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站在殿外,臉色陰晴不定,這種未知的聲音,不斷地響起,讓他更加不由得心煩氣躁。


    身後的眾大臣更是大氣不敢喘,隻是不停地相互用眼神交流。


    當聲音不再傳來時,皇帝的臉色才稍稍好看了些,他邁步走回殿內,坐上龍椅,淡淡問道:“眾位愛卿,你們怎麽看?”


    下方眾位大臣,你看看我,我望望你,沒一人出來接話。


    什麽情況都不知道,怎麽發表意見啊?


    皇帝見沒人出來說話,又道:“城內如何?”


    這就是問蕭洪了。


    站在皇帝身邊的蕭洪躬身道:“侍衛來報,城內並無異常,城中也鮮少聽到那響動。”


    皇帝輕輕頷首,總算有了點消息,還好城中並未發生異常。


    “蕭洪,你到外麵等著。”


    蕭洪會意,躬身告退,走至大殿外守候。


    隨後,殿內陷入了詭異的寂靜之中。


    半個時辰後,得到唐華的指示先行歸來的侍衛到了大殿前,隻是還未進殿便被早已守在的蕭洪攔住了。


    皇帝讓他守在外麵意思很明顯,就是想先搞清楚事情,再決定要不要說出來,畢竟,這是一件暫時大家都無法理解的事情。


    侍衛很快地將事情給蕭洪講了一遍。


    聽完後,蕭洪抬眸瞟了侍衛一眼,冷冷地說道:“沒有陛下的命令把這件事爛在肚子裏。”


    侍衛頓時感覺脖頸處有些涼意,雙手抱拳道:“蕭公公放心!”


    蕭洪點了點頭,快步走進了大殿。


    蕭洪的再次出現很快引起了眾位大臣的注意,紛紛盯住他,心中希望他能講清出了什麽事情。


    隻是蕭洪肯定會讓他們失望了,他進殿後近乎小跑的走到皇帝身邊,喘勻了氣息,在皇帝身邊耳語了起來。


    隨著蕭洪站直了身子,皇帝的神情逐漸放鬆了下來,旋即眉頭又皺了起來,心中不免有些火大。


    又是江河,這個臭小子到底在搞什麽,還帶著老七,等你來了,看朕怎麽收拾你。


    殿下的眾人,見此情形更加的疑惑,皇帝明顯已經知道了發生了什麽事情,隻是不知為何還不講出來,


    殿中,議論聲慢慢地響了起來。


    曹汾總感覺太陽穴怦怦地跳,實在忍不住,躬身問道:“陛下,到底發生何事?”


    皇帝冷哼一聲:“等著吧,江河馬上帶著老七還有你的親兵就要來了。”


    曹汾先是一愣,待聽到他的親兵更是臉色大變,心中後悔不已,明知道江河能折騰,還把親兵借給他,這不是給自己找事嘛。


    還想再問問,見皇帝臉色不佳,無奈隻得退了回去。


    此時唐華已經帶著江河幾人進了皇宮,江河叉著腿磨磨蹭蹭地跟在後麵。


    唐華見狀實在是忍不住了:“我說江總旗,您老人家快點行嗎?陛下還等著呢。”


    張景川躲在江河的身後,伸出個腦袋來:“那個唐校尉,這都到了宮中了,本殿下突然想到很久沒去見母妃了,我先去看看母妃,你給父皇說一下哈。”


    說罷,轉身就要跑。


    唐華一個閃身到張景川身邊,苦著臉道:“殿下,您就別為難我們了,見了陛下,您再去吧。”


    江河在一旁翻了白眼,心中也是不斷地打鼓,失策啊。


    唐華對著後麵的侍衛使了個眼色,一隊侍衛紛紛圍了上來,顯然唐華是怕人再跑了。


    見此情形,也隻有老老實實地跟著了。


    江河磨磨唧唧走著,腦海中想著對策,張景川則是躲在他身後,至於丁山,目光呆滯猶如行屍走肉。


    再慢的速度,也能走到早朝的大殿了。


    望著眼前巍峨的大殿,江河想把它炸的心思都有了。


    隨著侍衛的通報,大殿內傳出了蕭洪的聲音。


    “宣江河等人覲見。”


    江河叉著腿,慢慢邁上台階,小聲地對身後的張景川說道:“見機行事,別亂說話。”


    張景川點點頭一副我相信你的樣子。


    “嗯,我不說話,你一個人說。”


    江河瞪了他一眼,還想把張景川推出去頂鍋呢,看樣子靠不住。


    走進大殿,感覺著殿內眾人的目光,江河泰然自若,待行至皇帝下方,三人跪拜道:“臣(兒臣)拜見陛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還是熟悉的配方,熟悉的味道。


    皇帝沒有說話,坐在上方不停地冷笑。


    江河耳中不斷傳來皇帝的冷笑聲,忙用手臂碰了下旁邊的張景川,想讓他去給皇帝撒個嬌,賣賣萌啥的。


    張景川卻動都未動,依舊撅著屁股,頭撫地。


    江河的小動作皇帝當然看得一清二楚,冷笑道:“江河,朕看你走進來時,像隻鴨子,宮中烤鴨做得還不錯,要不要嚐嚐?”


    江河裝作聽不懂的樣子,抬起頭,露出個天真的笑容。


    “陛下,說起鴨子,臣知道一種啤酒鴨,那吃起來才叫香呢。”


    到了這個時候,江河還在插科打諢,皇帝怒不可遏道:“放肆。”


    旋即,氣咻咻地站了起來,走到江河身邊,一隻手將他拎起來,嗬斥道:“你看看你們現在的樣子,一個皇子,一個國公的親兵,你看看你們的樣子,穿的什麽鬼東西,身上掛的這是什麽?”


    皇帝的怒火,江河隻能默默承受。


    曹汾聽了皇帝的話,看看跪在地上的丁山,再看看江河,臉上白一陣紅一陣。


    等皇帝氣順了,江河才幽幽說道:“陛下,這是百司衛的訓練服。”


    江河不說話還好,這一說話,皇帝剛消下去的火又上來了,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怒喝道:“朕說的是這個意思嗎?你不在百司衛好好呆著,今日幹什麽去了?說!”


    江河頓時心裏猶豫了起來,不知道該不該現在就將此事說出。


    於是乎,他看向文弘義,閉目養神在,很好。


    再看看曹汾,此時正橫眉豎眼地瞪著江河,趕緊縮了縮脖子,不再看向曹汾。


    隨後又求助了幾人,都沒人搭理他。


    皇帝都快被氣笑了,這時候才想著求助長輩,晚了。


    無奈,江河隻有小心翼翼地走到皇帝身邊,正準備耳語。


    皇帝一把推開他,怒視他。


    江河急了,小聲地說道:“陛下,這事太大了。”


    皇帝很快便明白了江河的意思,沉吟片刻,開口道:“除六部之首,武將外,其他人先行退去。”


    還未等殿內的大臣反對,江河先不願意了,再次小聲地說出了幾個名字。


    皇帝聽後,瞪了江河一眼,再次開口道:“文愛卿、曹愛卿、兵部、戶部兩位尚書留下,其他人退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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