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不合適,你大可以找一個願意嫁給你為妻的人,何必要強迫一個不願嫁給你的人嫁與你。”


    “哪裏不合適?”顧昀望向她冷笑一聲道:“莫不是你已經有了心上人不成?”


    春枝隻望向他道:“我三年前便同你說過,我的夫君,隻能有我一個妻子,可你做不到,你既然做不到,我便也不會妥協,這便是不合適。”


    顧昀冷哼一聲:“若是這般,恐怕世上便沒有與你合適之人一說,平民百姓,男子都尚且有一間房妾室,你這般霸道,竟想讓人隻專心待你一人,豈不是癡人說夢。”


    “我並不強求,這便是你與我之間的差距。”春枝冷聲道。


    顧昀冷笑一聲:“莫要再說這些了,你已經逃了三年,如今可由不得你,我已經去信給付家,待回到京城,我們便成婚。”


    “我不嫁,即便是你用一把刀架在我脖子上也依舊無用。”春枝道,絲毫不理會他越來越難看的臉色。


    顧昀用手捏住她的臉嗤笑一聲:“你越是不想嫁,我便越是想娶,這三年的時間還沒有待夠,若想再多待些日子,待我們成親之後再過來也不遲。”


    春枝不想再與之多說,隻別開臉再不理會。


    顧昀出去之後,心中仍覺窩火,於是不由的對身後的顧四道:“一日不要給她水喝,我看到時候她的嘴是不是還那麽硬。”


    顧四低聲稱是,心中不由的想到果真付姑娘三言兩語便能把一向喜怒不形於色的主子氣到吐血,他心中其實也甚為驚奇,雖付姑娘言行無狀,但在這世上他確實也從未見過第二個這般思想的人,向來女子都不會要求夫君隻娶她一人,可付姑娘偏偏就這樣做了,並且還是放著主子的麵,明明已經知曉主子有通房丫頭與一房妾室,即便說出來主子也是做不到的要求,她卻說的擲地有聲,仿佛這便是她真正的心中所思所想。


    整整一日沒有人給春枝送水過來,雖喉嚨幹澀,她卻也一言不發,她知曉這定是顧昀的吩咐,那些人隻能照做。


    即便是渴死,她都不會去張口要水。


    可令她沒有想到的是,當夜她便被從牢中給帶了出來。


    那些人把她放在了一處屋中,便有婢女湊上來道:“姑娘,我們是奉命過來伺候你沐浴更衣的。”


    聽到沐浴更衣這四個字,春枝的臉色一變,隨即隻退後了兩步道:“不用,我要回牢房。”


    兩位婢女對視一瞬,隨即便隻道:“隻要沐浴之後,我們便可送姑娘回去。”


    春枝聽她們這般說,心中隻還是充滿警惕,她見她不動她們便一直在這裏站著,便道:“你們出去,我自己可以洗。”


    兩人見她妥協,便也退了出去守在了門口。


    她們的職責便是服侍這位姑娘沐浴,隻要她肯沐浴,一切都好說,屋中燃著的是迷香,不過半個時辰,兩人再進去時春枝已經昏倒在了浴桶中。


    她們把人給擦洗幹淨,隨即給她穿上了衣服,然後便告訴了外麵守著的人,不多時,顧昀的身影便出現在了房中,從一旁的軟榻上把她抱起來向著他的臥房走去。


    顧昀的房間裏仍舊燃著香,但這香卻不是迷香,而是讓女子感到全身無力的香,如今香從香爐裏慢慢的升上來,隨即散發在空氣中,隻讓人尋不到任何端倪。


    沐浴時春枝吸入的迷香並不多,所以在感到被人放在床榻上時,她便睜開眼睛醒了過來。


    睜開眼,便看到了麵前一身褻衣站著的顧昀,此刻他看著她的目光中,雖平靜,可平靜中卻帶著些莫名的意味,這種意味春枝可太過於熟悉了,她回想了一番自己為何正沐浴便昏迷過去,一瞬間便明白過來定與顧昀有關。


    當真卑鄙至極,竟一次兩次都使用如此下三濫的手段對她做那等惡心之事。


    顧昀與之對視,從中毫無意外的看見了一抹厭惡。


    他解了床榻旁邊的細紗帳,隨即手便落在了她的臉上,見她沐浴之後,膚色白皙,一如記憶中一般無二,便隻道:“為何不說話,我本以為你定會對此怒不可解。”


    春枝沒有答話,隻是閉上了眼睛,唇角緊閉著,身體也僵硬起來,顯然是不想再與之爭辯,左右不會有絲毫作用,隻會讓她心中的怒意再加上一分。


    顧昀的眸光一直釘在她身上,見她這番神態,便知曉她如今已經知曉他要對她做些什麽了,可在她的麵上打量許久,依舊不見任何多餘的情緒。


    這樣的反應顯然是讓他心中的怒意增加了,有時候若是人與之爭辯其實也算不得什麽壞事,因為一旦她連話都不想與自己多說一句的時候,才會讓人心中更加怒火中燒。


    他眸光裏的怒意升起又落下,隨即很快便歸於平靜,她不值得他心中生怒,不過是個女子而已。


    他的手從她的臉上落在了她腰間,感覺到腰間的腰帶正在被解開,春枝還是微不可察的顫了一下緊握的雙手。


    顧昀顯然是注意到了她的反應,隻抬眸望去道:“怎麽,你不是不在意這副身子嗎?隻要你出口求我,今夜我便不動你。”


    春枝聽到此話,不由的咬緊了牙,他的話本就不可信,就算她出言相求,也不過是由今日換成了明日或者以後而已。


    見她仍舊沒反應,顧昀隻冷哼一聲:“還是如曾經一般有骨氣,我便要看看,你這骨氣能撐上多久。”


    屋中的燭火隻留下了一盞,春枝隻感覺全身無力,可意識卻是清醒著的,她看著顧昀緩慢的褪去她的外衫,想要阻止,卻連抬起手都困難。


    心底知道自己中招了,可此刻的她,卻隻如同砧板上的魚一般一動都不能動,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即將到來的淩遲。


    衣物褪盡之後,她頭上的發簪也被人拔了下來,顧昀的眸光落在她唇上,隻用手撚了撚,隨即嗓音有些低沉的道:“這三年來,可有別人碰你?”


    春枝抿唇,隻眼睛睜開望著他,語氣虛弱卻又帶諷刺的道:“很多人。”


    此話一出,顧昀的呼吸便變得粗重起來,他知曉她說的定不是真的,因為他的手落在他腰間便都能感覺到她身子的僵硬,他隻在她唇上輕咬了一口:“我自會判斷,若是有人敢碰你,我定叫他生不如死。”


    他的手掐住了春枝的臉,迫使她抬起眼睛來,春枝的眸光與之炙熱的目光相觸,隻是一瞬她便移開了。


    顧昀微眯了眯眼,隻鬆開了手,兩人肌膚相貼,春枝厭惡的閉上了眸子。


    察覺到她身體緊繃,顧昀便停住了動作,隻靜靜的望著他,燭光雖暗,卻仍舊在她臉上打下了陰影,顧昀甚至都能看清楚她根根細長的睫毛。


    片刻之後,顧昀從床榻上穿上一襲褻衣下來,隻倒了一杯茶一飲而盡,隨即讓人進來給春枝擦洗穿戴好之後,這才撤了出去。


    顧昀上了床榻,擁著她便睡了過去,一覺到了天明,醒來之後,便看見了懷中躺著的人。


    其實她睡熟之時並不見平日裏的冷清,反而如同稚童一般幹淨,一張臉上沒有任何脂粉的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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