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陳的文官和武官兩個集團向來不和,更何況這幾年幾乎年年征戰,皇上更看重武官集團,更是讓文官們不滿。


    如今謝笙笙前來告狀,軍營中竟然敢容納一個女人訓練,簡直就是將把柄遞給了文官們。


    將謝笙笙打發走了之後,官府的幾位官員,換了便服就往吏部去了,他們還得商議一下該如何運用這個把柄。


    翌日上朝的時候,就有文官跳出來狀告王凜武將軍,說起了這事。


    王凜武曾經也是沈瑜父親的部下,如今作為四方將軍,有宮夫人的要求,他自然會答應程晚在軍營中訓練,卻沒有想到今日竟然被人彈劾。


    有人告狀,皇上不會坐視不管,可他也不想叫武將們寒了心,便叫王凜武自行解決這事兒,若是解決不好,在行處置。


    王凜武無法,下朝之後就往軍營而去。


    程晚已經在軍營中訓練了很長時間了,他不相信會突然有人跳出來彈劾這事兒,定然是有人告密。


    可營帳中士兵眾多,人多口雜的,究竟是誰將這事兒捅出去的呢。


    這事兒還得細細的查,不過對於程晚,他也隻能抱歉了。


    見王凜武上朝回來麵色難看,王凜武的部下忙問他什麽事情,王凜武深深歎了口氣,讓部下找程晚過來。


    部下道:“程姑娘現在還在訓練呢。”


    “我知道。”王凜武想到方才上朝的時候,有些惱怒,“你先去把人給我找過來,就說十萬火急。”


    既然是十萬火急的大事,部下自然是要將程晚帶來了。


    程晚已經知道是謝笙笙告狀讓她不能在軍營待著了,王凜武將軍的部下來找她的時候,也沒有拿喬,直接帶上雙鐧進了王凜武的營帳。


    剛剛訓練完士兵的沈瑜就這麽看著程晚進入了王凜武的營帳。


    “這是怎麽了?”沈瑜問王凜武的部下。


    王凜武部下撇撇嘴,“不知道哦啊,王將軍回來的時候麵色就不好。”


    沈瑜一下子沉了神色,能夠因為什麽讓一個女人單獨進入營帳。


    “王將軍,不知道你找我來是因為何事。”程晚清脆的聲音響起,一下子驚醒了閉目養神的王凜武。


    王凜武盯著麵前身姿挺拔的女人,心裏不是滋味,他是親眼看著這個女人蛻變的,從閨閣中的柔弱女子,變成了現在身姿挺拔的有女將風姿的未來將軍。


    他深深歎了一口氣,“程晚啊,你來軍營中訓練有多久了?”


    程晚沉聲道:“兩個月。”


    王凜武點點頭,更加覺得可惜,僅僅隻有兩個月就蛻變成這樣。


    “程晚,你明天就不要再來營帳訓練了。”王凜武說道。


    盡管已經知曉此事,可程晚還是假裝驚愕了一下,隨即說道:“敢問王將軍,是為什麽?”


    王凜武無奈道:“有人狀把告到皇上那裏了,皇上說你沒有軍籍,不是軍營中的人,不讓你在軍營中訓練。”


    他頓了頓,繼續道:“現在皇上隻是說讓我處置,所以你明天就不要來了,不然等著他人處置的話,估計還得對你有一番懲罰。”


    程晚點頭,表示知道了,也沒準備為難王凜武將軍,拱手鞠躬說道:“好,我明天就不來軍營了,多謝王將軍這段日子的容納。”


    王凜武也沒有辦法,他也是要聽皇上的。


    不過程晚識趣也是好的,王凜武的眼神裏露出了幾分狠絕,到底是誰將這事捅出去的呢?若是被他查出來,他定要這人好看。


    程晚走出王凜武營帳,既然不打算為難王凜武,她也不會等到明天再不來了,現在就得走。


    來到營帳這段時間,主要還是以訓練為主,因此行李是不多的,也就一些需要用到的日常生活用品,堪堪收拾了一個包袱置於馬上,程晚就準備離開營帳了。


    沈瑜見程晚要走,忙追上去。


    “你要走?”沈瑜皺起眉頭,有些不解。


    兩個月的訓練,沈瑜總是不由自主地追隨著程晚的身影,自然知道程晚有多熱愛這裏,但是看她收拾東西的架勢,應該是不來了。


    程晚笑了,沈瑜現在不舍的樣子究竟是做給誰看的呢。


    “嗯,王將軍說有人告狀,把我在軍營中訓練的事情捅到了皇上那裏。”程晚解釋著這事,沒有一點情緒起伏。


    “告狀?”沈瑜不解,就算是他最想讓程晚退出的時候,也沒有想過要去高密。


    程晚微微頷首,隨即騎上她那匹棗紅色的戰馬離開了營帳。


    此時也並不是軍營訓練結束的時間,看見程晚回來,宮夫人還有些奇怪。


    “晚晚,你怎麽現在回來了?”


    程晚便將謝笙笙告密的事情告訴給了宮夫人。


    宮夫人皺緊了眉頭,“這個謝笙笙……你確定是謝笙笙?”宮夫人怎麽也想不通謝笙笙一個孤女是怎麽想著要去高密的。


    “確定,女兒已經查清楚了,在去戰場這段時間,我就在將軍府訓練吧。”反正軍營中能夠和她對打的人她已經打了個七七八八了。


    “好吧,這個謝笙笙,她是生來克我們將軍府的嗎?”宮夫人從來不會用這樣惡毒的話重傷一個女子的,可謝笙笙做得有些過分了。


    程晚道:“母親不必憂慮,謝笙笙應該是害怕我和沈瑜舊情複燃,也能理解。”


    “理解歸理解,但做法不能苟同,你去找你兩位師傅吧。”宮夫人喝了口茶說道。


    程晚點點頭,衝著宮夫人行了一禮,便退下了。


    宮夫人見程晚離開,直接換了一身朝服進宮去了。


    程晚找到兩位師傅的時候,兩位師傅正在對抗,她才發現白堇堂藏拙藏得有多深。


    白堇堂率先看見了程晚,提前結束了和安禾的對練,走向了程晚,皺眉道:“怎麽這個點回來了?”


    “白師傅,我算是知道你究竟對我藏了多深了,你都不教我這些的嗎?”程晚麵無表情。


    一邊的安禾對著白堇堂露出一個戲謔的笑容,道:“我就說不要藏著吧,還是被發現了。”


    白堇堂一點不心虛,坦然對程晚說道:“也是為你好,畢竟訓練太辛苦了。”


    “總比把命丟在戰場上好。”程晚思緒微微一動,“不對,白師傅恐怕沒想過我真的會上戰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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