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


    看著突然開口的李林甫,這文武雙全四個兄弟,自然都紛紛神色一凝,目露恭敬的等待著李林甫的吩咐。


    “第一,李文。”


    “兒子在!”


    在李林甫的聲音落下後,這李文立刻起身向李林甫深深一躬:“請父親吩咐。”


    “你立刻喬裝易容,跟隨商隊離開京城,前往晉地尋找晉王,以後便在晉王麾下效力!”


    “這——?”


    李文頓時驚詫無比的抬起頭,神色詫異萬分的看向李林甫。他是真沒想到,他這老父親,竟然要讓他離開權利中心的京城!


    “現在就去,立刻!”


    李林甫沒有給李文猶豫的時間,而是狠狠瞪了他一眼:“見到晉王後,他問什麽你就說什麽即可,長安你知道的事情均可以告訴晉王。”


    “那父親,您怎麽辦?”


    李文神色一僵:“您不隨我去見晉王?”


    “我是大奉左相,被人如此羞辱,不拚死一搏,如何對得起追隨我的門生故吏,如何向天下的士大夫和讀書人交代?”李林甫冷笑一聲:“閹黨弄權,我作為左丞相若不能挺身而出,是要在史書上遺臭萬年的!”


    “你們以為,我要做投靠閹黨,被罵成孫子的顧秉謙!?”


    冷笑一聲後,李林甫一揮手:“我已經年過半百了,哪能為了苟活十幾年,就讓前半生所有的清名都毀於一旦?”


    “若是高恭除閹不利而死,我卻降了閹賊,豈不是殆笑天下?”


    “而且這更會讓我們李家被天下讀書人所恥笑,讓你們徹底身敗名裂的,不會被讀書人接受!”李林甫目光炯炯的看著四個兒子:“所以我必須要搏一把,那怕死,我也不能後退!”


    “隻有我死了,逃出長安後,你們才能被士族接納!”


    搖了搖頭,李林甫揮手打斷了淚眼縱橫,依依不舍的四個兒子:“不要以為秦王死了,就天下太平了。我有一種預感,接下來馬上就要迎來更大的亂世了。到時候長安城,那也不一定是什麽安全的地方。”


    “老大,你立刻走,去投奔晉王,輔佐他成就霸業!”


    “父親。”


    “嘭,咚咚!”


    跪在地上給李林甫磕了三個響頭後,李文淚眼縱橫的站起身:“那我這就帶著妻兒離開。”


    “愚蠢!”


    李林甫狠狠的瞪了李文一眼:“我說了,你要喬裝易容的偷偷離開,不要聲張,到達晉陽城前,更不要暴露身份!”


    “那,我的妻兒?”


    李文瞬間一僵:“萬一京城出事,她們豈不是要——?”


    “大丈夫何患無妻?”


    李林甫頓時冷笑:“你見到了晉王後,他自然會賞賜給你美人府邸,屆時娶一個晉地大族的嫡女,自然能更好的融入晉王團體!”


    “遵命。”


    一咬牙,雖然心有不甘,李文也隻能重重點頭。


    “不是為父不讓你帶走,而是為父所料不差的話,我們林家早已被東廠西廠和錦衣衛的番子們盯上了。你易容成送菜販子的離開府邸,然後一個人偷偷溜走,這沒什麽大問題。”


    “而要是帶著你妻兒公然離開,恐怕你剛出長安城,就會被西廠番子追上的抓入詔獄,或者亂刀砍死!”


    “他們留在府邸,為父會盡量保護她們的安全。萬不得已時,她們或自殺殉節,或成為別人的玩物,這都無所謂。”


    李林甫冷笑著一揮手:“若晉王可以成大事,你自然能夠替為父和他們報仇。若不能,那就地下團聚吧!”


    “兒臣遵命。”


    李文重重的跪在地上,向著李林甫磕頭。


    “老二,你去燕京找燕王,以後便投效燕王為將。”


    “老三你是個聰明人,所以為父不給你定目的,你離開長安後,可以自己去燕晉中原和江南,以及巴蜀與塞外海外轉轉,不管是投奔中原鎮臣,或者蜀王襄王以及吳王,甚至是投奔草原可汗,東夷大都督,倭島將軍,那這都隨你的意。”


    “記住,不要忘了和你大哥和二哥聯係,互通有無,互相幫助。”


    “兒謹記父王吩咐。”


    “明白。”


    李武和李雙二話不說,也都跪下向李林甫鞠躬行禮。繼而在李林甫神色凝重的揮手後,便連自個的妻子和兒女都沒有見,便直接喬裝易容,跟隨著運菜或者運柴再或者拉糞的家丁,悄悄的離開了府邸!


    “爸,我呢?”


    在三個哥哥都離開後,最後剩下的幼子李全一臉狐疑的看向李林甫:“我去哪裏?”


    “你之前說,你認識林逸晨,並且還關係不錯是吧?”


    “呃,也算不上吧。”


    想起自己之前吹牛逼的話,年紀最小的李全尷尬的說道:“就是有一次我去青樓遊玩的時候,正巧碰到了林逸晨。”


    “當時打過招呼,就不知道他有沒有印象了。”


    “我兒,閉上眼睛。”


    看著麵前神色狐疑的李全,李林甫神色一凝,但最終還是下定了決心:“別怪為父心恨,為了我們李家的延續,為父不得不這樣做!”


    “爸,你要做啥?”


    李全瞬間意識到了不對,他頓時驚慌失措的看向李林甫:“爸,我要可以像大哥二哥和三哥一眼,也出去投奔藩王鎮臣,輔佐他們成就霸業啊!”


    “我去找南安王,他的親信我認識,之前還給我送過珠寶女人,一起去過麗春院呢!”


    “你以為人家是看重你?”


    李林甫冷笑:“沒有為父,人家會認你一個紈絝大少?”


    “以你的智謀才計和秉性,放你出去,那是害了你。”


    知道自己四個兒子中,唯有這個李全這個幼子最為廢物的李林甫,便神色凝重的對兩個心腹親衛一揮手。


    繼而這兩個心腹親衛,便直接拷住李全,把他壓在了地上。


    “爸,你到底要對我做什麽?”


    “那我願意留在長安,和你共進退,同生共死。”李全驚慌的看著李林甫:“你沒必須現在就殺我吧?”


    “我也是你的親兒子啊!”


    “為父不殺你。”


    眼中閃過一絲寒芒,在李全慌張萬分的注視下,神色陰沉的李林甫突然重重一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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