種下蠱的樓鍾玉感覺的自己渾身暈乎乎的,他沒來得及多想,看著苗醫者擦拭他手臂上的紅痕的時候,他就想跑。


    苗醫者及時拉住他的手,“坐好,老夫給你把脈。”


    樓鍾玉也不懂,隻能乖乖的坐在凳子上,小身板挺得蹦蹦直。


    苗醫者麵容凝重如山,看的樓鍾玉心裏怕怕的,不過他還是開口問:“苗先生,我把蠱蟲種下去了真的走到天涯海角都被發現嗎?這種蠱還能解嗎?”


    苗醫者震驚:“種蠱的作用你都不知道?”


    樓鍾玉撓頭:“我隻知道對身體會有點影響,應該不會死吧?”


    苗醫者表情嚴肅,一口氣歎了又歎,“怎麽還是這麽傻,跟個呆瓜似的。”


    無緣無故被罵了的樓鍾玉隻能撅撅嘴,看起來無辜又可憐。


    “幹嘛這麽說我……”


    “能解,不過解了就會死。”


    事已至此,苗醫者隻能斷了樓鍾玉的念想,畢竟一國君主一死,國家必亂,這個後果他可承擔不起。


    可憐的樓鍾玉,被聖上玩弄於股掌之中。


    苗醫者開始收拾藥箱,邊收拾邊囑咐道:“種了同心蠱,兩個人必須再恩愛一番才能讓子母蠱蟲互相感應到,種蠱者能彼此感應到對方的存在,最近你的身子要是有任何不適,都要告知於老夫知道嗎?”


    樓鍾玉垂頭喪氣的,苗醫者看著他,知道他以後要麵對的事情就感到於心不忍,便給他說:“你腦子裏有淤積的血塊,多喝些和血化瘀的湯藥有助於恢複記憶。”


    樓鍾玉點頭,不過他心裏是不想的,“原主”的記憶他要著有什麽用。


    樓鍾玉回到承明宮,主仆倆緊盯著他瞧,還是德元等不及了跑過去問:“娘娘,怎麽樣了,那蠱可中下去了?”


    樓鍾玉甩甩胳膊,露出一個小紅點,“種好了,感覺身體怪怪的。”


    鄔乘禦坐起來,臉色已經好了許多,樓鍾玉坐到他的身邊摸摸他的手,眼中一喜:“熱了!”


    鄔乘禦摟著樓鍾玉,將自己的額頭與樓鍾玉的額頭貼上,因為剛才的哭鬧,樓鍾玉身上全是熱汗,而一向有潔癖的鄔乘禦卻也不嫌棄,隻是語氣溫柔:“多虧了我的乖乖玉兒。”


    這個稱號讓他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回想起來苗先生說的恩愛一番,他就臉蛋羞紅起來。


    德元見狀立馬退下,臉上還帶著蜜汁的笑容。


    接著他便領著旨去了雲台宮。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秋意盎然,金風送爽。玫芳儀如此喜愛彈琴朕深感欣慰,禦花園花兒雖敗可玫芳儀琴聲不衰,特令玫芳儀每日在禦花園中彈奏兩個時辰,為犒辛苦,特許禦膳房每晚多做一道醉排骨,佐以菊花茶。欽此!”


    玫月跌坐在地上,她失神的喃喃:“不會的,不會的皇上不會這麽對我的不會的!”


    德元彎腰,語氣淩厲:“皇上還聽說玫芳儀特別喜歡去跟皇後娘娘請安,吩咐了您一日三餐都按照醉排骨和菊花茶的形式,吃完了再去請安。”


    玫月有些受不了,一張臉上已經哭成了花貓,就這樣貼在臉蛋上看起來有些滑稽。


    德元沒有忘記中禦花園玫芳儀對他的眼神,這是他坐在這個位置上以後,頭一次有人不知天高地厚的這樣瞧他了。


    他對著兩個小太監吩咐:還愣著幹啥,還不快請玫貴人用完飯去禦花園彈琴?”


    兩個小太監對視一眼,紛紛應答:“嗻。”


    說完就架起玫月的兩隻胳膊,玫月發瘋的抖開兩人,四肢並用的爬到德元麵前抓著他的衣擺,麵容虔誠的好像是將希望全部寄托在菩薩麵前的苦難者。


    “德元公公,這一切都是誤會,求您跟皇上解釋解釋,這一切都是誤會……”


    德元彎下腰笑了,他非玫月希望,然後在將他打落至穀底。


    “玫芳儀,奴才閹人一個,擔不起您這樣的大禮,你們兩個還不快將人帶下去!”


    玫芳儀就這樣被拖走了,整個雲台宮都回蕩著她嘶嘶力竭的叫聲,半晌後,一群人浩浩蕩蕩離開了雲台宮。


    玫芳儀惹怒聖上的消息傳遍整個後宮,但大家都不知道是何原因。


    鸞鳴宮。


    皇後站在書桌前,沉靜的練字,殿內的鎏金百合大鼎熏著淡香,營造出來一副端莊優雅的感覺。


    “娘娘,玫芳儀出事了。”


    奴婢半夏將事情的經過一一道來,在聽到醉排骨加上菊花茶的詭妙搭配,手中的墨筆陡然一頓。


    一幅字跡秀雅工整的《清靜經》寫到上士無爭,下士好爭的“爭”字時,便毀了。


    皇後將一整幅字團成一團,丟在書桌上。


    “聽說玫河台上個月剛修繕好河道,剛升了官,女兒就被‘恩賜’,皇上這卸磨殺驢的本事果然爐火純青,我道“相克”之事為何現在才拿出來說事,原是有這一層含義在此。”


    半夏躬身:“那娘娘,太後娘娘一向看重佛法,玉妃娘娘此舉無疑在太後娘娘動土,咱們前些日子和太後娘娘鬧得有些不愉快,可要揭發玉妃惡行?替太後娘娘除了這個眼中釘肉中刺?”


    “看重佛法?”


    皇後冷哼一聲,身為皇室中人她知道的東西可比外人知道的多。


    外人讚揚太後修習佛法,將來一定立定成佛,修的圓滿,可誰知道太後的成佛之路腳下踩著的是萬千枯骨,這些罪惡她是洗不淨的,一輩子都是的。


    老妖婆當初最是厭惡先皇的容妃,痛恨到喂他喝下毒酒,挖去他的雙眼,毀去他的容貌,最後弄得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將他與先皇合葬。


    皇後祭拜的時候,還能聽到先皇棺槨裏發出的輕微聲響,那聲音哀戚的讓皇後現在回想都依舊膽顫。


    太後此刻也不會容得下玉妃,不過是皇上護的緊,否則大卸八塊都是死得輕鬆了。


    沈,褚兩家交惡已久,她實在沒有必要向太後示弱,這不僅是她一個人的臉麵,更是整個褚家的臉麵。


    丟不得丟不得。


    更何況皇上早就想除掉強大張揚的外戚,此局,褚家站在皇上身邊,乃是立於不敗之地。


    “無妨,左右是個男子,生不了子嗣,皇上正在興頭上就叫她們去鬧吧,玫月這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東西,也該吃吃苦頭了,以後才好成為本宮手中的一把開了封的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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