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玄澈麵無表情的點頭。


    阮歆塵:“……”


    不對勁兒,從昨晚回來起,楚玄澈就沒開過口。


    當著這麽多人的麵她也不好說什麽,等沒外人時,她才把楚玄澈拉到一邊去。


    “楚玄靈?”


    麵前的人一愣,隨即咧開一個笑容來。


    阮歆塵:“……”


    她一拍腦門兒,頭都大了。


    她就試探性的一問,沒想到還真是他。


    “你怎能胡鬧?你……”阮歆塵想到昨晚上的事,她瞬間臉色蒼白,不剩半分血色。


    現在的人是楚玄靈,那昨晚的人是誰?


    他從昨晚回來起,就一直和自己在一起,所以……昨晚的人也是他?


    “從昨晚起,你就扮演他了,是不是?”


    楚玄靈輕笑了下,“被你看出來了,真不好玩。”


    玩?


    他當這是玩?


    她被他抱著睡了半夜,還被他壓在身下又親又含的,他一句玩就結束了?


    阮歆塵踉蹌一步,氣得用力的甩了他一個耳光。


    楚玄靈捂著臉,不敢相信的看著她。


    “你打我?”


    “不該打嗎?”她咬著牙,聲音壓得極低,眼眶裏的淚水都快包不住。


    她隻想好好活著,自由的活著,為什麽那麽難?


    “你想我死?你想我死是不是?”


    看她盈滿水霧的眼睛,和那臉色蒼白臉色,楚玄靈心頭一疼,有再多的氣也消了。


    “我怎麽會想讓你死?我隻是……隻是……我有苦衷的,我怕嚇到你……”


    他試圖靠近她,被她厲聲嗬斥住。


    “別過來。”還怕嚇到她?她已經快被他嚇死了好吧。


    她才懶得管他什麽苦衷呢。


    他倆這關係,他有再多苦衷也不行。


    “楚玄靈,你知不知道你這種行為……”都不知道怎麽說出口。


    她咬牙切齒的組織了一下語言,才繼續開口說:“這是讓人不齒的,若是傳了出去,咱們就算去浸豬籠還得被唾沫淹死。”


    話剛說完,她突然看到了對麵的阮怡禾,正遠遠的看著他們。


    發現阮歆塵看到她後,她微笑著緩步向他們走來。


    阮歆塵隻覺得心累,一個扮哥哥占嫂子便宜的變態,一個準備隨時嘲諷踩踏自己的‘姐姐’,都湊到一塊兒了。


    可她還不得不打起精神來應付他們。


    阮歆塵極力的忍耐著,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後再度睜開,看向楚玄靈低聲道:“不要露餡,你要是被人看出來,我和你同歸於盡。”


    自然是嚇唬他的,她才舍不得死呢。


    可是楚玄靈太瘋了,除了這麽威脅他,她也想不到別的辦法了。


    “妹妹,妹夫,你們在這裏做什麽呢?”


    楚玄靈已經恢複了平常楚玄澈那副生人勿近的樣子,根本不搭理她。


    阮歆塵怕他一個演不好露陷,隻得自己與阮怡禾糾纏。


    “姐姐怎麽過來了?”


    阮怡禾的視線來回的在她和楚玄澈臉上掃,似乎試圖看出他們粉飾太平的真相。


    不想這兩個人裝得挺像,尤其是阮歆塵。


    明明眼睛紅成那樣,那眼尾的淚珠都沒擦幹淨,還跟我笑呢。


    哭中帶淚,打落了牙齒往肚裏吞,也要讓外人以為自己過得很幸福。


    這一世,阮歆塵終於過上了自己上一世的日子,終於嚐到了那種痛徹心扉的滋味兒。


    阮怡禾心情大好,高興得嘴角揚起,怎麽都壓不住。


    “看到妹妹拉著妹夫的手往後院跑,我就過來了呀。”她熱情的拉起阮歆塵的手,衝她擠眉弄眼。


    “瞧瞧你,成親了就跟變了個人似的,都不和姐姐親近了。”


    阮歆塵:“……”我什麽時候和你親近過?


    “和妹夫天天在一起也不膩的,出門在外,就這麽一會兒還拉妹夫出來說悄悄話。姐姐真羨慕啊,你們感情真好。”


    阮歆塵豈會聽不出她話中的陰陽怪氣,用力抽回自己的手,冷聲道:“姐姐,咱們有沒有交情你也知道,何必呢?又沒外人,裝什麽裝。”


    阮怡禾:“……”


    她看了看一臉冷傲的楚玄澈,也笑出了聲。


    不裝是吧?


    那挺好。


    那她也不裝了。


    阮怡禾譏諷的笑道:“本王妃當然可以不裝了,可是妹妹你……”她又瞥了楚玄澈一眼,“妹妹,你不裝怕是不行的,不管在恭王府裏日子過得怎麽樣,你在外頭還得裝著一臉幸福的樣子。流著淚還得笑,這滋味……”


    她猝不及防的伸手一勾,阮歆塵眼尾的那一顆淚珠,就到了她的指尖。


    看著那一滴淚,阮怡禾大笑出聲。


    她抬起手指,那把滴淚珠放到阮歆塵麵前笑問道:“妹妹,這滋味兒好受嗎?”


    阮歆塵臉黑得不行,都怪楚玄靈這變態。


    而此時,楚玄靈一把推開阮怡禾的手臂。


    許是用力過大,推得阮怡禾一個踉蹌,直接摔到了欄杆上。


    他一把摟過阮歆塵說:“你懂什麽?笑著落淚那是高興,你這種女人,怕是一輩子都體會不到。”


    阮怡禾氣得咬牙切齒,上輩子被他推下荷花池的恐懼漫上心頭。


    不過,很快又被憤怒掩蓋。


    憑什麽?


    上輩子被他羞辱就罷了,這輩子自己可是戰王妃,憑什麽受他的氣?


    阮怡禾站直了身子,厲聲道:“大膽,你敢對我動手?我可是戰王妃。”


    阮歆塵忍不住噗嗤一笑,心道:這一世的阮怡禾似乎很喜歡說這句話,無時無刻不在標榜自己的身份。


    但是,她自己又沒本事,除了用戰王妃的身份嚇唬嚇唬地位遠不如她的人,剩下的,就是笑話。


    “你笑什麽?”


    阮歆塵淡淡道:“因為你本身就是個笑話,我一看你就想笑。”


    “阮歆塵,你敢這麽說我?”


    “對,我說了你又如何?去找戰王告狀?”


    “你……你以為我不敢?”


    “你敢啊,那你去啊。”阮歆塵笑著繼續激怒她。


    阮怡禾氣得臉色鐵青,轉身就跑了。


    他們看著阮怡禾往前廳方向跑。


    楚玄靈故意在她腰肢上掐了一把,“嫂子,怎麽辦?她好像真的告狀去了。”


    阮歆塵:“……”她一時忘了妖魔鬼怪有兩個,打跑了一個還有一個。


    她用力的推開楚玄靈,厲聲道:“別跟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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