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馮嬤嬤說:“恭喜王妃,賀喜王妃。看世子與少夫人感情這麽好,想來離您抱孫子也不遠了。”


    恭王妃笑著擺擺手,示意她退下,自己則是向他們走去。


    “小澈,歆塵。”


    楚玄澈衝他點點頭,然後轉身就走。


    恭王妃:“……”


    阮歆塵:“……”


    他這是打算平等的冷死所有人。


    要不傳出他腦子有病嗎?


    阮歆塵想著他今兒跟著自己逛了半天,花費不少,作為報答,為他找補,“母妃,世子跟著我逛了半天,有些累了。”


    恭王妃笑道:“你呀,別為他找借口,小心給他慣壞了。我知道他就這麽個人,我也不生他的氣。”


    她看著她發鬢上的發簪,又道:“眼光不錯,好看。”


    阮歆塵羞澀的笑了笑。


    看得王妃心花怒放,滿意得不行。


    “好了,你也快回去休息吧,逛一天你肯定也累了。”


    “是,歆塵告退。”


    看著她離開的背影,恭王妃很是高興。


    “馮嬤嬤,你說小澈成親後是不是比以前好一些了?”


    有嗎?


    不過看著王妃這麽高興,她也不好掃興。


    “是好一些了,他會關心人了,還能陪少夫人逛街呢。”


    “是吧?我也覺得是。”


    正說著,恭王妃遠遠的看到恭王匆匆的往大門口走去。


    “哎,王爺要去哪兒?”


    恭王停下來,道:“進宮去。”


    “都這個點了怎麽還進宮啊?”


    “還能怎麽?還不是為了小靈昨日打人的事。”


    恭王妃微微皺眉,好好的心情又被打破了,臉上浮現著化不開的惆悵,一時間也不知說什麽好。


    放他出去,十次得有八次惹事。


    “什麽時候回來?”


    “最晚關宮門前得出來,我又不能在宮裏過夜。”


    說著恭王就匆匆離開了。


    ……


    彩玉守著一堆胭脂水粉和一堆的珠釵環佩嘴都笑歪。


    “世子也太大方了吧,這一趟不虧,這得多少銀子呀?”


    阮歆塵原本也笑著,但笑著笑著她又歎氣。


    這些東西她是注定用不上了,也不知將來便宜了誰。


    “都放盒子裏收起來吧。”


    “別呀,少夫人,你挑幾支好看的戴上。”


    她頭上就有一支,本來不想戴的,還是那老板極力推薦,說非常襯她今日的裝扮才戴上的。


    阮歆塵伸手把頭上的發簪取下來,一並裝進盒子裏。


    “收好。”


    彩玉一臉不解。


    阮歆塵無奈的歎氣,小聲和她解釋道:“人家不欠我們的,明白嗎?”


    彩玉反應過來,輕輕點頭。


    她們是要走的。


    “我還想,看在世子對您這麽好的份上,咱們幹脆……”


    “噓,我不是告訴過你,除了自己誰也靠不住嗎?這話別說,我不愛聽。”


    “是。”


    回來後楚玄澈就沒見人,不知跑到哪裏去了。


    這會兒倒是過來了。


    看到那些胭脂水粉和釵環玉佩都被她收了起來,楚玄澈那臉色也跟著陰沉下來。


    “不喜歡?”


    阮歆塵麵帶微笑,從容不迫,“沒有啊,都很喜歡。”


    “那為何收起來?”


    “這不叫收起來,這叫珍藏,就是因為喜歡才要珍藏啊,擔心弄壞了。”


    楚玄澈譏諷道:“就這麽點兒小玩意兒值得你珍藏?”


    這麽多是小玩意兒?


    好吧。


    “當然啦,這是世子您送我的呀,我當然得珍藏了。”


    楚玄澈盯著她,眯了眯眼兒。


    看得阮歆塵很不舒服。


    “世子,幹嘛這麽看著我?”


    “你在騙我。”


    阮歆塵:“……”


    “別胡思亂想,沒有的事。”


    “你有事瞞著我。”


    我去,見鬼的。


    阮歆塵覺得自己演技很好了,說話做事從善如流,沒露出馬腳來,他是怎麽看出來的?


    “你認識楚璃?”


    “啊?是啊,昨兒才去他們家吃酒來著,世子忘了?”


    “不是昨天,昨天之前你就認識他,是不是?”


    阮歆塵生氣,“胡說八道,哪個不長眼的在世子麵前亂嚼舌根?出嫁之前我就沒有離開過阮府,我怎麽可能認識戰王?世子若是不信可以去問,可世子不能聽信了小人讒言冤枉我。女子名節多重要啊,怎能拿這種事來開玩笑?”


    看她信誓旦旦,楚玄澈產生了懷疑,是不是自己想多了。


    阮歆塵偷偷的瞄了他一眼,又問道:“世子,到底是哪個長舌婦搬弄是非?”


    楚玄澈垂眸看向她,“我隻是問你們是否認識,你這麽激動做什麽?”


    阮歆塵:“……”


    “這麽急著辯解,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懷疑你跟他有奸情。”


    是啊,她這麽激動做什麽?這麽急著辯解,莫非還真有事?


    楚玄澈冷眼看著她。


    阮歆塵暗自裏磨了磨後牙槽,深吸一口氣,又道:“我會這麽在意是有原因的,我家那點事,世子想必也清楚了。我小娘一直背負著一個罵名,說她趁著姐姐懷孕生產勾引了自己的姐夫。


    可我知道根本不是,她是被人陷害的,但沒有人信她。女子一旦碰上這種事,白的也能被汙蔑成黑的,錯的不是她,而是她的性別為女。


    如今戰王也算我的姐夫,一旦傳出些什麽,即便沒有的事也會被傳得無中生有,所以我才那麽在意。”


    她低著頭,大抵是想到了小娘的事,為小娘悲哀,為身為女子而悲哀。


    小時候,她聽小娘身邊的丫鬟說過。


    她被人支走,小娘被人下了藥,等醒來後,什麽都發生了。


    無論她怎麽辯解都沒有人信。


    嗬,勾引姐夫?她阮宏是什麽香餑餑嗎?值得被勾引?


    小娘之所以來京城,看崔芸是一方麵,重要的是家裏讓她來京城住一段時間,看她能不能適應這邊的環境。


    因為崔芸當年剛到京城就是水土不服病了好久。


    小娘有喜歡的人,她也是崔家嫡女,有父母疼愛,早給她相看了一門好親事,男方比阮宏更有前途。


    隻是那男子會留在京城為官,若是嫁了他,將來也會來京城生活。


    可惜出了那樣的事,毀了前程,那親再也不能提了。


    楚玄澈抬起她的下巴,“怎麽還哭了?我也沒說你什麽。”


    阮歆塵拍開他的手,“我隻是想起了小娘,不關你的事。”


    她悶悶的坐到一邊不吭聲。


    楚玄澈有些愧疚,可他這人的性子,又不可能站出來道歉,也不會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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