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醒來時,她眼前的景象又變成了熟悉的天花板,而她的床邊依舊坐滿了神情擔憂的諾拉和獄魔牙們。


    亞特留斯已經先一步離開了,不過好在還是留了一張寫有下一個試煉線索的紙條給她。


    隻是在看到了紙條之後,海倫娜一時間竟然有些哭笑不得。


    【狂妄癡愚的冠冕——帕拉諾亞十三世】


    之前她其實在那個肉球身上看到了帕拉若亞十三世的臉,雖然後麵的事情因為諾拉拉著她直接傳送回來了沒看到,但如果沒猜錯的話,那家夥現在應該是被露西菲亞解決了的。


    “所以……線索這是有斷了?”


    海倫娜歎了口氣,但又立馬察覺到了不對。


    之前那些對象還好說,這個帕拉若亞十三世,也就是國王看塞倫給他分配的名字就知道不是和露西菲亞是同一陣線的吧?


    那塞倫有可能會告訴他試煉的事情嗎?


    不對,就算告訴他了,到時候敵對陣營的他估計也是不會轉述給露西菲亞吧。


    那……或許是像某一次一樣,線索直接會出現在露西菲亞的腦海中嗎?


    不對,那次的情況硬要說的話是比較特殊的,沒有什麽參考價值。


    那……這最後一個試煉,又到底是什麽呢?


    海倫娜就這麽一邊思考著,視線一邊在房間內亂晃,晃著晃著她就看到了被自己帶回來後 隨手扔在一邊的那個手杖。


    或許是光線問題吧,她總覺得這個手杖和自己初見它時好像有那麽些不同。


    這麽想著,海倫娜也就從床上跳了下來,去拿那個手杖想在仔細看看,畢竟這玩意兒在之前的預言中也有提過,可以算是個關鍵道具吧。


    海倫娜拿起手杖,仔細端詳起來。突然,她感覺到手杖上傳來一股微弱的魔力波動。她心中一喜,這手杖果然還藏著東西。


    而就在她集中精力像感受手杖內的魔力波動時,不遠處的書桌桌肚中竟又突然出現了另一股頗感熟悉的氣息。


    暫時放下手杖,她在桌肚裏翻了翻,被翻出來的東西說是在她意料之外吧,但也確實在情理之中。


    是之前同骨哨一起被拿回來的那個印章,隻是當時這個印章並沒有什麽特殊之處,她和露西之後也就並沒有在意這玩意兒了。


    沒想到偏偏會在這時候出現異變啊……


    “等等……”海倫娜感覺自己好像突然抓住了什麽。


    她嚐試著拿著手杖遠離印章,結果不出所料,那個印章的反應果然在隨著手杖的遠離而不斷減弱,直到十米之外,便又恢複成了一個普通印章的樣子。


    隻是,為什麽會這樣呢?


    為了進一步驗證猜想,她這次又將手杖放到了印章的旁邊。


    而這一次,當手杖觸碰到印章的那一刻,自手杖頂端的寶石中突兀投射出一抹光亮,那光照射在牆上,海倫娜仔細看去,竟隱約能看出是一張地圖的形狀。


    海倫娜還沒有忘記希爾芬曾經說過的話,教什麽地下好像藏著秘密,現在看來那個沒聽清楚的詞肯定就是教廷了吧。


    所以這個地圖上畫的就是那個藏著秘密的地方嗎?


    那這個手杖莫非就是希爾芬故意扔在那裏等著自己去撿的?


    可看不見未來也是她親自說的呀?總不可能又是塞倫猜到的吧……


    “不對不對,這種事情怎麽樣都好!”


    海倫娜搖了搖頭,差點兒又鑽牛角尖了。


    既然現在已經有了線索,那不妨到那個地方看看再說。


    隻不過,在此之前,她還需要去一個地方。


    第二天,海倫娜跟著諾拉一起,來到了湖中小屋旁。


    “所以,你的意思是你看到了另一個我,然後我把原本要給你的聖劍丟到了這片湖裏?”


    諾拉看了看湖麵,又不確定的看了眼海倫娜,問道。


    海倫娜的視線認真地看向湖中央,點頭肯定,“嗯。”


    諾拉有些無語,“你如果要聖劍的話我再給你一把不就好了?用得著特地回來拿?”


    海倫娜笑著輕輕搖了搖頭,“不一樣的,諾拉阿姨……不一樣的。”


    雖然不知道她口中的不一樣是什麽意思,但反正也不是特別麻煩的事情,諾拉也就由著她來了。


    她側目看了眼神色認真的海倫娜,隨後非常識趣地往後退了幾步好給她留些施展的空間。


    海倫娜深吸了一口氣,向前踏出一步,口中輕聲呢喃著。


    “還記得第一次見到露西的時候,腦子想的其實很簡單,世界上怎麽會有這麽漂亮的人呢?


    說我是見色起意也沒錯,畢竟我確實是因為她過於出眾的外表才開始好奇起來她究竟是個怎樣的人。


    當然啦,好奇歸好奇,剛開始那家夥一天到晚都擺著個臭臉害得我差點兒都沒勇氣去找她搭話。


    值得慶幸的是,那時的我到底鼓起了勇氣推開了那扇門。


    可誰能猜到呢,在這之後才發現這人的性格其實遠不像她的外表那般清冷。


    她會在一些很奇怪的地方莫名其妙的較真,會因為和她人的相處方式而煩惱,會意外的孩子氣,會吃一些難以理解的醋,還會在一些細枝末節,甚至可以說是瑣碎的小事情中展現出令人意外的耐心與細膩。


    很可愛不是嗎?


    可是啊,除了上麵說的這些,那家夥還有著和她的實力完全不符合的脆弱,明明有那麽強的實力,卻在很多時候都會陷入近乎絕境的危險之中。


    記得第一次冒險結束的時候,她跪在地上哭得撕心裂肺,淒厲的哭聲直到她在我懷裏暈過去才停下。


    可以說我當初是在憐憫她吧,但……究竟是從哪一天開始的呢?


    憐憫的情感開始逐漸轉變……


    或許還是因為她的美貌吧,我在心裏莫名就認為眼淚,悲傷,絕望這些詞匯天生就與她不和,像她這般純粹,像她這般美麗的人就應該驕傲的,快樂,無憂無慮的活下去,在我的身邊。


    很莫名其妙對吧,但說真的就連我自己都搞不懂為什麽會變成這樣啊。


    回過神來的時候,腦子裏就已經全是那個笨蛋的身影了。


    我並不是會刻意隱藏自己喜歡的人,但露西的性子……不能說和我相反吧,但以那時我對露西的了解,確實不知道該怎麽讓我們的關係更加親密一些,本來想著就這麽不緊不慢地走一步看一步的,可誰知比起明天,意外先一步來了……”


    她就這麽站在湖邊自顧自地絮叨著,將把露西菲亞從伊阿珀特斯城中救出講到她突然和自己告白,再然後就是她們那些短暫,瑣碎卻又無比幸福的日常。


    “那之後露西突然的變化其實把我嚇得不輕呢!可不過幾天後,我就放心了。


    那個笨蛋,雖然行事的風格比起以往來說張揚了不少,但本質上還是沒什麽變化?”


    “還是和以前一樣的小心眼,一樣的愛吃飛醋,一樣的純粹。”


    “說真的,我即使現在回想起來還會覺得不真實呢?那個史上最強的勇者竟然被我拐到手了什麽的……”


    “不過,覺得不真實也正常吧,畢竟我和她之前都在夢裏嘛。”


    “說來如果是夢的話,那【史上最強的勇者】這個稱號不會也是她自己弄出來的吧?”


    “噗嗤!真是個幼稚鬼,等她回來我一定好好笑笑她。”


    “好啦,再後來的事情都不是什麽開心的事兒了,就說到這裏吧。”


    “所以,湖中的聖劍,如果你能聽到我剛才那一長串的絮叨,那接下來的話也請你務必聽好了。


    我揮劍的理由並非是為了榮耀,更不是為了拯救世界這般的大義,在這之後,我揮出的每一劍都隻是為了將那個笨蛋帶回到我的身邊,讓我可以每天都可以隨心所欲地和她膩歪。


    現在,如果你不嫌棄這個理由太過無聊狹隘的話,那麽就請回應我吧。”


    話音落下,似是為了回應她一般,湖中心泛起漣漪,在翻湧的浪花中,一柄金光璀璨的聖劍緩緩浮出。


    海倫娜伸手握住向她漂浮而來的劍柄,將它從水中拔出。


    就在她握住聖劍的那一刻,一道血紅色的光芒順著她的手腕處開始向著整個劍身蔓延、包裹。


    半晌後,光芒散去,而方才被光芒覆蓋住的劍身,此刻已經發生了翻天覆地般的改變。


    原本扁平形似闊劍的形狀如今卻轉變為了細長如針的刺劍,而劍柄處由原來的十字形狀的劍格如今已變成了彎彎的月牙形,月牙上還攀附著一根根帶刺的荊棘,那荊棘一路從劍格環繞直劍柄處,構成了一個鏤空的護手形狀。


    海倫娜看著手中造型奇特的聖劍,露出了欣喜的笑容。


    她轉身走向諾拉,將聖劍展示給她看。


    諾拉欣慰的拍了拍海倫娜的肩膀,臉上的神情像是一位老母親一樣,但馬上又轉變為了調侃的笑容,“嗨呀,之前讓你當勇者還那麽抗拒,結果現在竟然連拔劍前的儀式發言都準備好了,嘖嘖嘖,真是越來越像一個出色的勇者了嘛!”


    海倫娜尷尬的笑了笑,但不過片刻她的這抹微笑就僵在了臉上。


    因為諾拉的這番調侃無意識間讓她聯想到了一個被自己忽略已久的事情。


    收起聖劍,她神色嚴肅地望向諾拉,問道,“諾拉阿姨,你那時一見到我就說要教我魔法,是不是早就料到了會有今天。”


    “!!!”


    諾拉沒想到海倫娜這次腦子會轉的這麽快,但現實情況確實就是海倫娜說的那樣,根本就沒有回旋的餘地。


    對此,她隻能歪著頭,吐了吐舌頭,“哎嘿~暴露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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