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這樣,你這條該死的閹狗倒是還有幾分自知之明,知道自己究竟造了多大的孽!”老漁民立刻重重點頭,然後越加憤怒的瞪著林逸晨:“就是因為閹狗你的胡作為非,所以我三個兒子被拉了民夫,都淒慘的死在了潼關下。”


    “老頭子我絕後了啊,哈哈!”


    老漁民一番淒慘至極的狂笑:“我的老伴兒,更是活活的哭瞎,哭死!”


    “因為你閹狗,整個中原都家家戴孝,戶戶死人。”老漁民惡狠狠的瞪著林逸晨:“所以閹狗,你說你該不該死?”


    “你害死了中原十幾萬人,你是大奉最大的罪人!”


    “你閉嘴,你個愚蠢的老東西!”


    小金子聞言是徹底大怒了:“林公公這麽做是為了救你們,是為了改革變法的讓大奉的達官貴人和鄉紳地主,再也無法隨意的欺壓你們,讓你們老百姓過上有尊嚴,能吃飽的好日子。”


    “林公公做這一切,都是為了你們好!”


    小金子此刻真是越想越憤怒:“你不感恩林公公也就罷了,反而還埋怨林公公,你還又沒有良心了?”


    “強拉壯丁的是齊王晉王和朱忠,害死你三個兒子的也是他們,而不是林公公!”小金子再次吼道:“你現在把一切過錯都算到林公公頭上,你就是可笑的扯淡,你就是愚蠢至極!”


    “我寧願被他們欺壓,也不想讓我兒子都死了!”


    這老漁民卻是一聲冷笑:“我的兒子啊,就是因為和你們作戰,所以才死的!”


    “要是你們不削藩,不改革變法,那我三個兒子就不會死!”


    “你特馬!”小金子直接怒了:“改革變法,是為了你們好啊!”


    “好了,不用和他爭吵了,沒有意義了。”


    而這時明白了一切的林逸晨,卻是苦澀又無奈的搖了搖頭。他知道事情的道理其實很簡單,因為這個老漁民沒有接受到改革變法和削藩的好處,反而自己的三個兒子,卻在戰鬥中死亡。


    雖然是被朱忠拉的壯丁,是被齊王和晉王害死,但是他卻在齊王和晉王與朱忠的忽悠中,覺得他們是被關中的兵丁殺的,所以就是他林逸晨害死!


    “你也是不容易!”


    輕歎了一口氣的林逸晨,目光中滿是同情的看著這個老漁民。他明白對這個老漁民而言,他痛恨自己的確是在情理之中的事兒!


    畢竟相比於改革變法得到的好處,這三個兒子都死了的壞處顯然更大!


    要知道古話說得好,好死不如賴活著啊!


    “想必在巴蜀,也有許多你這樣的人吧?”


    林逸晨苦澀輕歎:“而那些家裏沒死人,改革變法後得到了土地好處的老百姓,想必便會無比感謝我,知道我是真的為他們好吧?”


    “閹狗你該死!”


    雖然林逸晨苦澀歎息,但是這個老漁民還是圓睜眼睛的,惡狠狠的瞪著林逸晨:“你就是該死,你就是一個混賬王八蛋!”


    “隨你怎麽罵吧,知我者謂我心憂,不知我者,謂我何求?”


    林逸晨苦澀的搖了搖頭:“是非功過,自有後人評說,也自有青史論功過!”


    “我林逸晨所作所為,均是無愧於心,均是對得起天地良心的,是在為老百姓辦好事,所以我有什麽好在乎的?”


    “天日昭昭,天地知我!”


    一聲長歎後,林逸晨最終壓抑下了心中複雜的心思:“我雖然愛玩女人,但是我對老百姓,還是辦了實在事的。”


    “即使待我走後,這些在改革變法中利益受損的,被我處理了的世家大族和讀書人罵我,編寫史書的黑我,那也無所謂了。”


    “反正我做了我該做的和想做的,讓老百姓過上了有尊嚴的,不再被他們這些混賬王八蛋的蛀蟲欺負的好日子,這就足夠了!”


    “即使他們掌握著輿論喉舌,但是公道自在人心!”林逸晨深吸一口氣,掃過這個一臉痛恨的老漁民:“你這樣的情況,我十分同情,但也沒有辦法。畢竟改革變法和削藩,是我定下的國策,是一百年不動搖的!”


    “曙光到來前,總會出現極致的黑暗,這是沒辦法的事兒,曆朝曆代都避免不了的。”林逸晨歎息的搖了搖頭:“我隻能說一聲,抱歉。”


    “閹狗,你怎麽不去死?呸!”


    這老漁民仍舊一臉不屑的看著林逸晨:“真是貓哭耗子假慈悲!”


    “你特馬的,冥頑不靈的玩意!”小金子一聲怒吼:“我殺了你!”


    “來啊!”


    老漁民直接把腦袋遞向小金子:“反正我一個絕後的孤家寡人,我也不想活著了,趕緊殺了我吧!”


    “你!”小金子頓時錯愕。


    “民不畏死,何必以死懼之?”林逸晨卻是搖了搖頭,然後直接扔給了這個老漁民一錠銀子:“這三十兩銀子,就算賠償你的小船了,好好的活著吧。”


    “走!”


    說罷,林逸晨便策馬離開。


    “算你幸運。”


    “特馬的!”


    而小金子和小全子,則是在怒氣衝衝的瞪了這個老漁民一眼後,也就隻能氣鼓鼓的跟著林逸晨離開。


    “應該是要下雨了,找個客棧歇息一下吧。”


    策馬離開洛水三十裏後,傍晚時分,掃了天空陰沉沉的天色一眼後,林逸晨便牽馬走進了路邊的一家客棧:“請問還有客房嘛?”


    “有啊!”


    一個小二立刻迎出:“天字號客房一晚五百文,管飯,地字號三百文,人字號通鋪一百文,都不管飯。”


    “那就三間天字號吧。”


    林逸晨笑了笑:“然後把我們的馬帶到馬廄,喂一些飲水草料。”


    “好嘞。”


    示意馬夫去安排後,小二再次笑道:“我們這有剛出爐的熱包子,皮厚餡少,客官您可要嚐嚐?”


    “算了吧。”


    掃了血腥味很濃的廚房,嗅了嗅鼻子後,因為白天那老漁民的事兒,所以沒什麽胃口的林逸晨便直接邁步走進了客房。


    “給我們來幾屜。”


    而小金子和小全子,則是要了幾籠包子的胡吃海喝起來。


    “掌櫃的。”


    這時在上了包子後,這小二便神色陰狠的走進了廚房,看向正在處理一堆紅色血肉的絡腮胡掌櫃:“來了三隻肥羊,看樣子不差錢的帶著不少好貨。”


    “您說今晚咱們要不要。”


    說著,小二便獰笑的做了個抹脖子的手勢:“殺羊吃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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