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助理忽然按住薑逢的手:“薑少,這個電話打出去,我的工作就不保了!”


    “跟我有關係?”薑逢想甩開他,卻考慮到趴在他肩膀上的小孩!


    王助理:“不如這樣,我們找個地方出去說,你想知道什麽我都告訴你。”


    “至於沈小姐,今天我們就當沒見過她!”


    薑逢放下了手機,半個小時後!他們出現在了一家附近的農家菜館。


    “沈家這幾年的確有點樹大招風,偏偏沈先生又是個不知低調的性格,有意無意地對老板使一些絆子。老板看在你跟沈肆少爺的份上忍了不少。


    這會就想著在無言之城的項目上給他找點不痛快,放出了一些質疑工程質量的問題。誰知道,誤打誤撞的,沈家還真在工程上偷工減料,間接害死了六七個農民工。”


    看沈家不順眼的不少,見有人當了出頭鳥,這時候更是一擁而上了,所以導致如今這樣的局麵不奇怪。


    薑逢麵前放著一杯果汁,窗外,滿月蹲在空地上看著螞蟻搬家!沈芝芝站在她的身後,時而朝著裏麵望去。


    “呦!這不是薑逢家那小孩麽?怎麽自己蹲在這玩螞蟻?”


    滿月抬頭,看見一張十分欠揍的臉,正是上回把段周堵小胡同的那位!她沒理他,垂眸繼續數螞蟻!


    趙偉笑笑倒也沒生氣,彎腰放下保溫桶,兩隻手提了提自己的小皮褲,蹲在了滿月的身邊:“螞蟻有什麽好看的?你哥呢?”


    滿月一直對緊身褲豆豆鞋的精神小夥敬而遠之,所以往旁邊挪了挪,身後朝後一指,繼續看螞蟻搬家。


    趙偉順著她指的方向看了一看,薑逢正在裏麵跟別人談話,而這小孩一邊低頭數螞蟻,一邊撕下一塊麵包屑放在地上看螞蟻排著隊搬家。


    小孩什麽的!最討厭了,看見就想惹哭!


    趙偉眼珠子轉了轉,在滿月再一次去撕麵包屑時,一把就搶了過來:“拿來吧你!”


    團吧團吧全塞進了嘴裏!邊嚼還欠欠的動了動眉毛,送上了一個挑釁的目光,好像在說,小孩!快哭!


    滿月像看傻子一樣看他,趙偉見小孩情緒穩定,不禁來了興趣,目光在地上搜尋了一會,在地上撿起一根小木棍,哢哢兩下把螞蟻窩捅個稀爛。


    做完這一切又把滿月懷裏的零食袋一把搶了過來!


    “小孩不能吃,都給哥哥吃!”


    滿月“……”


    “趙偉!”看了半天的沈芝芝看不下去了,立馬衝了過來:“你太過分了!把東西還給她!”


    趙偉起身撩了撩頭發,吐吐信子,哆嗦著腿,不屑道:“我當是誰呢!這不薑逢那女舔狗嗎!怎麽這是學校舔不到,追到這裏來了,人家搭理你嘛?”


    “你……”沈芝芝氣得身子發抖,這種小混混太難纏。


    趙偉笑嘻嘻:“我怎麽了我?聽說你家破產了,別是表麵上追薑逢,實際上看中人家口袋裏的錢吧!”


    沈芝芝:“你以為所有人都跟你一樣齷齪麽?”


    “我就齷齪啊!我齷齪我承認,你齷齪你承認嗎?”趙偉不屑挑眉,順手蹭地搶過了滿月手裏的棒棒糖在她麵前晃了晃:“看見沒,我還能更齷齪!”


    說著,剝開了棒棒糖的糖紙,剛要塞到嘴裏,一個拳頭就迎麵朝他臉上招呼了過來。


    砰的一聲!趙偉踉蹌倒在地上,沒等起來,就被薑逢按住一頓揍。


    打完,薑逢起身,查看滿月身上有沒有傷。


    趙偉從地上爬了起來,抹了抹嘴角的血,笑了:“就這兩下子,不疼!”


    薑逢沒看他一眼,趙偉順手撿起了地上的零食袋子,扭頭一看,自己的保溫桶被踢翻了,裏麵的雞湯撒了一地。


    他皺了皺眉,拎起來在薑逢眼前晃了晃:“今天這事,沒五萬下不來,咱們派出所見!”


    薑逢習慣了他的沒臉沒皮,拿出手機找到一個熟悉的賬號給他轉了過去,打眼一看,密密麻麻的全是轉賬記錄。


    趙偉收到錢,撩了撩頭發露出一個笑,轉身就地重新走進了店裏。


    薑逢沒再管他,抱起滿月大步離開,身後的沈芝芝想追上來,可他們已經上了車!


    一路上,薑逢都在回想著王助理最後說的話。


    “沈先生在自殺前曾來向老板借過一大筆錢,老板本不想借,可沈先生搬出了沈肆少爺和你的交情,聲稱就算老板不借你也會幫忙。老板考慮了一下,最後還是借了!”


    薑逢:“所以這次他讓你討的是這筆債?”


    王助理沉默了一下:“因為據老板得到的消息,沈先生把卡裏的錢轉走後並沒有用這筆錢還債,那麽唯一的可能就是把錢留給了這雙兒女!”


    薑逢斂著眸:“他們身上看起來並沒有這筆錢。”


    王助理:“老板的意思是問問他們沈先生有沒有給他們留下什麽話和線索!”


    “王叔,麻煩你回去把沈叔最後的流水發給我吧!”


    薑少宗借錢給沈家,這不在薑逢的理解範疇,而今天得知的,沈家倒下竟然跟他父親有些間接關係,就是不知道沈肆知不知道這件事!


    …


    醫院,趙偉拎著剛買好的雞湯上了樓,走廊裏,他頂著有些發情的臉一路吹著口哨,隱私路人的頻頻側目!


    他推開病房門,把雞湯隨意放在公用的桌子上,旁邊病人不知道什麽時候出了院,他坐在另一張空的病床上,敲了敲牆麵。


    “醒了,趕緊起來吃飯!”


    病床上的女人是他媽媽,女人形色憔悴,強撐著爬了起來,小心翼翼地:“你,你怎麽又打架?”


    “老子打不打架的關你什麽事?辛辛苦苦伺候你還要挨你訓!瑪德!”


    “媽不是這個意思,媽是怕你受傷。”


    “有時間關心我不如操心你自己,你看看你還有幾天活頭!晦氣!”


    啪的一聲響,趙偉摔門離開,病房裏傳來女人壓抑的抽泣聲。


    醫院走廊裏,他摸向了外套口袋,從裏麵掏出一根煙,剛要點上就聽見護士不耐煩的提醒聲:“哎!醫院不能吸煙,要吸出去吸。”


    趙偉罵罵咧咧把煙重新裝了起來,旁邊走來一個跟他同樣打扮的精神小夥,遞上了一瓶喝的和一個信封。


    “我這個月工資,給阿姨湊手術費用。”


    趙偉沒接,把信封塞進他的口袋:“用不著,你拿回去給你妹妹交學費吧!我今天又搞了五萬。”


    “又是你說的那傻臂富二代?”


    趙偉:“嗯。”


    “不是我說,這幾個月你隔三差五的去討他打,這回又打這麽重,還是消停兩天吧!身體出現問題了怎麽辦?”


    趙偉:“挨頓打就有錢拿!這買賣合適,而且醫院的配型出來了,裏邊的人等不了,這兩天我還得再去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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