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人在此放肆!”那兩位子桑氏小輩反應過來,當即躲閃一下,開始尋找襲擊者的位置。


    大風方才沒忍住,在原則問題麵前她脾氣向來壓不住。


    其實,大風沒什麽特別的原則,隻是會把望為放在第一位,何人對她不利,哪怕隻是言語上的,她都不會放過。


    隻不過她平時比較麵癱,看不出太多的情緒,隻有私下在望為麵前,表情才會豐富起來。


    “人呢?有膽子動手,沒膽子露麵是吧!”受傷者捂著臉,血用指縫不斷流下。


    旁邊的那個沒受傷,便首當其衝擋在前麵,並召喚出法器,準備隨時反擊。


    不過,大風沒打算直接殺人,隻是以暗器作為警告,不想被小輩耽誤了自己的正事。待到那二人罵罵咧咧走遠了,她飛向後方大殿的簷下,藏在了某個不起眼的角落。


    附近有結界防護,她常年在邊境,手裏自然有能破除一切結界的法器,於是順利進入了子桑暌的寢殿。


    子桑暌此時就在殿內,她衣衫半褪,側臥在一張冰玉榻上,她的心腹神衛在為她清理傷口。那日同望為打的那場,她傷勢嚴峻,沒比望為好到哪去。


    那夜,二人動手都使出了絕對實力。雖然望為的力量堪堪過半,但魔神之力本就是超乎一切力量的存在,與全盛的子桑暌打了個兩敗俱傷,也理所應當。


    望為的傷勢得以緊急治療,方才有了好轉。而子桑暌在下界沒帶人,沒有勢力,隻能自己找個無人之地短暫療愈,至少外在的傷都看不出來了。


    後來,她再次尋望為告知事項,麵上看起來光鮮亮麗,還耍了一套斧功——為了證明自己恢複得很快,並且實際上沒受什麽傷。其實內在早已氣血翻湧,靈力潰散。


    好在最後那一下,望為用的是讓她看似中毒流血的幻術,否則她絕對當場吐血,氣息紊亂,走火入魔也說不定。


    “主上,你這次傷得也太嚴重了……傷及根本,想要再恢複到之前的全盛,怕是……”神衛中的醫者支支吾吾道。


    “有話直說,最煩你們這些扭捏的。”子桑暌穿起衣衫,冷冷瞥了那醫者一眼。


    醫者緩緩開口:“怕是很難了,估計得投入大量的天材地寶,還有更漫長的修煉閉關時間,但也不能保證全盛……”


    子桑暌聽了這話,其實並不驚詫。


    此去一戰,她是做好必死的決心的。如若不是最後伯賞淼出來阻擋,子桑暌認為此戰尚未終結。就算望為說不殺她,她也很想拚一把極限到底在哪裏。


    “……百年內,最好就不要動用靈力了。”


    “什麽?”子桑暌驚訝了,“百年?我最多閉關十幾年,而且還不能用靈力,你瘋了還是我瘋了?”


    “百年是數百年,不是一百年……下官已經保守估計了。”神衛醫者聲音逐漸低下去。


    “閉嘴。淨說些沒用的,我要快速恢複,你隻管給我一個解決的方法。”


    神衛醫者:“……”


    他一時無言以對,無語凝噎,這不是強人所難嗎!


    “下官這就和神衛的大人們去商議一番,定然給主上一個滿意的答複!”


    “滾吧。”子桑暌發話,那醫者緊張地擦汗,趕緊退出了大殿。


    大風依舊潛在屋簷,看見子桑暌的傷實在觸目驚心,她傷得越重,是不是就代表尊上越安全?


    但轉念一想,這兩件事並沒有邏輯鏈接。子桑暌受傷,代表尊上反擊。可依照子桑暌的性格,她能受多重的傷,必然也要讓對手嚐到苦果,尊上不可能完好無損,全身而退。


    這麽一想,她更加擔憂起來。


    一瞬間,有個不成熟的想法誕生在大風的腦海裏——既然子桑暌與天宮之人勾結,那她能否也利用一下天宮之人,除掉子桑暌這個心頭大患呢?


    隻是自己才衝動地把那人打了,她又不認識更多天宮的人了,要不回去道個歉?


    大風渾身一哆嗦,這不是她的風格,即使真的演了,也會漏洞百出。她決定還是先回到不知天從長計議,找到烏徇和混沌他們商量一下可行性。


    不知天內,烏徇正與望為用法器交流完畢,他得知了望為的行事進度,她們在尋找開啟匣子的鑰匙。他根據寶匣的形狀花紋開始搜尋起線索,既然是對手準備的“禮物”,絕對不是簡單開啟就能成功獲得神器這麽簡單。


    在望為找到鑰匙之前,他要找到關於這匣子的記載,以防出現紕漏,對望為造成更大的危機。


    烏徇做事一向周到,許是他如此周到,其他幾位便不在這方麵努力了。夫諸的傷基本痊愈了,她醒來以後提出想下界幫助望為,被烏徇回絕了。


    “你的傷還沒好,你去了也是添亂的,混沌已經下界了,你去了打算作甚?”烏徇看著夫諸緩緩道。


    夫諸是幾個弟子中年紀相對小的,外表看起來像是十幾歲的凡人小姑娘,隻不過乖巧的麵容之下,是一顆天真且殘忍的玩鬧之心。


    傳說中,隻要夫諸出現之地,就會洪流遍布,東衝西決。每次望為想淹一淹天宮眾神,都由她來打頭陣。


    當初,望為總是在下界妖族大荒撿一些能為她所用的靈獸。


    有一日,她在大荒某處小憩,就看到頭頂四角、通體雪白、優雅高潔的夫諸群在旁邊即將幹涸的大澤裏飲水。


    本來是互不幹擾,偏偏有一隻小夫諸跑到望為的身邊,莫名其妙開始舔她的臉頰。然後,她就被一條濕熱的動物舌頭打斷了一場不太愉快的夢。


    緩緩睜眼,映入眼簾的就是一隻體型較小、毛色發出聖潔光輝的靈獸好奇地站在自己麵前,它的角還有些短,明顯沒成熟。


    望為抹了抹臉,誰知那小家夥又跑過來蹭蹭,她躲閃不及,又被柔軟的舌頭蹭了好幾下。


    望為:“……”


    它不知在這裏看著望為多久,甚至它的族群都沒影了,它都沒發現。


    “喂,你族群都跑了,不要你了,你還在這做什麽?”望為直言不諱。


    小夫諸愣了愣,環顧四周,又叫喚了幾聲。山野間傳來一陣鴉雀的嘲諷嘯叫,再無任何聲音回來。


    小夫諸:“……”


    它發出輕靈的鳴叫,又跑到附近,直到發現族群真的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小夫諸也不是傻子,它當即做了一個違背祖宗的決定——纏上那個被它“標記”過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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