徽宗的曆史要追述到一千年前,像這樣一個源遠流長的門派,肯定有著不同凡響的經曆和雄厚的底蘊。


    比起藍翠坊而言,簡直是獅子與貓的關係,而如今紀山居然提到了這樣的一個門派。


    聽那意識好像是他們手裏的那份戰鬼之心圖紙,並非是藍翠宮自己的,而是從徽宗手中得到的。


    當然,中間的過程並沒有多做交代,簡略了很多細節,不過林羽大概聽出了一點味道來。


    林羽稍微的整理了下頭緒,最後總結出了兩個問題來。


    第一個,紀山如果說的是真的,那麽徽宗就有很大的嫌疑,畢竟戰鬼之心的圖紙可不是滿大街都有的。


    而且一旦嫌疑屬實,那麽徽宗就和藍翠宮的滅族之禍脫不了關係,擁有了那張圖紙也實屬正常。


    那麽第二個問題,如果假設鬼千宗的人說了謊,那麽第一個問題就完全被推翻了,確切的來說,是因為他們怕藍翠坊的人起疑,隨即找了一個借口搪塞了過去,而徽宗則剛好被算計了。


    同時,以藍翠坊的力量根本就觸及不到徽宗這樣的龐然大物,隻會平白的浪費時間,到最後仍是一無所獲,這就是他們想要的結果。


    結局就是鬼千宗不廢吹灰之力,就洗脫了自己的嫌疑,還得到了一個有力的幫手,而這個幫手還極有可能是純屬免費的勞動力,並且還能令對方蒙在鼓裏。


    “如果真的是第二種可能的話,那麽他們的用心實在是太過的險惡了。”林羽的話語鏗鏘有力,將自己所疑惑的問題一下子都理了出來。


    “這些問題我多少也想過,無論是鬼千宗還是徽宗,它們的嫌疑都是存在的,可是...”紀山臉色難看,有些慘白。


    聞言,林羽疑惑道:“可是什麽?”


    “他們的計劃實在是太誘人了,就算是一向心思敏銳的副坊主都忍不住,甘願作為鷹犬加入了鬼千宗的麾下。”


    “什麽樣的計劃?”林羽疑惑道,究竟是什麽樣的計劃才會令得劉慶東甘願俯首稱臣?


    “正如你所看到的。”紀山指了指周圍的一切,隨即慢悠悠的道:“禁忌和使材料升華為神級材料的秘術,還有就是戰鬼之心。”


    一口氣說出了全部,這三項計劃每一樣都不簡單,而且幾乎都是在同步的運行著。


    這幾樣計劃林羽也從中隱隱的猜到了少許,就他初步來看,每一樣都有著令人趨之若鶩的誘惑。


    這一點,紀山說的沒錯,就拿那戰鬼之心而言,林羽可是親身經曆過的,那增加修為的能力實在是可遇而不可求啊。


    那禁忌更是和那枚玉塊有著很大的聯係,據鬼千宗的人無意間透露,禁忌之所以那麽詭異是因為沒有找到相應的方法,而那枚玉塊很有可能就是關鍵。


    “禁忌、秘術、薄鎧...鬼千宗究竟在搗騰些什麽?”林羽感到一陣的驚愕。


    “為了解開上一時代被塵封的記憶...!”


    紀山頓了頓,再次說道:“其實他們並不信任我們,一直以來根本就沒有讓我們接觸到核心的東西。”


    這一次,紀山倒是沒有再遮遮掩掩的,全部的說了出來。


    就如先前紀山說的那般,對方隻給了他們戰鬼之心的圖紙,其他兩項中的禁忌與秘術根本就沒有見到任何的圖紙,這樣的情況就像是瞎子走路,摸索著一路朝前,。


    而自從成為了鬼千宗的鷹犬之後,就一直都在忙碌著這些事務,根本就沒有停下來過。


    當然,紀山的內心是渴望找到害藍翠宮滅族的禍首的,可是這種情況卻並非一朝一夕能夠辦到的。


    “禁忌和玉塊、薄鎧和圖紙、秘術和神級材料、落日遺跡的地圖又是從康王鎮泄漏出去的,這一切的一切都指向了鬼千宗,看來真相越來越清晰了。”林羽分析道。


    “鬼千宗...?”紀山臉色變得難看起來。


    林羽不再與他多言,而是直接來到他身旁將腰上的錐形玉珠拿了過來,隨後又看了看。


    其實,林羽早就注意到了,這個形狀很像是開門的鑰匙,所以才奪了過來,以備需要的時候使用。


    “等等,為何不直接殺了我?”紀山緩了緩問道。


    聞言,林羽回過了頭,看了紀山一眼,最後才道:“藍翠宮的祖師爺是個值得尊敬的人,但是卻慘遭了橫禍,我是不想...不想他的傳承就此斷絕。”


    頓時,紀山沉默了下來,嘴巴裏像是要竄出幾個字來,可是到最後卻都止住了,不再多言。


    看到這一切的那些偃具師們,早就激動不已了,因為林羽進來的目的是要救他們出去。


    其實,林羽一直都是為了一個信念,才走到今天這一步的,而這個信念就是為了救自己失蹤的父親。


    他父親當時在鳳溪村失蹤的時候也是因為偃具師的身份,而半年前康王鎮更是因為這個原因前前後後被抓了許多過往的偃具師,這兩件事很相似,隱隱的聯係到了一起。


    所以林羽才會認為父親可能被抓到了這裏,不過他一路看去,卻並未見到那道熟悉的身影。


    “怎麽會...是這樣的結果?難道說他並沒有被抓來這裏?”


    一時之間,林羽愣在了原地,看著那些人,想起了父親的身影,可是當他伸手去觸碰的時候卻怎麽也觸碰不到。


    這種感覺令他很失落,就像是被針紮了一樣,心中隱隱的在痛,可是卻怎麽也叫不出聲來。


    “父親...父親...”林羽的內心在嘶喊著。


    “孩子,你這是怎麽了?”有一人發覺了不對勁,上前問道。


    聞言,林羽隨即將他父親的事情說了出來,想要從那些人的口中得到一些相關的信息。


    可是事情並不順利,許多人都搖了搖頭,表示沒有見過這樣的人。


    一時之間,希望被破滅了,這件事情被打回了原形,又得重新開始調查。


    “孩子,也許你的父親並沒有被抓,很可能隻是失蹤了一段時間,說不定在你離開後,就已經回到了家中。”一名中年女子慈眉善目,如此安慰道。


    “這件事情你從始至終都沒有見到你父親被抓過,為什麽會那麽確定就被抓到這裏來了呢?”


    “是啊,明明是血神宮的人抓走了我的父親,又怎麽會和鬼千宗扯上關係呢!是我的方向找錯了嗎?”林羽搖了搖頭,有些失落。


    雖然他的目的沒有達成,但是救這些被囚禁的人也是此行的任務,所以很快的就掃去了心中的不悅。


    “不能在這裏擔擱了,先離開這裏再說。”


    林羽的話語頓時令這些人激動萬分,畢竟他們被囚禁了很長的一段時間,在這裏每天幸苦的勞作,一直都在透支著精力,身心都已經虛脫了,再這樣下去很有可能會倒下。


    這是遲早的問題,不過好在有人來救他們了,他們的心中充滿了感激。


    但是當他們快走出石室的時候,一名老人走過來說道:“等一下,我好像想起來一些事情,可能和你父親有關,但是我不能確定。”


    聞言,林羽頓時激動了下,“什麽?這是真的嗎?”


    老人骨瘦如材,顯然已經有了一把年紀,不過好在目光如炬,離遲暮之年還有著一段時間。


    如今的他笑臉迎人,見到林羽就像是見到了親人一般,說不出的親切,也明白此刻林羽想念父親的心情。


    這種感覺就好比被困多年,無法見到親人,隻能默默的思念一樣。


    八個月前,鬼千宗的人進入了梵穀,將那些抓捕了的偃具師帶到那裏進行囚禁。


    因為這種情況幾天就會出現一次,所以對於已經被關了一段時間的人來說,早就見怪不怪了。


    可是之後的一幕卻令老人記憶猶新,在那天第一批人被抓來之後沒過多久,就又有一個人被押了進來,是一名男子,大約三十多歲的樣子,麵貌俊朗。


    本來這件事情是完全沒有必要在意的,可是那兩個押送的人卻引起了老人的注意,這些人似乎從沒有見到過。


    一般負責押送的就那麽幾個,來來去去的也就記清了樣貌,但這兩個人很麵生,從來就沒有見到過。


    就因為這一點,老人在被囚禁的情況下,多看了那兩人幾眼,最後發現了一個奇怪的現象。


    這個奇怪的現象其實就是在兩人的手背上各自都有著一隻蠍子圖案,血紅血紅的,就像是一隻血蠍。


    “你是說他們的手背上都有血蠍?”聽了老人的講述後,林羽頓時激動起來。


    “我也是剛才聽你說什麽血神宮,才突然想起來的有這麽一回事情的。”老人說道。


    “血蠍...?難道血神宮與鬼千宗也有勾結?”


    要不是老人這般說,林羽怎麽都不會去相信,畢竟這兩者之間是八竿子都打不到一起的。


    可是如今卻是無形中打破了這個局麵,將這兩個同樣神秘的門派連到了一起。


    “如果那真是血神宮的人的話,那麽那個被押送的人會不會就是父親呢?”林羽一字一頓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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