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老們好拚……


    #說實話,我有點驚訝到了。尼托克麗絲居然是比奧斯曼狄斯更古老的法老嗎?看她對奧斯曼狄斯那麽畢恭畢敬的樣子,我還以為她是更年輕的那個呢。


    #如果說年輕的話,確實是尼托克麗絲年紀比較小。就是沒料到確實是她反而更古老。我記得之前好像有說過,魔術是越古老越強來著?


    #我估計應該是名聲、聲望之類的差距太大了。提到奧斯曼狄斯可能還反應不過來,但說到拉美西斯二世,那是連完全不知道古埃及曆史的人都大致聽過的名字呢。但說到尼托克麗絲,估計大多數人的反應都是“這誰?”


    #雖然是更加古老的女王,但因為對埃及做出的貢獻不如後輩,所以反而在後輩麵前抬不起頭嗎?


    #莫名覺得有點可愛是怎麽回事。


    #想了想,這確實是這個人會做出的反應啊。而且這樣也能說明為什麽奧斯曼狄斯這麽張狂強勢的人,在最後卻對尼托克麗絲如此溫和了。


    #因為畢竟是不知道多少年之前的前輩?


    #張狂嗎?我好像腦子不轉了。


    #應該說是一種,理所當然的傲慢吧。


    #這兩個人……我不知道這麽形容準不準確,但應該是“互相給麵子”的類型啊。


    #哈哈哈,互相給麵子。


    【在金字塔與聖槍拔錨而擴展開的光之壁相撞的同時,在本應無人在意的角落裏,伴隨著空無一人的建築逐漸崩潰的聲音,響起了聽起來讓人很不舒服的弦音。


    崔斯坦站在原地,手指微勾。


    無形的音波爆炸開去。用於誘餌的百貌的人形炸開了數個,利用暗器布置的鋼絲與陷阱一並被無形的鋒刃切碎。崔斯坦微微抬起眉,不知不覺間,紫色的煙霧彌散開去。


    這是……毒……?


    “我是靜謐的哈桑。綻放於黑夜的毒之花。”漆黑的少女用冷靜的口吻說,“這一帶已充斥著我的毒。”


    呼吸是毒。血液是毒。全身上下都有劇毒。哪怕隻是在戰鬥中受一點擦傷、甚至隻不過是擦破一點包裹身體的衣料,都會讓這片空間布滿了毒——


    “毒……你說毒?”


    “正是。因毒而死的騎士,崔斯坦,這便是你的末日。”


    咒腕的哈桑在暗處向前探身。


    “白手伊索德的命運已經追趕上你,覺悟吧。”


    靜謐欺近崔斯坦麵前,揚起苦無——


    “啊啊,真令人悲傷。”


    崔斯坦笑著回應了哈桑們的話。


    弓弦錚然的鳴響剮蹭耳道,宛如耳鳴。


    靜謐的哈桑整個人——都被從中間切開了。


    過度的震驚殘留在眼底,一時間,紫色的毒霧中,隻剩下滿眼的血色。崔斯坦勾動手指的一聲弦鳴,將幾人所在的建築物也整個切開,滿室的毒霧頃刻散去,不夜的陽光灑落下來。


    “啊,抱歉,因為實在是太過悲傷了,忍不住就。”


    笑聲消失了。崔斯坦柔和地說道,


    “……我獲賜的祝福為「反轉」。”


    身披純白披風的騎士,盔甲上甚至沒有一絲劃痕,依舊優雅美麗得宛若精靈。


    “這本是為了能讓我成為沒有任何迷茫的野獸——”


    咒腕愣了一下。


    反轉的祝福。


    原本有多麽善良,此時就多麽殘忍;原本有多麽心軟,此時便多麽冷酷。將崔斯坦身上的一切都「反轉」的祝福,也將「毒物」這一崔斯坦的死因、本應是英靈崔斯坦的弱點的東西……


    “唯獨毒,對現在的我絕對沒用。”】


    #變成毒免疫了……


    #所以這裏的崔斯坦,弱點和優勢是逆轉的?


    #我本來以為他隻是心性改變了。但現在看來是包括戰鬥方式在內,所有的東西都被「反轉」了啊。


    #要命,這麽看來,之前哈桑們對崔斯坦做過的一切準備都無效了。


    #這種情況下的暗殺者要怎麽打圓桌騎士啊?打不了吧!


    #我想想。靜謐是毒,百貌是分身,現在就咒腕不知道有什麽特殊能力……從名字來分析,是他那個一直被纏著的手臂有什麽特殊之處嗎?


    #希望他的底牌能起作用,否則藤丸君那邊的壓力就太大了。


    #對哦,藤丸君這邊,貝德維爾撞上高文了!貝德維爾要怎麽打高文啊?!


    【建築物的牆壁,像是豆腐塊一樣被撞開。


    高文如入無人之境。城堡裏的牆體沒有給他造成任何阻礙,光是接觸戰就摔掉了貝德維爾半條命。


    藤丸立香嚐試援助——沒有用,貝德維爾的攻擊甚至打不破高文的防禦。高文甚至沒有解放寶具的真名,gtine的光波將瑪修盾牌後的三人一並打出百米遠。


    普通的攻擊根本就沒有作用。


    貝德維爾勉強自己站起身,“switch on——”


    肉體灼燒的聲音。


    貝德維爾連慘叫都叫不出來了,按住肩膀幾乎摔倒在地。】


    #這差距……


    #說真的,差距大到這個程度,已經不是能輕易彌補的了。


    #對貝德維爾來說,果然不用寶具就沒法和圓桌騎士打。


    #但是他現在已經根本沒有餘力了吧。


    #他還能解放幾次寶具。一次?兩次?


    #差距太大了。


    #真的不知道該怎麽贏……哈桑那邊是這樣,貝德維爾這邊也是這樣……


    #法老們用寶具壓垮了光之壁,算是清出了道路。在這個前提下,藤丸君這邊隻需要解決敵人,就能前往獅子王座前了。


    #隻需要……


    #我當然知道這部分才是超級難的!


    #為什麽這一次聖杯探索這麽難啊。真的太難了。


    【咒腕的哈桑和崔斯坦之間的戰鬥,根本稱不上什麽“戰鬥”。


    那隻是崔斯坦不斷發動進攻,而咒腕拚命試圖躲避而已。


    ——無法抵抗,因為憑借圓桌騎士的力量,哈桑哪怕受到一次攻擊,在他身上都會形成致命傷。


    從這一點來說,崔斯坦真的是和哈桑相性最糟的騎士了。因為他的攻擊是無形無相的音波。


    不管是多麽靈巧,多麽善於隱藏身形的暗殺者,在這樣的攻擊麵前也很難招架得住。


    咒腕試圖反擊。


    鬥篷被切開了,連同一部分身體一起。被鬥篷遮蓋的右手是常人的兩倍長,骨瘦嶙峋,皮膚是異樣的赤金色,攻擊範圍也是常人的兩倍那麽遠——


    如果是凡人之間的戰鬥,兩倍的攻擊距離足以改變戰局——


    然而,這一點在圓桌騎士麵前毫無意義。


    呼嘯的風聲裏混著弓弦錚然的鳴響。咒腕竭盡全力的反擊甚至像是小醜的舞蹈。崔斯坦輕輕笑著,“結果已經很明確了,憑你們是無法打倒我的。”


    咒腕知道這一點。


    沒有人比咒腕更知道這一點了,因為他甚至在曆代山中老人中,天賦都不算很高,更何況是和神話傳說中的騎士相提並論。


    “但我抓到你了。”


    以內髒都流出來為代價,纖細到詭異的長手臂抓住崔斯坦身體的一瞬間,咒腕被骷髏麵具全然覆蓋的腦袋上,傳出了喜悅的聲音。


    他毫不猶豫地舍棄了自己已經變成異形狀態的手臂。


    “我的手臂乃是從曬衣陀乃處奪來的東西。雖然一直用咒術控製著它,但現在咒術解除了。”


    他用飽含著異樣喜悅的聲音說。


    “魔神會獲得肉身,將身為盜賊的我和作為祭品的你一並吞噬!”


    崔斯坦第一次失去了從容。


    咒腕的手臂蠕動著變成了肉塊,這肉塊以異常的速度開始增殖,從崔斯坦的手臂之處開始侵吞。


    “對不住了崔斯坦卿,身為敵人,我也不得不佩服你的技巧。正因你我都是憑借技巧而生之人,才更清楚你在弓術上傾注多少心血,曆經千錘百煉——”


    但就是因此,才一定要邀你共赴黃泉!


    甩脫不掉。


    崔斯坦發覺了。


    這侵蝕了身體的肉塊,不管用任何方法都甩不掉。


    “為何如此執著……”


    事到如今,飽受“祝福”影響的意誌,已經無法理解這份執念。為何明知不可為也要和圓桌騎士戰鬥,為何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咒腕將自己的嘴唇咬出血來。


    “不知他國,不知理想之國。隻一味愛著這片土地上的人們,為此而生,為此而死!”


    咒腕嘶吼著,試圖將著莫名其妙的屠殺,莫名其妙的毀滅,全無征兆的災難,將這一切的痛苦向始作俑者傾瀉而出。


    “這是我們山中老人最為古老的規矩!”


    ——最後的一聲錚鳴。


    未被肉塊吞噬的左手撥弄弓弦,將咒腕的手臂齊肩切掉了。


    已然麵目全非的騎士目送著咒腕的哈桑掉向大地。


    已經沒有餘力去確認他是否能活下來了。崔斯坦踉蹌著坐到地上,輕輕歎了口氣。


    “作為敵人,這執念太過可怕……不,應該說是信仰嗎。”


    哈桑的信仰和他完全沒關係。但是啊。但是呢。


    “你竟說我是倚仗技巧之人。這種說法可謂是犯規。”


    略微抬起頭,能從窗戶上鑲嵌的玻璃裏,看到他自己的臉。


    長長的紅色頭發,璀璨的金色瞳仁,白皙的臉蛋毫無瑕疵,優雅美麗至極——但那也隻是他一半的臉。另外一半的臉,連同身體都被赤金色的肉塊吞噬,正逐漸向醜陋的怪物轉變。


    “如此一來,殘暴的騎士,將淪為慘不忍睹的可怕怪物。”


    崔斯坦像是嘲笑一樣地向後仰過去。


    “來到這裏之後,遇到的全是悲傷的事。但最後……似乎看到了……愉快……之事……”】


    #我確認了一下。曬衣陀乃這個奇怪的叫法其實是阿拉伯語,或者說古蘭經中的shaitan——我換一個翻譯方式就很容易理解了,就是“撒旦”。


    #哎呀,其他人都是自己有一種獨門絕活,怎麽放到咒腕身上就是惡魔的一部分了?


    #不過搞得好。如果沒有這種東西,哈桑又怎能打圓桌騎士啊。


    #咒腕已經是拚上一切了。


    #不過也是啊。莫名其妙的就出現一個叫做“人理燒卻”的大災難,然後就又是戰亂又是圓桌騎士又是聖都又是屠殺的,對原本生活在這片土地上的人而言,基本就是無妄之災吧。


    #咒腕這番怒吼,總覺得他已經忍耐很久了。


    #畢竟按照哈桑們的說法,不管他們實際上做的是什麽工作,保護這片土地,保護這片土地上的人,就是他們的“根”,是類似初始之地的東西吧?


    #咦?沒想到崔斯坦居然會選擇把咒腕的手臂徹底切下來啊。


    #我有點糊塗了。他這是為了救咒腕的命,還是單純想試試看,這樣能不能把身上那些肉團給一起切出去?


    #聽他說的話好像是後一個意思。


    #別忘了反轉的祝福。現在的崔斯坦是不會想好的,也不會做好事的。


    #但是我還是覺得,在他死前,好像撿回了一點“原本的自己”。他都覺得作惡多端的騎士最後變成怪物是“愉快的事情”了!


    #你要是這麽說的話,倒確實……


    #他到底瞎沒瞎啊……


    #你都在關心些什麽?嗯,總之應該是沒瞎。切了自己的眼睛是真的,但他們現在又不是人類,從者的話,隻要有魔力,又沒損傷到靈核,什麽傷勢都能恢複的吧?


    #這麽說來,和長生種的恢複力還真的差不多。那麽,崔斯坦即使真的瞎了,他的視力現在應該也是好的……


    #但是我覺得,他應該是全當自己瞎了。


    #唉。崔斯坦。真是讓人心情複雜。


    【貝德維爾且戰且逃。


    已經拉開了足夠遠的距離。或者說,貝德維爾本以為拉開了足夠遠的距離。


    遠處的煙塵裏,跳起一線閃光。


    聖劍被高高扔上天空。陽光均勻地灑在聖劍上,讓這柄傳說中的太陽之劍沐浴著永恒的正午的太陽。


    高文身周被灼熱的陽炎環繞。太陽的騎士手握聖劍,宛如手中握緊了一輪太陽。


    “此劍乃太陽的複製之身。燒盡一切不淨的淨化之炎的陽炎——”


    不行。這個距離會被橫掃的!


    貝德維爾直接向高文的方向衝刺。然而,金發的騎士已經解放了寶具的真名:


    “輪轉勝利之劍excalibur gtine!”


    魔力的洪流如奔騰的烈火,向貝德維爾的方向直撲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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