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哎,既然是舅母生辰,我們都不用去的嗎?”


    “我生病了怎麽去?”


    阮歆塵:“……”


    “你得照顧我,自然也不用去。”


    有道理。


    生病的楚玄澈不如往日清冷寡言,變得有些嬌氣,喝藥吃飯都得哄。


    到了下半夜他又燒起來了,不過比昨日好一些,不是那麽燙得嚇人。


    阮歆塵掀開被子起身,正準備下床,被他拉住。


    “你去哪兒?別走。”


    阮歆塵回身安撫他說:“我去給你倒些水來,得拿帕子蓋一下,這樣降溫快。”


    “不就是想用冷的東西給我降溫嗎?”


    “是啊。”


    “那又何須麻煩?你過來。”


    嗯?


    他直接把她拉進了自己的被窩裏。


    啥意思?是想用我來給你降溫呢?


    她驚道:“這……這不好吧!”


    他們倆雖然同床,但是一直是自己睡自己的被窩啊,從未逾越。


    “如何不好?我們成親了。”


    “我知道,可是……”


    阮歆塵支支吾吾的,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隻覺得他的被窩裏好暖和,暖得……好舒服。


    “別抖,你要不願意,我不會勉強你。”


    嗯?


    “況且我正生病,沒力氣幹力氣活兒。”


    這……真的嗎?


    他真的就抱著她降溫,並沒有進一步發展。


    次日等她醒來,發現身邊已經沒人了。


    他總是起很早,要是起不來,除非是生病了。


    “小姐,現在吃早飯嗎?”


    “嗯,讓他們上吧。”


    “是。”她伸長脖子往裏看了看,“世子又不在啊?”


    “是啊,隻準備你我的就好。”


    “好。”


    等彩玉去安排,阮歆塵便洗漱完畢了。


    頭發隻簡單的挽了個發髻,挑了一隻襯托今日她這套衣衫的發簪插上,簡單素雅,粉色的耳墜又襯托得她的麵若桃花。


    飯後,她便直接去找恭王妃。


    昨日答應世子的事得辦到,況且這也是她非常的,迫切的,想做的事。


    “歆塵給母妃請安。”


    “起來吧。”王妃拍拍旁邊的繡墩說:“這裏坐下。”


    “謝母妃。”


    恭王妃微笑的看著她,“小澈已經大好了,辛苦你了。”


    嗯?


    大清早的楚玄澈已經來王妃這裏了?


    “不辛苦,都是歆塵應該做的。”


    “小澈那脾氣我知道,單是藥就不肯喝。能這麽快好起來,定是喝藥了,你沒少想辦法吧?”


    呃……


    既然話都到這兒了,她就有話直說了。


    “是答應了他一件事,他才同意喝的。”


    “哦?什麽事?”恭王妃微笑的看著她,期待她的答案。


    “就是給二公子說親的事。”


    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她覺得,在她說出這話的時候,王妃的笑容突然變得很勉強。


    “是嗎?這是小澈說的?”


    “是啊,世子說二公子也老大不小了,老跟我們住在萃園也不像話。他若是成了親,就可以搬出去了。”


    恭王妃臉上那勉強的笑容都消失不見,目光沉沉的看著阮歆塵。


    “歆塵,到底是你的意思,還是小澈的意思。”


    阮歆塵:“……”


    “你是個好孩子,但母妃不希望你撒謊。”


    我滴天呐!


    阮歆塵也是服了。


    這一家子什麽精怪?


    她感覺自己說得滴水不漏,而且非常在理,她怎麽就看出自己話中的問題呢?


    阮歆塵低著頭說:“母妃,世子確實沒說二公子老大小了,讓他成親後搬出萃園這話。這個……是我的意思,二公子他……”


    她要怎麽說,你這兒子不對勁兒,還調戲你大兒媳婦呢?


    根本開不了口。


    想到那日被他強吻,他甚至揚言要跟王妃說這事,她就頭疼。


    “世子也是這意思,確實是世子讓我來說的,說給二公子談一門親事。”


    王妃沒了聲音。


    阮歆塵偷偷抬頭看她,看到她眉頭皺得緊緊,不知在想什麽。


    而這時,楚玄靈突然從外麵進來,直接就道:“不用費心給我說親了,我有喜歡的人。”


    啊?


    阮歆塵臉都白了。


    他怎麽來了?


    不是,他直接這麽說,他不會……不會真那麽離譜,要告訴他的母親他打算跟大哥搶大嫂了吧?


    阮歆塵緊緊的咬著牙,憤怒的盯著他。


    心想他要是敢說,她就一頭撞死他,看是自己的腦門硬還是他的胸骨硬。


    楚玄靈微笑著,直接坐到恭王妃的另一側。


    “小靈。”恭王妃警告似的瞪他一眼。


    他也不生氣,而是輕輕靠在恭王妃的肩膀上,再挑釁的看向恭王妃另一側的阮歆塵。


    “母妃。”


    本還有些生氣的恭王妃,目光突然變得柔軟起來。


    “這麽大個孩子了,這是怎麽了?”


    “沒怎麽,就是兒真有喜歡的人了,她是……”


    恭王妃的手搭在楚玄靈的身上,指甲收緊,似在警告。


    阮歆塵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兒,袖子裏的手,緊緊握緊,指甲快要嵌入肉裏。


    雙眼赤紅瞪著楚玄靈,心想你說出來試試,我和你同歸於盡。


    楚玄靈一直似笑非笑的看著對麵的阮歆塵,目光中挑釁味十足。


    “她有些害羞,暫時還不想告訴母妃。”


    恭王妃的手鬆了下,淡淡道:“這樣啊,那就再說吧。”


    她側頭看向阮歆塵說:“小靈的事就不勞你和小澈操心了,我和他父王自有分寸。”


    自她進了恭王府來,恭王妃一直對她和顏悅色的,少有這麽嚴肅過。


    阮歆塵覺得自己提小叔子的親事可能真是僭越了,難怪和楚玄澈提這事的時候,他的表情怪怪的。


    看來以後她不能再提了,楚玄靈的親事,也確實不該她來插手。


    “是,歆塵記住了。”


    “嗯,下去吧。”


    “是,歆塵告退。”


    阮歆塵急忙退出去。


    等她一走,恭王妃便收起了笑容。


    “小靈,你最好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


    楚玄靈也收起了笑容,站起來,離著恭王妃遠遠的。


    不過轉瞬之間便沒了母慈子孝。


    “難道我不可以有喜歡的人嗎?”


    恭王妃,“你什麽情況你不知道嗎?你怎麽可以有喜歡的人!”


    “憑什麽?”楚玄靈惱怒的道:“明明我和他是一樣的,憑什麽他可以有,而我不可以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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