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河幾人出了永茂商行,騎上馬直奔暗羽衛在南湖府的據點。


    蔣正與席光跟著宋遠進了城便一直在暗羽衛的據點等著。


    此刻,兩人正一人抱著一隻燒雞啃著,自從京都出來後,蔣正在福運樓後廚幫忙,多少還吃了點好的。


    席光則是餐風露宿,從來沒覺得燒雞可以這樣可口。


    蔣正將剩下的一半燒雞推到席光麵前,關切地問道。


    “那天晚上你到底怎麽惹江河生氣了?他發那麽大的火?”


    席光吃雞的動作頓了頓,想到關朋的話,瞬間感覺手上的燒雞不香了。


    他在蔣正疑惑的目光中將燒雞放下,凝視著蔣正,認真地問道。


    “你和江河關係怎麽樣?”


    蔣正不解,這不是明知故問嘛,百司衛裏的人誰不知道他和江河的關係,沒進百司衛之前天天混在一起,也就是江河賭博的那段日子,小兩口鬧別扭,暫時的分開了。


    席光見蔣正一直盯著自己,不說話,往邊上挪了下,才訕訕開口。


    “你們去過兔兒巷沒?”


    蔣正矢口否認,開玩笑呢?誰去那裏啊,那裏可都是相公館。


    兔兒巷,名副其實,那裏便是京都相公館一條街了,正如京都教坊司一樣,占據著整整一條街。


    不同於教坊司,京都風流人士去教坊司,大家結伴同行,正大光明地去。


    而兔兒巷裏的相公館雖然也占據著一條街道,但去這種地方還是偷偷摸摸去比較好,畢竟誰也不想讓別人知道自己有雙管齊下的愛好。


    蔣正不知道席光突然問出這個問題是什麽意思?狐疑的望向他。


    席光閃躲著蔣正的目光,好半天才小聲的說道。


    “你......你與......你與江河有沒有那樣交流過?”


    蔣正一時間沒明白這句的意思,不過想起剛才他問的問題,再看看他此時的樣子,頓時明白了。


    一股怒火瞬間噴湧而出,豁然起身,還未等他付出行動,便聽到一聲怒喝。


    “你大爺的!”


    正是江河幾人到了。


    而那句話,正是江河喊出的,此刻他鐵青著臉,快步走上前,抬起腳將席光踹翻在地。


    “你腦子裏裝的是屎嗎?打他。”


    說罷,江河擼起袖子上前對著席光拳打腳踢。


    蔣正也是被這個問題氣得發暈,跟著江河一起揍他。


    席光很有經驗地將腦袋縮在胸前,雙手護住後腦勺,一聲不吭地任由拳頭雨點般的落在身上。


    江河兩人倒不是真的對著他的頭打,隻不過席光從小到大挨打的經驗比較豐富,小時候大哥打,長大了父親大哥一起混打。


    兩人打了一會,累得氣喘籲籲,直起身來,嗬斥道。


    “你......你起來。”


    席光嗖的一聲站身起來,老實地站在那裏。


    江河有那麽一瞬間都要讓席光氣笑了,打了半天席光跟沒事人一樣,不過這也是江河兩人沒有下死手的緣故。


    讓江河生氣的是,這席光腦子不知道怎麽想的,還想著這事?


    一個玉樹臨風的少年郎,被人想象成雙管齊下之人,任誰都要生氣。


    “你告訴我,你腦子裏到底在想什麽?啊?”


    說罷,扭頭對著後邊的關朋吼道:“我說的話沒告訴他嗎?”


    關朋一副身不關己的模樣,雙手一攤:“我說了啊。”


    江河不禁扶額,頭疼的很。


    “說了他怎麽還這樣?”


    “我怎麽知道?”關朋無辜的聳聳肩。


    江河無力的深籲一口氣,凝視著席光。


    “回京都,關你一星期的禁閉。”


    席光在聽到禁閉兩字,雙腿有些發軟,如遭雷擊,你可以打我罵我,體罰我,不能關我禁閉啊。


    “江老......江老大,我錯了,別關我禁閉啊。”


    禁閉室那是人呆的地方嗎?211號那幾人關了四天就沒人樣了,自己要是被關一個禮拜,那不得叫家人來收屍了啊。


    聽到席光求饒的話,江河再次歎氣,這句話說說而已,還真能關他禁閉啊。


    “錯哪了?”


    席光愣住了,他也不知道錯哪了,聽到關禁閉下意識的回答而已。


    躊躇了半天,才慢慢開口道。


    “不應該在背後議論你。”


    江河差點一口老血噴出來,這是重點嗎?


    上去一巴掌拍在席光的腦袋上:“誰告訴你我......我喜歡那個的?”


    關朋湊近了點,眼中的小火苗燒了起來。


    “沒人說。”席光老實地回答道。


    “......”


    江河表情凝固了,一臉不可置信的看著席光。


    “你......”


    他還以為有人在背後傳,搞了半天,是你自己臆想出來的。


    一旁的關朋臉上寫滿了失望之色,說真的,剛進到門口時,聽到這個問題,他還非常的好奇。


    誰啊?那麽牛逼,能把這種消息打探出來,要知道,他可是百司衛的包打聽啊,一點這種風聲都沒聽到啊。


    席光說出來的話,關朋還是相信的,可以說除了他爹媽,關朋算是最了解他的人了。


    當然,江河亦是了解席光,老實人,但往往就是這樣的老實人,說出來的話才傷人啊。


    江河無力的坐了下去,看著桌上啃得千瘡百孔的燒雞。


    “席光啊,子虛烏有的事,你說你怎麽能這樣想呢?我對你們不好嗎?


    當然了,在百司衛裏那樣對待你們,是為了將你們訓練成可用之人。”


    席光低著頭,一副小學生認錯的樣子,聽到江河這樣說,偷瞄了一下關朋。


    江河正巧看到了這一幕,於是,怒視著關朋。


    “你到底給他說了什麽?”


    老實人的好處在此刻體現了出來,一個眼神一句話,那都是真實的表現。


    剛剛那個眼神瞄了關朋,那麽這其中肯定有事。


    關朋懵逼了。


    我照實說的啊,我啥也沒幹啊?怎麽又扯到我頭上來了?


    “我按照你交代的說的啊。”


    江河劍眉一挑:“席光,你說,關朋那天他怎麽給你說的?”


    席光抬起頭,看了看江河,又瞟了眼關朋,想了下關朋那天對自己說的話,徐徐道來。


    “昨晚你做了什麽?江惡魔說回了京都會讓你好好享受一番。”


    席光學得惟妙惟肖,不光語氣,就連關朋臉上賤賤的表情都學得十分的相像。


    江河頓時明白了問題出在了哪裏,院子裏出現了一聲怒喝。


    “關朋,你大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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