些複雜的問道。


    程晚哭著說道:“睿澤是妾懷胎十月生的孩子,妾哪裏能不要他,妾愛他啊。”


    “可他方才那樣對你。”皇上想起方才周睿澤的話,心中有些不快。


    “皇上,他隻是還小,況且當時生產凶險,星夫人說得也沒錯,妾克那個孩子,是應該離他遠一點。”程晚苦笑著說道。


    皇上便對她道:“既然如此,香囊你還要送給他嗎?”


    說到這裏,程晚有些猶豫的看了看香囊。


    不行的,她克那個孩子。


    “既然如此,就送給朕吧。”皇上對程晚說道。


    程晚皺眉,“妾身份低賤,會克皇上。”


    皇上哈哈大笑,“朕是天子,有真龍保佑,無人能克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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