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好要吃什麽了嗎?”


    許禾檸手挪到胃部的地方,作勢揉了兩下,“我有點難受,要不回家喝粥?”


    季岫白那雙生得特別好看的手伸到許禾檸的麵前,拿住菜單,往後翻了兩頁。


    “這兒有粥,你看看喜歡哪種口味。”


    人都在這坐下了,他是不可能就這麽走得。


    許禾檸看著菜單上的圖片,隻好隨手點了下。


    兩個服務員一左一右分別跪在她和季岫白的身邊,許禾檸眼睛稍稍偏過去一點,從上往下的角度,能清晰看到褶在胸前的深深溝壑。


    這個地方是陳深的,那這種服務方式也是他想出來的嗎?


    同樣身為女人,許禾檸有些受不了。


    季岫白又點了幾個菜,而後接過旁邊女人遞來的消毒毛巾,慢條斯理地擦拭起手指。


    許禾檸如坐針氈,她知道有錢人都玩得很花,可她覺著季岫白會不一樣。


    就算不是因為他心裏藏著個人,但他驕冷矜貴,是多少女人趨之若鶩都得不到的祖宗。


    那麽火辣的身材,換了別的男人早就移不開眼了。


    許禾檸偷偷睨向季岫白,見他唇瓣沾染了茶水,眼睛望過來看著她。


    她看到季岫白唇瓣輕啟,說了一句唇語。


    許禾檸沒看懂,便將耳朵湊過去,“你說什麽?”


    季岫白頭一低,薄唇貼至她耳垂處,“沒你的大。”


    “……”


    她穿得夠保守了,但還是控製不住拉起衣襟,季岫白臉上有笑意,起身往沙發上去坐會。


    那裏寬敞,椅背都能伸展開,季岫白坐下時雙腿交疊,舉手投足間皆是旁人學不來的散漫。


    *


    陳深將那盒避孕藥給扔了。


    扔在車前,輪子碾過去時將它壓得粉碎。


    他的車沒有停在顯眼的地方,剛開出沒多久,梁琮的電話就打過來了。


    本來他不想通知陳深的,但他挨陳深揍挨夠了。


    “深哥,那位小九爺帶著許小姐去歲禾了。”


    陳深指骨緊握著方向盤,眼神冷漠地盯視前方,他表情瞬間就冷下去。


    那不是個好地方,明著吃飯喝酒消遣的,實際上是個引人墮落的歡情場,藏汙納垢,極盡銷魂。


    “深哥你說他什麽意思?他要是想來玩,他把許禾檸帶身邊幹什麽?”


    陳深冷哼,手指在方向盤上敲著。


    “他高貴,他清白,他鍾情,老子殺他全家還是怎麽著他了?”


    把許禾檸帶去那種地方,他在她那裏的好印象怕是全要沒了。


    梁琮聽他罵人,很想插一句嘴的。


    還不算怎麽著呢?你想搶他女人,想撬他牆角,這事還真沒冤了陳深。


    “深哥,那你過來嗎?”


    陳深將方向盤打偏了,車子朝路邊靠去,車輪停穩,他落下車窗,動作一氣嗬成,他去幹什麽,沒興致去。


    黑色的悍馬車隱在暗夜中,一如他的人一般,悍勇囂張。


    陳深的臉露著,一手拿著煙盒,另一手拿著手機。


    路邊有女人經過,大冷的天穿著超短裙,原本看到悍馬車時眼底的波動不大,可經過駕駛座時不經意瞥了眼坐在裏麵的男人。


    那股子氣質,陰冷又邪魅,讓人走不動道。


    女人往窗邊一趴,香水味滋陳深一臉。


    “帥哥,約嗎?”


    不是他情人眼裏出西施,是這麽瞧著,真沒幾個能比得上許禾檸一根手指頭的。


    陳深將煙銜在嘴裏,也不點上,牙齒輕輕咬著,煙尾上翹,頗有些挑逗的意味。


    女人看了心裏大動,“這附近就有酒店……”


    陳深狹長的鳳目輕眯,嚐過許禾檸的滋味後,哪怕隻是親親摟摟抱抱,別的女人就算脫光衣服站他麵前,都跟寡淡的清水一樣。


    “我不喜歡醜的。”


    陳深揮下手,意思是讓她滾。


    女人被雙眼皮膠和眼線撐起來的,勉強算是大大的那雙眼睛圓睜,“你……你把話說清楚,誰醜?”


    陳深睨她兩眼,他把車窗升起來,梁琮那邊電話還沒掛斷。


    “你把他們那個包廂的監控發過來。”


    “是。”


    陳深眼角的嘲諷意味變得更濃烈,他不信季岫白真如傳說中的一樣,高山景行,清風霽月。


    他在那個圈子裏不亂玩女人?說出來誰信。


    許禾檸等著包廂裏上菜,但速度似乎挺慢的,手邊那本菜單連封麵上都印了個大大的‘禾’字。


    她將菜單整本翻過來,就連反麵也有。


    不知道是哪個設計師弄出來的,土到掉渣。


    許禾檸剛把菜單丟開,就有服務員進來沏茶,一人衝著季岫白而去,跪在他的腳邊,身前白得晃人。


    許禾檸偷偷望眼,那人上身幾乎就沒穿。潔白的背部整個都是光著的,就隻有一根極細的線綁著,讓身前的布料搖搖欲墜。


    “先生……”


    女人說完,兩手往季岫白的腿上趴。“想喝什麽酒,我給您介紹?”


    這樣的畫麵,還未開始就已經有種濃烈的香豔感,清冷自持的上位者,不顧一切想要勾人的女妖精,畢竟一朝得逞,後半輩子都不用愁了。


    季岫白接觸到許禾檸的目光,衝她偏了下頭,意思再清楚不過,你是季太太,你不管管?


    許禾檸看女人水蛇似的纏住人,手掌張開,摸著季岫白那條肌肉結實又修長的大腿。


    她才不管,假季太太的業務範圍沒有這麽廣。


    再說她就想簡簡單單吃個宵夜,是季岫白把她帶到這兒來的。


    男人腿往前推,女人不敢糾纏太深,作勢往地上倒。


    “哎呦,先生好大的力氣。”


    她坐起身後還想試探著靠近,卻被季岫白抬起的腳尖抵住了肩膀,他盡管什麽都沒說,但居高臨下睨視人的姿態無比。


    陳深在監控裏看著,許禾檸連起身製止的動作都沒有,可想而知心裏是有多不在乎。


    連淮過來,想把女人拉開。


    包廂外麵此時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虛掩的門突然撞開,摔進來一個衣衫不整的人。


    “救命,救救我——”


    看著也就二十來歲的女人連起身的力氣都沒了,雙手撐地往前爬。


    她來到許禾檸身邊,伸手拽住她的衣角。


    “救救我,我是被騙過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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