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江河坐下,許飛讓人端上茶水,這才試探道:“不知這次少東家來水南山是何事?”


    江河呷了口茶,咂摸了兩下嘴,放下茶盞緩緩地從懷中掏出華高義寫的信件,說道:“老爺讓我來送信。”


    身後的下人接過信件送到了許飛的手上。


    許飛接過信件後,左右翻看了一下,見信封上的封泥沒任何問題,才小心翼翼地拆開信件看了起來。


    很快許飛看完了信件,目光掃向了正在悠哉喝茶的江河,心道還好沒把這位爺給得罪了。


    信上華高義的意思很明確,是要把江河作為接班人來培養的,這要是把江河給得罪完了,以後日子可不好過了。


    雖然他們和南湖城的商行也有些許聯係,但是畢竟水南山與南自縣比較近,更多的是仰仗華高義。


    想到這裏,許飛臉上的笑意顯得更加的真誠:“少東家,華老爺還有什麽話嗎?”


    江河瞥了他一眼,心想華高義估計在信中肯定說了他的事,要不然也不至於讓他態度一下扭轉得這麽快。


    “老爺讓你把貨都藏好了,不要做些亂七八糟的事出來。”江河麵無表情的說道。


    許飛的臉色不自然地僵了下,隨後很快的掩飾了下去,笑道:“少東家放心,都藏好了。”


    許飛的麵部變化江河盡收眼底,心想他肯定做出了華高義擔心的事情。


    再加上江河也想知道華高義所說的貨到底是什麽,於是站起身來,緩緩說道:“嗯,那就帶我去看看吧。”


    “這......”


    江河所猜想的並沒有錯,他雖然幾次交代了手下的人,但是大家夥畢竟都是山賊,哪能真說管教的死死的。


    許飛的樣子更加讓江河起了好奇的心思,眉頭一皺,玩味地看向許飛。


    “怎麽?難道不行?還是貨出了問題?”


    “沒有沒有,都好著的呢。”許飛連忙擺手解釋。


    “那就帶我去看看吧,來時老爺還特意交代過我。”


    江河趁機扯起了虎皮,反正他和華高義之間的事隻有他知道,華高義還能來驗證不成,再說了,看看自家貨物也是很合理的請求,華高義就算知道了也說不出來什麽。


    許飛猶豫再三,他不知道現在手底下的人現在有沒有在老實的守著貨物,要是帶這少東家去了,看到手下的人做的那些肮髒事那可就壞了。


    江河不管他心裏如何想的,看到這裏也知道其中必有貓膩了,猛地大喝道:“許飛,你們是不是想占為己有?”


    許飛被江河的聲音嚇了一跳,待聽清江河的話後,臉色大變。


    “我絕對沒這個心思,既然少東家想去看,我這就帶你去。”


    江河滿意地點點頭,“嗯,沒有就好,你放心,商行吃肉,你們還能差了?”


    許飛訕笑地點頭。


    待許飛帶著江河出了竹樓,剛想喊人過來去通知一下,江河走到他身旁,一把拉住了許飛。


    “許當家的,我這剛接手,你可得好好的給我介紹一下寨子啊。”


    江河看準了他想找人去通風報信,哪能讓他得逞。


    許飛苦笑著點點頭,沒辦法,隻能邊走邊給江河介紹起了寨子,心裏隻能期盼手下的人今天沒有胡來。


    讓下人在此處候著,江河拉著許飛走了。


    兩人走了差不多一炷香的時間,江河也側麵的打聽了不少寨子的情況。


    正當江河奇怪為什麽藏那麽遠時,許飛開口道:“穿過前麵的竹林就到了,隻是......”


    許飛欲言又止的樣子,江河大概能知道他想說什麽,於是開口安慰道:“許當家,隻要沒太過分,我不會給老爺說的。”


    “謝少東家。”


    江河的安慰起了作用,此時許飛明顯地心安了不少,他對手下的人實在是沒什麽信心。


    兩人很快穿過了竹林,映入眼簾的是一排破舊的竹樓,而竹樓中傳出了不堪入耳的淫笑叫罵聲,不時還聽到女人的哭泣聲。


    許飛衝著江河尷尬一笑,解釋道:“弟兄們在山上憋太久了,我去看看。”


    說罷也不管江河,快步走向竹樓,隨後傳來了許飛的喝罵。


    不一會幾個長得五大三粗的人提著褲子走出了竹樓。


    江河臉色陰晴不定,他心中有種不好的猜測。


    許飛將幾人趕出來後,跑回江河身邊看他臉色不好,訕訕道:“少東家,走吧。”


    許飛帶著江河走進剛才幾個大漢出來的房間,屋內騷臭的味道讓江河皺了下眉,待許飛閃身讓開位置後,江河才看清屋內的情況。


    五六個女人赤裸著身子被關在籠子裏,她們蜷縮著身體目光恐懼地望著進入房間的兩人,江河看到其中一人似乎隻有十三四歲,牆角的籠子內還有兩個女人躺在那裏一動不動,不知死活。


    眼前的景象江河雖然有了心理準備,可是她們的慘狀讓江河隻感覺胸中的怒火都要燒了出來。


    此時江河哪裏還能不知道華高義口中所說的貨是什麽。


    江河麵色冷若冰霜地走出竹樓,緩緩的吐出了句話:“許飛,你做得很好。”


    許飛哪能不知道江河說的是反話,他來回搓著手,不知如何解釋。


    江河沒有去管他,快步走向第二間竹樓,推開門,一股更加難聞的腐臭味迎麵撲來。


    屋裏內的籠子內擠著七八個孩子,目光呆滯地望著江河。


    江河的心猶如一把鋼刀紮了進去,心痛無比。


    他又快步走向後麵的幾間竹樓,裏麵的情形大同小異,除了第一間竹樓關的是女人外,剩下的竹樓裏關的都是孩子。


    許飛悄聲走到江河身後,他能明顯的感覺到江河的身體在顫抖。


    然而他卻以為江河還在為剛才的事情生氣,小聲說道:“少東家,您別生氣,許某保證,以後再也不會發生這種事情。”


    此時江河努力的壓製著心中的怒火,在他沒有徹底壓製住之前,他不敢轉身去看許飛,他怕忍不住出手殺了這個畜生。


    過了一會,江河緩緩的轉過身來,背著手,皮笑肉不笑的說道:“許當家,看好這些人,還有,那兩個女人要是死了,剛才那幾個人就下去陪她們吧。”


    但是誰也看不到江河背起的手握緊了拳頭,在顫抖著。


    許飛則是拍著胸脯再次保證不會再發生這樣的事情。


    “走吧,回去吧,我也要下山了。”


    聞言,許飛不禁問道:“少東家不在寨子休息一二嗎?”


    江河卻恨不得將眼前的許飛撕碎了吃掉,哪還會想在水南山休息,再次握緊了拳頭冷冷說道:“不了,商行還有許多事老爺等我回去做呢。”


    聽江河這樣說,許飛也不好多做挽留,帶著江河走回了寨子。


    臨行之際,江河再次對許飛說道:“看好那些孩子,過幾日我帶人來接他們。”


    許飛詫異道:“不是說藏好嗎?怎麽又要接走?”


    如果可以,江河想現在就把這些人帶走,但是他知道不可能。


    “老爺這次就是讓我來看看他們的情況,不出意外過幾日我還會來的。”江河隨口扯道。


    許飛雖心中有疑惑,但聽江河這樣說,也就不在多問。


    上了馬車,江河鬆開了一直緊握的拳頭,指甲已經紮破了手掌,隨著江河張開手指,鮮血慢慢的流了出來。


    手掌上的疼痛遠遠趕不上江河心裏的痛,從小在孤兒院長大的他,身邊的人大多數都是些被父母拋棄的孩子,還有一些卻是被人販子轉賣了不知道多少次的孩子,找不到父母。


    江河想到那些猶如豬狗一樣被關在籠子裏的孩子,不禁自問,他們怎麽敢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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