鄔乘禦走後,吻了吻他的額頭,熟睡的樓鍾玉擰巴著小臉轉身過去,鄔乘禦給他蓋好被子才起身。


    “文喜,看好玉兒,這幾日緊閉宮門,任誰來也不要開門。”


    文喜雖不知道這樣做的原因,但是皇命難違,而從小在宮裏長大的文喜看著聖上頗為凝重的模樣,也暗自警惕起來。


    待聖上離去,門外看守的侍衛也隨之而去,文喜出宮警醒了長樂宮的紅袖等人,最後回靈犀宮將門窗關的嚴嚴實實。


    樓鍾玉醒的時候日子已經中午了,外頭沒啥動靜,可是幽閉的環境讓他非常不適,他擰著眉毛問:“文喜,怎麽不開窗通通氣啊,好暗好悶啊。”


    文喜端著洗漱的東西進來,“啪嗒”一下又把門扣上,把手盆放在地上,文喜搓搓手,“主子外頭可冷了,那大雪花呼呼的,奴才也是怕主子生病,這個時令生病太難受了些。”


    樓鍾玉癟嘴:“就開一點點也不行麽,真的很暗。”


    文喜堅持搖頭。


    就這樣過去了兩日,這兩日都風平浪靜,樓鍾玉卻是實實在在接受不了這樣的日子了。


    “皇上呢,這兩天沒來他有新歡了?”


    文喜皺著臉:“哪有啊主子,今個兒是太後娘娘千秋,聖上這幾日也許是為了給太後娘娘操辦壽辰這才沒來。”


    他將金絲軟枕丟出籠子,兩日的食欲不振讓忍不住爆粗口:“他爹的這種苦逼日子我還要過道幾時——”


    話還沒說完,宮外就響起騷亂的聲音,不像是雜技團或者是歌舞姬文該有的,文喜心下一驚連忙捂住樓鍾玉的嘴。


    食指豎在唇邊,樓鍾玉不解的轉動大眼珠子,文喜緊鎖雙眉,仔細聽著外頭的動靜。


    隻是靈犀宮地界偏遠,平時很少有人路過,即使是太後娘娘的壽辰,也不可能會有兵器碰撞在一起的聲音。


    聲音隻是響了片刻便戛然而止,文喜壯著膽子將窗戶開了一條縫隙,隻看到一個兵殘忍的殺害了路過的宮女。


    文喜嚇得腿腳一軟,可想著自己的主子更需要他,文喜就覺得什麽也不怕了。


    他抿著唇將樓鍾玉拉到鳥籠子裏,此時他才知道聖上建造這鳥籠子的用意。


    怪不得前日與他說了這樣的話,原來是早就料到了有今天。


    樓鍾玉不知所措的被拉進籠子,剛想開口就聽見門口有窸窸窣窣的聲音,下一秒沉重的宮門就被踢開,腳步聲逐漸逼近。


    樓鍾玉聽到有女子哭哭啼啼的聲音,想一探究竟,文喜卻已經做出防禦狀態了。


    “官爺,官爺玉妃就在這裏,你不要殺我,不要殺——”


    “唰——”的一聲,官兵刀劍收鞘,停雲被抹了脖子,鮮血順著她的脖頸流在雪地之中。


    “進去搜——”


    文喜連忙將籠子上鎖,鑰匙攥在手中,下一刻門被踢開,一群官兵突然闖了進來。


    文喜笑著臉湊近:“各位官爺可是走錯了地方?”


    為首官兵冷哼一聲,看向鳥籠子裏的樓鍾玉不懷好意的笑道:“沒走錯。”


    “奉沈大人的旨意,要將玉妃娘娘帶去太後娘娘千秋宴上,還請玉妃娘娘隨我們走吧!”


    雖是恭敬的話語,可這幾個官兵語氣不善,姿態狂妄,一點也不像尋常官兵該有的模樣。


    文喜眼前還閃過停雲被抹脖子的血腥畫麵,兩隻腿兒都打著顫抖,可還是挺身而出,直言:“可否容我家主子還一身衣裳,梳洗打扮一番才不失氣度。”


    “去你的吧。”


    官兵一胳膊將文喜掃倒,剛好砸在一旁的水盆之中,文喜又痛又惱,可此刻任他如何也沒有人看他是玉妃娘娘身前的紅人而給他好臉色了。


    “既然玉妃娘娘不願意去,那屬下們隻好冒犯了。”


    幾個官兵拔刀而出,對著鳥籠亂劈了幾下,可是那鎖卻紋絲不動。


    此刻樓鍾玉終於有點明白過來,這些人怕不是亂賊!


    剛才官兵們口口聲聲說是奉“沈大人”的命令,難道是沈家反了?


    不可能吧,鄔總,不也是半個沈家人麽,他們總不能喪心病狂的要反自家人吧。


    “各位哥哥,你們看我穿的這樣,出去就凍死了啊,能不能讓我梳洗打扮一下再去赴宴,我又不能插上翅膀跑了。”


    樓鍾玉抬起胳膊,他隻穿了一件單薄的寢衣,讓他這個天氣出去不就是要他老命麽。


    “不行,我們沒有那麽多時間跟你耗,你現在就隨我們去!”


    樓鍾玉躲在鳥籠子裏不出來,他抗拒的行為惹毛了官兵,幾個官兵對視一眼,抬起刀就是一通亂砍亂造。


    起初樓鍾玉也很害怕,可是隨著時間的消逝,官兵們惱羞成怒的模樣告訴他,這個鳥籠堅硬如磐石。


    他微微放下心,可很快放鬆的心情又再一次提起來。


    不光是他,官兵們也發現了獨自在外頭的文喜,文喜捏住鑰匙,不自覺的往後退了幾步。


    幾個高大的漢子往他身邊一站,就跟個巨人似的,文喜不禁吞咽著口水。


    為首的官兵逼問:“把鑰匙交出來,否則爺現在就宰了你。”


    文喜梗著脖子,還是剛才的說辭:“這是,這是聖上鎖的,奴才也也不知道鑰匙在哪裏啊,說不定就在聖上手中。”


    那官爺啐了一口文喜,“那這玉妃娘娘的吃喝拉撒怎麽辦,當爺是傻子啊。”


    “兄弟們,不用跟他廢話,直接上手搜!”


    文喜神情凝重,他想跑可兩隻腿軟的像麵條,沒跑幾步就被人拽著領子往後麵一摔。


    文喜狼狽的摔在地上,麵對比自己高大數倍的官兵,文喜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最後看了一眼籠子裏焦急的樓鍾玉,燦然一笑。


    樓鍾玉心空蕩的厲害,總感覺要失去些什麽,看著文喜的笑容他才明白,樓鍾玉哭泣著搖晃鳥籠的門大喊:“放我出去,我去還不成麽!”


    “開門,你們別去找他,他什麽都不知道,什麽都不知道!”


    文喜拿出鑰匙,毅然決然的吞咽到肚子裏。


    那官兵氣急,拔刀刺在他的腹部。


    白刃進紅刃出,文喜慘叫了一聲,樓鍾玉淚如雨下,聲嘶力竭:“文喜!!!”


    “不要啊!不要……不要傷害文喜!”


    這時候不知道哪裏冒出來的沈林蘇,隻聽她聽見樓鍾玉的慘叫聲,心情尤為美妙。


    那囂張的官兵氣焰瞬間熄滅,在沈林蘇麵前跟個狗腿子似的。


    “沈姑娘,籠子的鑰匙被這賤奴吃了。”


    沈林蘇挑眉:“看我做什麽,我又不能變出來鑰匙。”


    “刨啊。”


    樓鍾玉臉上的血色一瞬間褪去,他像沈林蘇祈求道:“不要,求求你不要這樣對文喜,求你了沈小姐。”


    沈林蘇哈哈大笑:“你求我?”


    樓鍾玉順著她的話道:“是,我求你,求你了沈小姐,你們別傷害文喜,我願意去赴宴,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沈林蘇上一秒還在笑著,下一秒臉色就冷的詭異:“你這是求人的態度?”


    樓鍾玉咬唇,紅著眼跪下祈求沈林蘇:“求你了沈小姐,求你放過文喜,你讓我做什麽我都願意做。”


    倒在地上的文喜怎麽能看著自己平時精心照顧的主子跪在地上求饒,隻見他咬牙,忍著腹部的疼痛爬起來,對著沈林蘇狠狠一推。


    “你算什麽東西,還敢……還敢受我家主子的跪拜……”


    文喜似乎牽扯到傷口,推倒沈林蘇之後自己也痛的坐在地上。


    沈林蘇被婢女扶起來對著官兵發號命令:“給我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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