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州的水災終於還是治理好了。


    為此,湖州太守很高興,隻覺得朝廷那邊,寧王自請前來治理簡直就是救星。


    知道寧王馬上要走了,湖州太守特意帶著一件百衲衣過來。


    “寧王殿下,用炸藥疏通水道的法子非常好,如今水道疏通,百姓們也能回家了。”


    太守高高興興的說道,身上的鬱氣一掃而空。


    如今的太守,是人逢喜事精神爽。


    寧王微微頷首,“是本王的王妃想的主意。”


    “誒,王爺王妃一體,湖州的百姓永遠記得王爺和王妃的。”


    說著,太守讓人將百衲衣呈上來,“王爺,這是湖州百姓的一點心意,還請笑納。”


    托盤上是一件灰撲撲的衣裳,唯一比較值得說道的,是那件衣裳是由許多塊小碎布拚接而成的,盡管針線細密,可耐不住那些碎布實在是破舊。


    “這是一件百衲衣,是湖州百姓為王爺捐的,王爺不要嫌棄。”


    寧王沒想到還能有這種收獲,從太守手中接過那件衣服,笑道:“百姓心意,如何能嫌棄。”


    說著,他就讓屬下收下了衣裳。


    太守隨即問起了寧王何時出發的事情,又問準備做好了沒有。


    寧王一一說了之後,太守就離開了。


    但是他們走的時候,並不是告知太守的時間。


    連夜,寧王就帶上程晚離開了湖州,在湖州百姓帶著人去送寧王時,人已經走了很遠了。


    程晚笑著坐在寧王身邊道:“難怪你說要先走,原來是這樣?”


    “現在皇上估計已經知道我知曉父母死因,我當然不能得百姓擁護。”寧王將書合上,摟住程晚說道。


    程晚將頭靠在寧灣肩膀,抓緊了手中的火爐。


    來的時候,還是仲夏,如今已經是冬季,等回去後估計得更冷。


    但戲台子估計得越來越熱鬧。


    戲台子當然是越發熱鬧了,不止是朝堂,還有後宮。


    有了麗妃在後宮中的枕頭風,皇上寵幸太子更甚,吃到了甜頭,太子隨時都留意著後宮。


    隻貴妃當然不能坐以待斃,後宮中和麗妃爭寵爭得不可開交,旁的妃嬪們皆避這這二位的鋒芒。


    六皇子和太子之間的爭鬥也幾乎到了白熱化。


    如今就等著寧王回京。


    一路走走停停,到京城時,已經是大雪紛飛了。


    二人先進宮去拜見了皇上,皇上看見寧王倒是高興。


    也許是還需保留表麵上的和氣,皇上看見寧王後就流出了眼淚,對寧王說道:“寧兒,你可算是回來了,我和你父親也算有個交代。”


    寧王磕頭謝恩,說道:“皇伯父,臣幸不辱使命,湖州的水災,也算是治理好了。”


    皇上擺擺手,“嗯,晚上就在宮裏和皇伯父一起吃吧,皇伯父好久沒有同你一起吃飯了。”


    寧王答應了。


    結果晚上的時候,太子也來了。


    如今太子府中幾乎可以說是雞飛狗跳的。


    程悅不是省油的燈,那位太子妃更是潑辣,每日裏,太子妃若是欺辱了程悅,程悅就得去找太子告狀。


    久而久之,太子府已經成為太子最不願意回去的地方了。


    如今再看見曾經的心上人,太子胸中一片酸澀。


    寧王卻隻想火上澆油。


    “太子哥哥,弟弟敬你一杯。”寧王端著酒杯,對太子說道。


    “嗯,也敬你,聽說湖州的百姓對你頗為推崇,還給你做了百衲衣?”太子給他上著眼藥。


    皇上動作微微一頓,“百衲衣?”


    寧王知道太子什麽目的,隨後說道:“是的皇伯父,隻是那百衲衣用的碎布有些年頭了,侄兒給宮裏的工匠在修補,修補完後準備獻給皇伯父的。”


    “畢竟,湖州的水災治理,全靠皇伯父聖恩啊。”


    寧王說著,意味深長的看了太子一眼。


    皇上皺眉說道:“既然是送給你的,你就留著,也算是一份兒功德。”


    這種東西,皇上並不缺,隻是一點民意而已,給寧王就給了。


    又過了一會兒,麗妃那邊派人來請了,聽說肚子有些不舒服。


    說起來,麗妃也是好福氣,當了麗嬪不久就懷孕了,皇上馬上晉了她的位份,成為了麗妃。


    貴妃就算是憤恨也沒有辦法。


    皇上老來得子,對這一胎看中得很,派了人守著麗妃,吃喝用度皆各種盤查。


    皇上走了之後,寧王也徹底不和太子裝什麽兄友弟恭了,情敵的勢頭做得很足。


    “聽說太子良娣懷孕了,真是恭喜太子哥哥。”寧王說笑著,又同程晚對視一眼。


    程晚知道他想什麽,捏捏他的手。


    太子看見了二人桌下的小動作,更是煩悶,“已經小產了。”


    寧王裝作驚訝的樣子,“怎麽小產了?沒聽說過啊。”


    “家醜不可外揚。”太子煩悶不已。


    程悅懷孕,舒雲自然是不高興,她一個太子妃都沒有懷孕,良娣有孕 。


    那胎才為外人所知不久,舒雲就想著法兒找茬,給那個孩子打掉了。


    孩子沒了,程悅對著太子哭得梨花帶雨的,終究是怒火燒掉了理智,太子掌摑了舒雲一巴掌,將她關了禁閉。


    到底是自己女兒的問題,定遠侯也沒有責怪太子,隻覺得是女兒不爭氣。


    “沒關係,以後還會有的,太子殿下也別傷心了。”程晚安慰著太子。


    “嗯。”有了程晚這番話,他順勢問起寧王,“說起來,我們是一同成親了,怎麽晚晚肚子還沒有動靜。”


    寧王沒有說話,悄悄看了一眼程晚的肚子,又裝起了傷心模樣。


    酒卻是一杯接一杯的喝。


    等到寧王終於倒下,太子的滿腔深情便傾瀉而出。


    他對著程晚深情說道:“晚晚,嫁給寧王,你開心嗎?”


    程晚瞥了一眼正裝醉的人,勾起了唇角,“開心啊,當然開心。”


    太子卻不相信,他都看見了寧王對程晚的冷落,“我不相信,方才我一說起孩子,寧王就開始喝酒,分明是……分明就是對你不滿。”


    寧程晚卻隻覺得好笑,又是這番深情做派。


    “太子殿下,我沒有不高興,嫁給寧王雖然陰差陽錯,可我很高興。”畢竟寧王是個很有夫妻情趣的人。


    “晚晚,你不用為他開脫,為自己開脫,我知道你不高興。”沉思了一下,他說道:“如果當時花轎沒有上錯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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