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麽要殺陳揚先生?”劉豔問。


    靜寧說道:“我師父的死與他有些幹係。”


    “確定嗎?”劉豔問。靜寧說道:“陳揚他自己說,他並沒有和凶手勾結。我心裏有些相信他,但是我的師妹們不信。因為那些凶手的大佬和陳揚乃是結拜兄弟。”


    劉豔怔了一怔。“這情況的確是有些複雜。”


    靜寧說道:“所以我想問問你,你覺得陳揚是個怎樣的人?”


    劉豔說道:“他都不在了,還有什麽好問的。”


    靜寧說道:“我想聽聽你的看法,可以嗎?”


    劉豔沉吟一瞬後,她說道:“我覺得陳揚先生是個很善良的人。”


    “哦?”靜寧說道:“為什麽會這麽覺得?”


    劉豔說道:“我跟陳揚先生認識的時間並不長,但是陳揚先生對待老人和長輩都非常尊敬也很大方。他對我也同樣給予了尊敬,一個像他這樣有本事的人,還能做到對普通人保持尊敬和聆聽,並大方的給予幫助,所以,我覺得他很善良。他若不善良,也不會允許你們在他身邊。”


    靜寧怔了一怔,她的眼圈忽然紅了。她心道:“是啊,陳揚是個很善良的人,他如果不善良,在第一次見麵的時候,他就有本事殺了我。後來我們圍攻他,他完全有能力誅殺我們,可他又沒有。他卻擺低了姿態來解釋,這一切都是因為他善良。我們上了船,在船上,他對我絲毫沒有戒心,隻因為他以為我和他是朋友。”


    “如果,再給你一次機會,你會出手和陳揚先生並肩作戰嗎?”劉豔忽然問。


    “我會!”靜寧斬釘截鐵的說道。


    “可惜,即使你願意出手,但他卻也不可能死而複活了。”劉豔說道:“我曾經主動對陳揚先生投懷送抱,因為我覺得他很大方,我想撈取一些好處。但他拒絕了我,後來,我因為他的拒絕而傷心。他卻送了我價值一百多萬的手表,而且還答應我,等這件事了,他再給我一百萬。現在,他不可能再給我錢了。但我寧願不要他的錢和手表,我隻希望他這樣的好人能活過來。”


    靜寧沉默下去。


    劉豔隨後說道:“我要回去休息了,靜寧小姐,您自便。”隨後,她轉身離開了甲板。


    靜寧在甲板上,吹著夜風。她的心中有種難言的惆悵和懊悔,但她不能去跟姐妹們說,她們也不會理解她的想法。


    “阿彌陀佛!”便在這時,後方傳來腳步聲和佛號。


    卻是那印月喇嘛前來了。


    靜寧對印月喇嘛痛恨到了極點,她轉身就想走。


    “女施主,看起來,你對貧僧有許多的誤會。”印月喇嘛說道:“女施主,咱們是有著共同的敵人的。你們將來還要對付通天洞府,對付羅峰。貧僧是能與你們並肩作戰的。如今,陳揚已死。他日羅峰定會覺得陳揚的死和你們,和貧僧脫不了幹係。他一定會來給陳揚報仇。”


    靜寧聽後卻是怒極反笑,她說道:“喇嘛,虧你還是密宗之主,一代宗師。但你又算什麽宗師?一個真正的宗師是不會隻能躲在這陰暗的角落裏,攪動詭計的。你甚至都不敢堂堂正正的去麵對比你小幾輩的陳揚和羅峰。即便羅峰是我的敵人,但我尊敬這樣的敵人。但是喇嘛你,你不配得到我的尊敬。我們也更不可能與你合作,其實你識相的最好是趕緊滾蛋。”


    印月喇嘛的臉色變了一變,那眼眸中閃過一絲陰毒之色。


    但很快,印月喇嘛便將這陰毒之色掩藏住了。他淡淡說道:“世上有一種最傻的打法,叫做擂台戰。但其實,世上有許多的殺人技。殺人技不講手段,隻講目的。目的達到了就行,不用管貧僧是在暗處還是明處。”


    靜寧說道:“世上也有句話叫做,道不同不相為謀,告辭!”


    印月喇嘛說道:“女施主,貧僧有一句話想要送給你。”


    靜寧說道:“不需要。”


    印月喇嘛說道:“女施主,難道你不知道,殺劫已經降臨。貧僧的徒子徒孫,儼然已經赴了這殺劫。而你如今乃是峨眉之首,不日便要成為峨眉掌教。你身負峨眉大責,行事豈能隻隨自己喜好?”


    靜寧回身看向印月喇嘛,說道:“這就是你要送我的一句話?貌似這不是一句話吧?”


    印月喇嘛臉色不變,說道:“老實講,以女施主如今的修為,還不足以擔當起峨眉之重任,更無法帶領峨眉安然度過殺劫。”


    靜寧說道:“這殺劫,多少神通老魔都度不過。我峨眉能不能度過,那就要看天數,你又想要蠱惑我什麽?”


    印月喇嘛說道:“我密宗之法,講究陰陽孕育萬物。男人與女人結合,可以孕育出新的生命。若是以女施主之修為與貧僧修密宗之秘法,當可彼此均是功力大增,受用無窮。”


    靜寧頓時臉紅,隨後怒罵道:“好個不知羞恥的喇嘛,你倒也是想,你配嗎?”


    印月喇嘛臉色平靜,說道:“阿彌陀佛,修道之人,肉身不過是修行工具。女施主何苦要在意這肉身之事?”


    靜寧驀然亮出了薔薇劍,道:“你若是再敢胡說八道,別怪我這三尺青峰劍不容情。”


    印月喇嘛微微歎了口氣。


    靜寧轉身便離開了甲板。


    印月喇嘛輕輕吟道:“他人笑我太瘋癲,我笑他人看不穿……”


    那鐵生等人在第二天早上便回返過來,遊艇一直在原地等待。


    鐵生帶著兩名手下帶來了人皇的旨意。


    人皇的聖旨乃是明黃色。


    那聖旨上,人皇的字個個鎏金,並且在聖旨上麵有著一種精神和靈動,就像是一個個生靈,隨時都要躍紙而出一般。


    這樣的聖旨,便是真正的天子旨意了。一旦頒發出來,人魚族莫敢不從。


    那聖旨上寫道:“定海珠歸還,赦爾無罪,人魚全族,不得再有計較。欽此!”


    簡潔明了!


    印月喇嘛並不下跪,他接過聖旨之後,便將定海珠歸還給了鐵生。


    鐵生確定定海珠無誤,他冷冷的看了一眼印月喇嘛,說道:“喇嘛,這一次海上,人魚族饒你不死。但是下次,你最好不要再到東海來了,不然的話,我第一個撕了你。”


    印月喇嘛麵不改色,吟一聲佛號:“阿彌陀佛!”


    隨後,鐵生等人離去。


    人魚族的紛擾與危機,總算是過去了。


    這一天的晚上,明月依舊皎潔。


    靜寧四女正在房中靜修,便在此時,輕柔的腳步聲傳來。


    “是印月!”靜寧雙眼圓睜。


    其餘三女也立刻戒備起來。


    那客房的門被推開,印月喇嘛進了來,並將房門關上。


    “你這喇嘛,好生無禮。”紀芸立刻嗬斥道:“我等閨房,豈容你這喇嘛隨意闖入,滾出去!”


    “阿彌陀佛!”印月喇嘛一身僧衣,出塵不凡。他雙手合十,吟一聲佛號,然後道:“四位女施主雖然不擅長殺人技,但好在修為不凡。貧僧此來,卻是要送四位女施主一場大功德,大造化!”


    “什麽大功德,大造化?”米華冷冷說道:“聽不懂你在胡說八道什麽。”


    印月喇嘛說道:“我密宗之法,陰陽生萬物。四位女施主今日與貧僧歡好,修大法,陰陽融合,定可修為百尺竿頭更進一步。”


    “好個淫僧!”靜寧眼中殺機迸現,道:“陳揚還活著的時候,你鬼鬼祟祟,隻字不敢亂提。如今陳揚不在了,人魚危機也解除了,你便要露出你的本來醜陋麵目了?”


    印月喇嘛說道:“女施主何必激動,貧僧已經說過,肉身之事,不過皮肉而已。你們都是有大修為之人,何必執著?貧僧要與爾等修法,又豈是為了男女之歡!”


    “看來今日,你是執意要找死了。”靜寧冷聲說道:“姐妹們,擺四象劍陣,誅殺此淫僧!”


    “是,師姐!”紀芸三女立刻喝道。


    四女的寶劍立刻出鞘,並且她們身形梭動,瞬間便將印月喇嘛包圍在了其中。


    印月喇嘛忽然盤膝而坐,他的手中出現了一樣物事。


    那卻是一個道字!


    那個道字乃是金黃色,散發著金色光芒。


    “道法自然,一切自然!”印月喇嘛大聲念道。


    隨後,道字上金色光芒大盛。


    靜寧四女立刻察覺到了不對勁,那就是這一瞬,整個房間內的磁場產生了變化。


    所有的磁場,以及各種分子,空氣都變成了純粹的金色空氣。


    也就是說,四女的法力隻能是純粹的自身法力了。無法借助到空氣中的磁場與分子了。


    本身的法力是有限的。


    其攻擊出來的力度也是弱小的。


    “去!”靜寧第一個驅劍攻擊,那薔薇劍激射而出,朝著印月喇嘛的咽喉貫射而去。


    這薔薇劍的攻擊雖然還算凶猛,但是此刻失去了外在磁場分子的法力顯化,卻是弱了許多。


    那印月喇嘛冷笑一聲,他的手中突然也出現了一口法劍。這法劍叫做龍血劍,據說是經過神龍之血淬煉而出的。其力量陽剛無比!


    印月喇嘛將那龍血劍一翻,接著便將靜寧的薔薇劍磕飛出去。


    印月喇嘛此時在道字法寶的影響下,他也無法施展外在的法力了。但是印月喇嘛卻是內功深厚,單純以肉身力量來抵禦這薔薇劍的攻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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