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平安後續又下了幾次山,都沒有成功偶遇到崇瑜。


    楚寧明知崇瑜與女主日日在房間裏纏綿,卻無法直接告知許平安他要找的人就在扶雲宗裏。


    心疼的看著許平安日日奔波,楚寧提點他的話隻能婉轉又婉轉。


    “樹有風才動,而風隻有契機到了才來。


    你尋尋覓覓的人也許在某一刻就會主動出現。


    你把心繃得太緊了,自己痛苦,別人也看的難受。


    去走走吧,一個人也行,與朋友相伴也行。


    仇恨不是生活的全部,比起那些,你的父母更希望你快樂的活在當下。”


    勸解平安珍惜當下,楚寧便不再管他如何了。


    因為掌門給她指派了一個任務,前往靈溪鎮查明百姓集體中毒的原因。


    等許平安想明白後,楚寧已經下山多時了。


    為了快速抵達靈溪鎮,楚寧一個弟子也沒帶,也未曾與許平安做過道別。


    因此,楚寧自然也不清楚她離開之後扶雲宗裏發生的事情。


    許平安放棄了尋找不知行蹤的崇瑜,改成了專心修行。


    這日,許平安於晨曦之際打坐感應天地靈氣,正準備前往用取早膳時被一個步履匆匆的雜役弟子給攔住了。


    許平安知道這名雜役弟子專職在議事殿打掃,基本保持兩點一線的行動軌跡。


    因此,他的突然到來讓許平安有些不安。


    “許師兄,我可算是終於找到你了。


    掌門命你去議事殿一趟,說是有要事相尋。你快隨我走吧。”


    許平安一邊腳步加急,一邊探尋他的口風。


    “你可知掌門師伯因何事尋我?”


    雜役弟子搖搖頭,而後想起某件事提醒許平安。


    “今日山外有人送來了一個破舊的包袱,掌門與二位長老見後神情十分激動,隨後便命我來尋你了。


    也不知是不是與這事有關?”


    包袱?


    為了快點趕去議事殿,許平安直接用上了靈力,很快便把帶話的雜役弟子甩在了後麵。


    到議事殿時,許平安有些氣息不穩。


    在門外平複了呼吸之後,才恭敬在門外求見。


    “弟子許平安,求見掌門師伯。”


    “平安快進來。”


    許平安進去時便看到他的三位長輩對著一個破爛的包袱發呆。


    得到掌門允許坐下後,許平安便聽到掌門的話,內容讓他無比震驚。


    “這包袱之中,便是平安你父母的遺物。你先看看吧。”


    這包袱......這包袱是他父母留下的?


    怎麽可能?


    許平安不敢相信,顫抖著雙手小心打開包袱,裏麵的東西並沒有幾件。


    一件泛黃的白衫,內裏衣領處的刺繡隱約能看出沈清平三個字。


    一塊看不出材質的腰牌,漆黑如墨,握在手中的觸感是冰涼的。


    最後一件是個卷軸,打開後看到了的是一男一女在月下共同舞劍的畫麵。


    “這......這是我的爹娘?”


    掌門點點後,往日的回憶一點點在腦海中閃現。


    “你爹癡迷修道很少留下畫卷,這畫應當是與你娘相戀時留作紀念的,沒想到竟成了你見他們的最後物件。”


    隻能說天弄人意。


    許平安手指輕輕在畫中人的麵上輕撫,假設著爹娘沒有出事時一家三口享受天倫之樂的畫麵。


    可惜,假設成不得真。


    許平安看向掌門追問,“師伯,這包袱即是有人送來,那他便知我爹娘更多的消息。


    那人在哪裏,我想把我爹娘接回扶雲宗的後山埋葬。”


    掌門歎了一聲,怕開口打破了他的希冀。


    青玄走到許平安的身後,拍著他的肩膀替掌門回答了他的問題。


    “東西是有人故意留下的,除了你父母的遺物還有一封書信。


    信上隻有一個地址。”


    常遠將書信展開放到許平安麵前,入眼便是魔岩十裏亭五個字。


    “魔岩十裏亭?這是什麽地方,我好像都沒聽說過。”


    許平安看著陌生的地名一臉迷茫。


    “魔岩十裏亭是最遠離修仙者的地方,那裏黃沙飛揚,草木枯竭,隻有流放者和魔族才能在那裏存活下去。”


    “如何才能走到魔岩十裏亭?”


    許平安的問話讓掌門三人沉默了又沉默。


    “平安,你修為不夠,不適合去魔岩十裏亭。


    這件事,你娘還不知道,你切莫衝動。”


    掌門勸誡許平安,希望他打消這個不切實際的念頭。


    但許平安直接跪下,“從前線索全無因而尋親之路才顯得希望渺茫,但如今我有了確切的方位,怎能不搏一搏?


    我知師伯和師叔們擔心什麽?


    怕這提示暗藏陰謀,可是,我的心卻讓我不得不去。


    我娘那裏傳信一封告知即可,還求師伯與二位師叔成全。”


    “萬般皆是命,你執意如此,我們是想攔也攔不住的。


    這樣吧,你先等些時日,我與你師叔準備些東西,你帶著上路我們也安心一些。”


    許平安滿足離開了議事殿。


    看著他離去的背影,常遠問掌門。


    “真讓平安去嗎?若師姐回來少不得擔憂。”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若此事是平安命中的一劫,再如何我們也不能幫他躲過去。


    你師姐那裏?”


    掌門想了想才再次開口。


    “先修書一封傳信告知吧。靈溪鎮比扶雲宗要接近魔岩十裏亭,你師姐應該追得上平安。”


    兩日之後,許平安收到了掌門贈與的一個空間戒物資,裏麵全是適合許平安用的丹藥符籙和法器。


    謝過來自於長輩的關心後,許平安出發之前來與唯一的朋友辭別。


    宴晚突然得知他要離開扶雲宗的消息詫異不已。


    “宗門沒有外派弟子作任務,平安你離開要去哪裏?”


    此刻,許平安不準備隱瞞什麽了,直接將自己的目的告知了宴晚。


    “我有了爹娘的消息,準備接他們回來。


    晚晚,我要走很長時間,你一個人留在宗門裏要好好照顧自己。


    好了,道別完了,我也該出發了。”


    宴晚抓住他的衣袖,“你去多久,何時回來?


    你一個人趕路,安全嗎?


    吃的,喝的,保命的丹藥法器,可準備齊全了。”


    畢竟相識多日,許平安對她也是照顧有加,宴晚對他還是有幾分真情實意的。


    讓人等在門口,宴晚轉回自己的房間收拾東西。


    “晚晚,收拾丹藥是做什麽,你受傷了?”


    崇瑜已經對宴晚的房間布局熟記於心,見她翻動的抽屜存放的是丹藥便上前檢查她的身體。


    宴晚攔住上下檢查她身體的崇瑜小聲解釋。


    “阿瑜我沒事,我找東西是給別人準備的。”


    “別人,又是那個許平安?”


    宴晚點點頭,趁著崇瑜還沒生氣搶先一步開口。


    “他要下山去尋父母,我準備東西是給他送行的。


    你別吃醋,我對他隻是朋友的關係。”


    崇瑜點點頭,湊到宴晚身邊耳語。


    “我信晚晚,即是朋友,晚晚關心也是正常的。


    我們也在扶雲宗裏待了許久,不若也下山玩玩吧。”


    宴晚猶豫著皺眉。


    “阿瑜,宗門弟子下山也是一日而歸,我不想把時間浪費在趕路上。”


    崇瑜挑挑眉,“誰說我們隻下山一日了,若是要玩,當玩的盡興才可。”


    宴晚辯駁:“一日是情有可原,時間太長宗門不會同意的。”


    崇瑜在扶雲宗待了這麽長時間,當然明白這些。


    “你朋友不是要尋親嗎?多好的理由啊,我們與他同行還能相互照應,晚晚也不用擔心他的安全了?”


    “可是?”


    宴晚想說她們談情說愛一路遊玩,真與尋親的許平安同行不是紮人心窩嗎?


    但,崇瑜因她躲在狹小的房間多日,確實應該去外麵走走轉轉了。


    多重考慮之下,宴晚還是答應了崇瑜的提議。


    “平安,我收拾些東西,陪你一同尋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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