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詩?”


    聽到這個文人的話,林逸晨瞥了這個開口擠兌他的文人一眼,卻是頓時冷笑。他知道,這個文人顯然是想要給他難堪,故意讓他當眾出醜。


    畢竟古往今來,哪個閹人會作詩啊?


    所以他今天要是不作詩,估計會被這些文人擠兌,說他不給李林甫麵子,說他驕傲自大。但是他要作詩了,隻要做的不好,那這些文人當麵或許不敢說什麽,但是背地裏一定會笑他不自量力,說他一個閹狗會寫什麽詩?


    等以後文人寫大奉史書的時候,到了他或者李林甫的列傳時,那一定會把這個事添油加醋的描寫上去。就像趙高的指鹿為馬一樣,會說他林逸晨刻意當眾寫狗屁不通的打油詩,無恥至極的,強迫這些文人強行稱好!


    這就是妥妥的,現成的黑他的理由!


    雖然事實是這些文人逼迫他,故意坑害的想要他出醜。但等其它文人寫史書時,那就會百分百變成是林逸晨強行裝b,威脅這些文人誇讚他,不誇讚就會報複懲罰!


    “你倒也是有趣,竟然想要讓我寫詩!”


    冷笑一聲後,林逸晨很是不屑的看著這個文人。要是換做李忠或者小金子獨自過來送別,或許就會被他給坑了。畢竟寫詩是文人的特長,他們這些公公雖然在宮裏自幼會識字學習,但也不會學著詩詞歌賦這種東西。


    也就是認認字,可以處理一些公文。


    畢竟大奉是個武者世界,最重要的還是習武,沒有足夠的武力支撐,即使文章寫得再好,那太監也不能考科舉做丞相,根本就沒啥用!


    沒有宗師級別的實力,即使才華出眾,但也當不了八大監的主管太監,更別提東西廠提督太監,已經大內總管和副總管太監了!


    “林公公素來雅致,想必一定是擅長詩詞歌賦了。”


    “可不是,林總管文武雙全,想必寫詩對林總管而言,那也是手到擒來的小事!”


    “今日送別李相,我等每個人都會寫一首送別的詩詞,還希望林總管指教一二了!”


    繼而這些文官和文人,都紛紛拿出自己寫的詩詞,然後饒有興趣的看向林逸晨。之前被林逸晨在朝堂上狠狠的擺了一道,被林逸晨用實力碾壓的他們,早就心有不忿的,想要替文官找回場子了。


    既然法不責眾,而且這次他們也沒有反對女帝和林逸晨,隻是按照送別的規矩請林逸晨寫詩,這完全算不得什麽刻意的針對。


    既然此刻有這樣讓林逸晨出醜,可以找回文官們麵子的好機會,那他們自然不會錯過,肯定要借機擠兌林逸晨一番了!


    不想辦法找回之前丟了的場子,徹底的落井下石,那他們就不是文官了。


    “大家不要難為林公公。”


    見到林逸晨隻是冷笑著不說話,張居正有些看不下去了。畢竟他的官位都是靠林逸晨提拔的,雖然他是文官,但也不想讓林逸晨太過出醜:“林公公能夠過來送別李相,這就已經非常不錯了,大家到此為止。”


    “張大人,我們沒有難為林公公,隻是聽聞他素來大才,想要讓他為李相寫一首送別詩罷了,這算什麽難為?”


    “可不是,難不成林公公如此看不起李相,看不起我們這些文官,連一首送別詩都不願意寫?”


    “張大人你就不要插手了,要是林公公看不起我們和李相,不願意寫的話,那也無所謂,我們又不是女人,自然不會胡攪蠻纏。”


    “可不是,隻要林公公現在直接罵一聲我們不配,那我們自然老老實實的閉嘴,沒有機會欣賞林公公的大作!”


    畢竟打著給李林甫送別的大旗,按照文人之間的慣例,這些文官和讀書人雖然地位不如張居正,但卻並不會怕了張居正。


    畢竟按照文人之間的慣例,那就是送別時隻論友情,不論官位。誰要是之後挾私報複,那就會被整個文官群體所排斥,就等著被無數文官黑的遺臭萬年吧!


    就好像武大郎和西門慶一樣,這武大郎在曆史上明明是一個好官,但是因為得罪了文人,所以在被人一番編排後,就成為慫包的典型,徹底的遺臭萬年!


    還有曾經的潘美,明明是一位戰功卓著的武將。但也因為得罪了文人,同樣被罵成了拋棄糟糠之妻的潘仁美!


    “你們!”


    麵對這些得勢不饒人的文人,張居正臉色一僵,卻半天也說不出來話。畢竟在朝堂上他可以以勢壓人,但是此刻在文人儒林圈,麵對李林甫這位儒學大師,隻是後起之秀的他,還真沒有什麽地位!


    畢竟官場的地位和儒林的地位,這壓根就是兩碼事。


    “咳咳。”


    “張大人無需如此。”


    林逸晨這時幹咳幾聲,攔住了替他說話的張居正,然後拿起一個文人遞來的送別詩,隨便瞅了一眼。


    “丁男春由燕空梁,和雨行人若莽蒼。遊客重遊多貴耳,向郭行李日偏長。”


    “這就是你的送別?”


    林逸晨掃了這詩一眼,卻是啞然失笑。


    “對!”


    這文人一臉傲然,不屑的瞥了一眼:“你應該看不懂其中的含義吧,畢竟你們這些閹——公公,還是少了些文化底蘊!”


    “我告訴你,這是不舍的留戀之意,希望李相可以留在京城!”


    “哦,原來如此。”


    林逸晨聞言啞然失笑,隻是點了點頭:“這日偏長,我怎麽感覺是嫌棄走的慢?”


    “你閉嘴,你懂什麽,這是為了押韻!”


    “你個太監,你知道什麽是押韻?”


    這文人頓時臉色一紅:“我告訴是,這是平仄對韻,是三句五言,是為了相對而寫!”


    “哦,原來如此。”


    林逸晨被逗得啞然失笑,略微思索後,他便直接拿起一旁的毛筆:“既然諸位想要看本總管寫詩,今日又是李相離開日子,本總管也就隻能獻醜了。”


    “讓諸位見笑了。”


    說著,林逸晨在一位身穿襦裙的李相女兒研磨後,便直接用狼毫毛筆蘸墨,繼而提筆,寫下了兩個龍飛鳳舞的大字。


    這首詩詞的提名,便赫然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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