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黎睡不了一點,一想到自己昏睡之後差點被篡改記憶,她現在都不敢閉眼。


    而這個世界也沒準備讓她安睡。


    走了一個柳長歌,又來了一批不知道是誰的死士,目標還是柳雪茵。


    戎擎隔著屏風匯報:“公主,他們帶走了柳雪茵的屍體。”


    蕭黎輕輕‘嗯’了一聲,表示知道了。


    這一次,那個力量沒有帶走柳雪茵,而是放任她變成一具屍體躺在那裏。


    估計是終於明白了問題出在蕭黎身上,所以想篡改她的記憶來解決她。


    隻要蕭黎認可了篡改後的一切,那虛假的記憶就會覆蓋真實,然後蕭黎會變成什麽樣子,簡直不敢想像。


    可它太低估蕭黎了。


    哪怕沒有那些記憶,蕭黎也從來不是以夫為天、因為一個男人給點兒甜頭就舍棄了自我的人。


    況且穿越這事兒本來就很荒唐。


    乍然穿越到別人身上,好好的人換了個肉體,這難道不是很驚悚嗎?


    人家原來的身體有丈夫,你霸占人家身體就算了,還跟人家的丈夫相愛了?


    披著原身的皮,你就不是小三了?跟人家丈夫相親相愛,這難道還是真愛了?


    尤其是那副團團圍著陸衍之轉,滿心滿意都是這個男人的小女人姿態。


    拋開曾經那些黑暗的記憶不談,就算是沒有那些記憶,在她蕭黎的人生裏也不可能一穿越就接受自己有個丈夫,且全心全意到整個世界隻裝的下一個男人。


    雖然她意誌裏堅決不認可,沒有被篡改記憶,可那些畫麵卻無比清晰的刻印在她腦海裏,仿佛真的就是她的記憶一般。


    每時每刻都在惡心她。


    不得不說,這玩意兒比讓她灰飛煙滅都有殺傷力。


    關於柳雪茵的屍體,蕭黎是算到有人來搶,所以故意讓戎擎放鬆警戒等人奪走。


    她沒有變態的癖好,非要留著屍體每天觀看。


    她對柳雪茵沒恨了,不至於挫骨揚灰,但也懶得安葬,索性就讓想要的人帶走。


    至於柳雪茵之後會不會複活,在蕭黎踏出那個房間的那一刹那,都不重要了,真要看不順眼,再殺她也就是順手的事兒。


    而坐在柳雪茵身邊看著她咽氣的那短短的時間,蕭黎知道自己可能也無法倚靠那個入侵者離開,突然間就想通了一件事情。


    不管是世界意識還是那個入侵者,他們能力強大了不知道多少個維度,可最後卻要通過男女主的存在來一決勝負。


    那就是說,男女主身上一定有他們想要爭奪的東西,或者說決定著至關重要的鑰匙。


    她要做的不僅僅是殺柳雪茵,還要把那個關鍵點找出來,緊緊握在自己手中。


    有了籌碼,才有談判的資格。


    祈求別人幫忙,永遠都是下乘。


    等待不是她的性格,祈求更是讓人憋屈。


    她蕭黎,要做自己的神明。


    ----


    雪夜裏,火光衝天,寒風夾著雪也不能把那大火撲滅。


    那群人不講武德,蕭黎都讓他們把人劫走了,居然還放火燒她的別莊。


    楊鈞沒能護好主子,自覺帶著人去滅火,跑前跑後,忙得不可開交。


    蕭黎裹著大氅站在背風處看著那一片火海,火光在她眸中跳躍,她沒有生氣,反而勾起唇角笑得無比的燦爛,唯有眼底晦暗不明的神色比那黑夜更濃稠。


    燒吧,這把火燒得越大越好。


    第二天一早,蕭黎準備回城,比原來打算的早了一天。


    岑岸做的藥拿到了,柳雪茵也解決了,還順便收了一個宋君湛,現在,她得回去看戲了。


    蕭黎的手傷得嚴重,哪怕用了藥也不可能那麽快好,可她卻像個沒事兒人似的。


    右手有傷就用左手,吃飯喝茶,姿態自若,完全看不出絲毫不方便的樣子。


    明明她看著很平靜很正常,卻總會讓人覺得強大冷靜到有些可怕。


    遇到刺殺麵不改色,手上洞穿,差點兒流血而死了,她卻似乎感覺不到絲毫的痛。


    誰都知道此刻她手上傷口還沒愈合,可她沒有表現出一絲一毫的異樣,仿佛一切理所當然就該是這樣。


    這種人,哪怕了解不深,單憑這一點就能讓人敬畏。


    夠狠,對別人狠,對自己也狠。


    隊伍整理好就等著蕭黎出發,她麵色微微有些慘白,但絲毫不影響她的精神,大步出來,在眾人的簇擁下上了馬車。


    岑岸防狼一樣防著蕭黎,可人家壓根兒就沒看他兄弟一眼。


    他跟宋君湛上了馬車,緊緊跟在蕭黎的馬車後麵,公主那馬車寬大豪華可以當雙人床,看著就知道肯定很舒服。


    狠人,但也挺會享受的。


    騎著高頭大馬的護衛將隊伍團團圍住,那些護衛從頭到腳都全副武裝,連馬兒都穿上了甲胄。


    隊伍走起來,腳步整齊劃一,帶著不可招惹的氣勢。


    岑岸感歎:“上次公主身邊的人還不是這樣的,那時他們就是正常的侍衛裝扮,現在看看,這裝備精良得怕是比皇帝的禁軍也不逞多讓。”


    宋君湛不說話,岑岸轉頭看去:“你沒什麽想說的?”


    宋君湛平靜的看著他:“我沒見過公主以前的樣子,也沒見過禁軍,能說什麽?”


    岑岸:“......“


    好吧,這個話題聊不下去。


    他抱著手臂靠在車壁上:“昨天之後,公主好像就沒跟你說話了吧?依我看,她壓根兒就不想搭理你。”


    宋君湛一本正經的反駁:“一,她受傷了;二,我現在還沒正式成為她的從屬,她為何搭理我?”


    岑岸氣得磨牙:“你這榆木腦袋,非要往火坑裏跳是吧?”


    岑岸氣啊,他被囚禁了兩個多月,好不容易才解放了,他以為自己終於能逃離那個魔鬼公主,結果兄弟一頭栽進去了。


    按照現在這個情況,他要給兄弟治病,以後會跟著宋君湛,而宋君湛跟著魔鬼公主,那他不也能經常見到魔鬼公主?


    見人是其次了,最怕被抓去打黑工。


    還有最重要的一點,昨天公主用帶著鮮血的手摸宋君湛臉那一幕一直在他腦海裏揮之不去。


    公主居高臨下,睥睨無情,而宋君湛卻仰著頭,滿眼虔誠期待,獻祭一般將自己的脖子送上去。


    那畫麵,曖昧得他差點兒以為兩人要親一起了。


    說什麽隻是從屬效忠,他一點兒都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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