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你將自己當成人了嗎?”程晚目光咄咄逼人。


    那目光叫程悅不敢直視。


    隻一瞬間,程悅掉下眼淚。


    “那麽,接下來把自己當成人吧。”程晚拍拍她的肩膀,“最少為你的孩子謀一個活路。”


    ……


    卻說太子回來的時候,舒雲很快迎了上來,給他脫下外衣。


    如今天氣漸漸熱起來了,冬衣實在穿不住了。


    太子更是煩躁,喝了一口舒雲奉來的茶後兀自坐在山水椅上眯起眼睛。


    “悅兒呢?”太子看了四周,沒瞧見她。


    舒雲撇撇嘴,眼裏露出一絲不喜,這個程悅這兩天好不容易不在太子麵前晃悠了太子還仍舊想著她。


    將太子的外衣給了身邊的丫鬟後說道:“還能在哪裏,在他院兒裏呢,說是身子乏了要休息。”


    “嗯,這段時間你多照應,那個孩子如今是重要的籌碼。”


    這般說著,太子半晌沒聽見舒雲說話,知道她該是不高興了,強忍著心頭地不耐煩,溫柔看向舒雲。


    他拉過舒雲的手,在看見舒雲紅了耳朵後說道:“太子妃。”


    “知道啦,太子殿下,妾身會照顧好良娣的。”


    “我也不是這個意思。”太子拍拍她的手,“娶悅兒本不是我所願,隻是她已經嫁到太子府,我就該好好對待她。”


    “如今正是關鍵時期,那個孩子一定不能有問題。”


    舒雲也是明白的,做太子妃和皇後,那是有區別的。


    要說做,肯定是做皇後要好些。


    如此,舒雲便說道:“放心吧皇上,妾會保護好良娣肚子裏的孩子的。”


    “那孤先去宮裏看父皇侍後侍疾了,你多照應悅兒。”


    “嗯。”


    舒雲點點頭,看著太子離開視線,眼底的笑意便淡了。


    “去給良娣請個太醫吧。”


    “太子妃,幹嘛還給她請太醫,現在太子讓你照顧良娣,不然直接讓那個孩子……”


    身邊丫鬟對舒雲比了一個手勢。


    舒雲嗤笑一聲,“你懂什麽,現在是奪嫡的關鍵時期,我又沒有懷上孩子,這個孩子是關鍵籌碼。”


    身邊丫鬟似懂非懂。


    舒雲摸摸自己的肚子,心中憤恨。


    盡管她將程悅管得緊,太子身邊隻有她們一太子妃,一良娣,可太子不喜歡近她的身。


    所以她到現在都沒有孩子。


    若是以後都沒有,她就得好好為自己考慮了,最起碼,程悅肚子裏那個孩子,她還得留著。


    “好了,咱們還是再去看看程良娣吧。”


    程悅沉思著靠在牆上,肚子裏的孩子她有幾次都想要弄掉,可始終沒有下得去手。


    前幾日又聽程晚姐姐那樣說,她有些動心。


    那麽,將自己當成一個人一樣,是什麽樣子的。


    程悅不知道。


    “程良娣,你誰了嗎?”雀兒在程悅身邊叫道。


    兩人那次一同被關進柴房之後,雀兒對她是更加忠誠了。


    “雀兒,怎麽了?”程悅問道。


    雀兒小聲說道:“是李太醫來給良娣診脈了。”


    程悅記得那位李太醫,就是他將自己懷孕的消息告訴太子的。


    “請李太醫進來吧。”


    “好。”


    雀兒一瘸一拐的走出門將李太醫請進來。


    同往常一樣,李太醫恭敬給程悅診脈之後,說了些讓她寬心的話。


    程悅卻突然問道:“李太醫,如果想要打掉孩子,該用什麽樣的法子?”


    李太醫頓時冷汗直冒,這良娣在說什麽?


    “良娣,你可想開點,太子如今看重這個孩子。”


    “嗤~我知道的,隻是開玩笑而已。”


    李太醫這才放心,“良娣,你如今心思過重,孩子是有危險的,請務必保重孩子。”


    “程悅妹妹。”


    這時,舒雲從門外走了進來,一副歡天喜地的樣子。


    程悅撫著肚子,沒有起身。


    兩人如今已經鬧翻,就不用再裝什麽表麵姐妹情深的樣子了。


    “請太子妃恕罪,我這胎像不穩,就不能起身給太子妃請安了。”


    太子妃麵上閃過一絲不虞,隨即又恢複了笑意。


    “你肚子大了,就該臥床休息,哪裏需要你起床給我請安。”


    “那太子妃來找我有什麽事情嗎?”


    “沒事,就是應太子殿下的,來看看妹妹。”


    “我很好,孩子也很好,太子妃放心。”


    這一句,無疑是在下送客令了,舒雲心頭一片烏雲。


    兩人又打了一會兒太極,舒雲便借口送李太醫出去,然後叫住了李太醫。


    “李太醫,我看良娣的身子骨好像不是很好,勞煩李太醫多開些補藥,藥材金貴些,太子府也是負擔得起的,再不濟,來找我。”


    李太醫拱手俯身道了一聲“是”。


    舒雲便離開了。


    李太醫麵色卻不好,前幾日是要苛刻些,現在卻要大補,李太醫稍微一想就知道舒雲要做什麽,心中隻歎息這皇家,人命如草芥,孩子時籌碼。


    卻說太子持令牌進了皇宮,又去了皇上住的乾坤殿的時候,卻被皇上身邊的太監攔在了大殿外。


    可太子卻分明看見寧王大步走了進去。


    “黃公公,這是何故,怎麽寧王也能進去,父皇卻偏偏不想見我。”


    黃公公麵露難色,“這……時寧王殿下吩咐的,他說怕您傷心。”


    “寧王殿下吩咐的?”太子臉色深沉。


    “是,因為二皇子和五皇子也在。”黃公公繼續說道。


    聞言,太子的臉色更是難看。


    自那日太醫判定他確實沒有了生育能力之後,父皇就開始對他不冷不熱的了,就算後麵他說良娣已經懷孕了,父皇也依舊是那副樣子。


    以前寵愛六弟,六弟廢了之後就開始想起了二哥和五弟,難道他就這般入不得他的眼嗎?


    一邊想著,太子不顧黃公公的勸阻,還是衝進了乾坤殿中。


    “太子殿下,太子殿下……”


    黃公公跟著一起進去了,皇上見是太子,便對著黃公公動動手指,黃公公就推出去了。


    “你…你怎麽來了?”皇上神色淡淡。


    “給父皇請安,我特意來看看父皇。”太子說著,看向了寧王。


    寧王永遠是一副和朗風清的樣子,看向他時微微搖頭。


    “父皇,估計三哥太想你了,說起來,孩子都是和父親親的,兒臣的孩子在兒臣每次回去的時候都會衝進兒臣懷裏叫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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