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一刻還疑惑著鮫人族的幼兒,沒想到這就能見上了。


    米粒收回將要推開大門的手,提取裙擺,好奇的走向發出聲音的角落。


    她試探的摸了摸牆麵,感受到牆麵微微的震動,時不時的傳出沉悶的聲音,還能聽清裏麵幼崽的說話聲。


    “到了嗎?還沒到嗎?我尾巴都要遊不動了。”


    “快了快了,馬上就好,我們不能立刻出去,這個玩具可新鮮了,塞納斯哥哥肯定要玩一會兒,現在出去的話,一定會被塞拉斯哥哥抓住的,我們得要等一會。”


    “可這裏沒水,爬上去估計得要劃破好幾個鱗片,坐在石頭上麵,尾巴也碰不到水,幹巴巴的,難受的很。”


    米粒不禁麵露疑惑,亞特蘭蒂斯就在海中,宮殿裏麵也全都是水,這鑿出來的秘洞總有口的吧,聲音都傳的出來,怎麽可能沒水呀。


    “哎呀,我們好不容易出來一趟,你就不要在這裏掃興好不好?天天呆在幼稚塔還不膩呀?就算尾巴幹巴一些也是難得的體驗。”


    “就是就是,畫畫說的對,那些大人真是可惡,教學繪畫裏麵說外麵怎麽怎麽好,怎麽怎麽漂亮,但卻一直不讓我們出去,還非得成年之後經過了畢業洗禮才能出來。”


    “真不知道那些大人是怎麽想的。”


    “唉,我真的好想長大呀,這些大人玩的可真多,上一次雲雲好不容易拿到了酒,給老師灌醉了,否則我們都不知道這些大人居然擁有這麽多的玩具!”


    裏麵的聲音有時斷斷續續,米粒卻不知為何,能把這些斷斷續續的聲音聽的一清二楚,腦子裏好像有種意識在翻譯。


    她側過臉,把耳朵緊緊的貼在牆上,隔一會兒便近一點。


    “安安在做什麽?”


    “啊!”


    突如其來的聲音,嚇她一大跳,下意識的叫出聲!


    米粒原本彎著身子猥瑣側聽,被這麽一嚇,身子板瞬間就直了,背靠到了牆上,眼神驚慌失措,心髒都砰砰跳的老高,不斷的拍打著胸口。


    “你,你怎麽這麽突然就回來了?走路都沒聲音嗎?都要被你嚇死了。”她緊緊的拍著自己的胸口,不斷的緩著氣,眼睛看著地麵,看著旁邊的花牆,就是沒看塞納斯的眼睛。


    “我剛剛在門口敲了幾聲,隻可惜安安不知道在做什麽,竟然都沒有聽見我說話。”


    塞納斯垂眸看著米粒,眸色漸漸晦暗,語氣不知為何變得格外的陰冷,周圍的空氣仿佛都下降了幾度。


    “我以為安安是個乖寶寶,會老老實實的坐在床上等我,卻沒想到安安並不誠實,剛剛答應的承諾,轉頭就可以忘記,可真是太令我傷心了。”


    他伸手掐住米粒的下巴,大拇指輕撚著她的朱唇,粉紅色的嘴唇被揉捏的瞬間變得殷紅,那幽深的眸光更加的深邃不明。


    “嗯~疼!”


    塞納斯毫不收斂他的力氣,一點憐香惜玉的想法都沒有,下巴硬生生的疼,頭被迫抬高,脖子也有點疼。


    米粒的眼角忍不住泛起淺淺朦朧的淚水,剪水秋眸,膚色雪白,長長的睫毛如蟬翼般脆弱的微顫。


    “塞納斯……我,我好疼,我隻是聽到這邊有聲音,有點好奇,所以,所以才過來看看。”


    她越說越忍不住哽咽,鼻尖凝起酸澀,眼眶微紅,瀲灩眼眸暈著晶瑩,聲音細小如小貓嗚咽。


    塞納斯凝望著她,心中不為所動,但手上的力道卻著實的輕了幾分,他隨意看了一眼角落,便輕笑著鬆開了手。


    “原是我誤會了安安。”他彎下腰,心疼的用手指揉著下巴處的紅痕,力量在手指間凝聚,輕輕一抹就抹掉下巴中的紅印。


    “我以前常被人騙,每次被騙的時候便心情暴躁,人生中最討厭那些做出了承諾卻欺騙的人,剛剛我看著你不在床上,還以為你走了,生怕你出事,心中惶恐不安。”


    “剛剛是我情緒不好,竟然一不小心傷到了你,對不起,安安。”塞納斯握著米粒的手放到臉上,一臉誠懇認真的說道,“我知道道歉,不能彌補安安剛剛受傷的心靈,不如你直接用手打我的臉吧。”


    “打的痛了,心裏消了氣,便能不能莫生我的氣了?對不起,安安,我真是太喜歡你了,不想你離開我,你打打我,怎樣都可以,隻要你願意消氣。”


    米粒從未聽過如此賤的要求,她看了看自己被握住的手,又瞧了瞧深情凝望著她的塞納斯。


    不由得有些沉默。


    對方是覺得自己真的不會下手嗎?他不會以為他剛剛掐自己下巴的力氣很輕吧。


    還是說覺得自己像朵小白花?隻要道了歉,她就不會動手?


    那抱歉了,她和那些小白花可不一樣,受了委屈,絕對會發泄出來。


    米粒握著自己被拽住的手,試了試力氣。


    塞納斯以為米粒心軟了,眼裏閃過一絲不屑,鬆開了握住米粒的手。


    然而就在他鬆懈的那一秒。


    “啪!”


    巨大的耳光聲響徹整個宮殿臥室,不僅外麵的侍衛聽到,就連一直躲在密室裏麵的幾隻幼崽也聽到了。


    整個臥室一片寂靜。


    塞納斯不可置信的摸著自己的左臉,火辣辣的痛感告訴他,他那精致美豔的臉上的確是被人狠狠扇了一巴掌。


    這一刻,偽裝的情緒都有些繃不住了。


    她還真打呀!


    這不是自己預料中的事啊。


    對方如此清純,難道不應該是被他隨便忽悠幾句,然後就會心軟?


    怎麽還真的下手打了呢?


    瞧瞧他這白淨的臉上,赫然多出了一個紅色的手掌印,可見米粒下手有多重。


    米粒看著他被打蒙了的樣子,心裏都止不住的笑。


    她忍住笑意,右手指尖輕輕的放在唇角,膽膽怯怯委屈的癟嘴:“是你讓我動手的,你捏著我很疼嘛,你說了,讓我打一下,我消氣的行的。”


    塞納斯當真不知該說什麽,他看著少女眼中燦爛的笑意,一眼便知對方是故意的。


    自己是鮫人族的二少主,在一群變態之中更是精英中的精英,族中說一不二。


    向來隻有他戲耍別人的份,從未有人敢如此放肆過。


    今天居然被一個小小的大陸雌性捉弄打臉。


    他忍不住低笑,生氣的怒意在看到米粒眼眸中笑意的一瞬間被熄滅,恍然升起了一種痛快的感覺。


    隨後強硬的執起米粒的手,變態般的放在嘴邊輕輕一吻,聲音低沉沙啞,仿佛惡魔在耳邊私語。


    “安安可真是,打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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