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再次被王道長提出來,他便再次懷疑,回來的人真的是小靈嗎?


    道長說那是小澈自己。


    可是,既然是他自己,為什麽發生在小靈身上的事,他不記得?


    有太多的疑問。


    不過……如果是真的……如果王道長說的是真的,那孩子得受了多大的委屈才會這樣啊……


    恭王把恭王妃哄走了,他們並沒有把王道長趕走。


    回去之後,恭王妃就衝恭王發了火。


    “為什麽要把我拉走?你看不出來嗎?他就是想對付小靈,他就是小澈請來收拾小靈的。”


    “王妃,我仔細想了下,王道長的話不無道理啊。”


    恭王妃氣道:“他說的那些都不過是借口,你還真信了他?”


    “不,小靈剛回來的時候我感覺不對了。”


    恭王妃:“什麽?”


    “雖然他說他是小靈,他記得家裏的事,可是我還是感覺不對。他記得的,隻是發生在小澈身邊的事,小澈沒在時發生的事,他便說不出來了。”


    恭王妃一怔,“什麽意思?”


    “就是一開始我就覺得不對,我試探過他了。一些隻有我與小靈兩個人知道的事,我問他,他一個都答不上來,他說他忘了。”


    恭王妃不敢相信地瞪大了眼睛,“你試探他,你怎麽不早說?”


    “那時大家都很高興,看你好不容易從失去小靈的悲痛中走出來,我不敢說。”


    恭王妃:“……”


    “王妃,我覺得王道長說的可能是真的,至少……至少他不是小靈。你不信的話,你仔細想想,除了他自己說他是小靈,他哪裏像小靈了?”


    恭王妃愣了好久。


    恭王也不敢說話,就這麽守著她。


    過了許久,恭王妃才生氣的推開他,“不,他就是小靈。我看你是被小澈收買了,想把小靈趕走。”


    恭王:“……”


    “我知道你心疼小澈,不希望小靈占了小澈一半的人生。可是你也不想想,當年要不是小澈,小靈怎麽會死。”


    說完,她生氣的離開。


    恭王看她這麽固執,也不知說什麽好,隻無助的歎氣。


    恭王妃害怕的又過了兩日,她再也忍不住,在楚玄澈與王道長打坐的時候衝了過去,恭王都攔不住。


    冥想中斷,楚玄澈臉色蒼白,悲戚的看著恭王妃。


    “母妃,在我與他之間,你一定要選擇他是嗎?”


    “不,母妃都要,你們兩個,母妃都要。”恭王妃流著淚蹲在楚玄澈跟前,“小澈,你們是兄弟啊,是手足啊。母妃知道你不甘心把自己的身體分給他一半,可是你怎麽能讓他消失?你已經害死過他一次了,你還要再害死他一次嗎?”


    楚玄澈麵色大變,“你說什麽?”


    恭王妃驀地愣住。


    自知說漏了嘴,又慌亂的改口道:“不是,我是說,你這麽做會害死他的。他是你弟弟,你怎麽能害死他呢?”


    “不對,上一句,你說我已經害死過他一次了,是什麽意思。”


    恭王妃一臉慌亂。


    這時恭王趕到了,橫在他們中間,“沒有的事,你母妃糊塗了,說錯話了。”


    “她沒糊塗,也沒說錯話。什麽叫我害死他?你們說清楚,我怎麽害死他了?”


    “這……”兩人一時無言。


    楚玄澈的視線來回在他們身上掃過。


    “你們不說是吧?我有的是辦法查出來。”


    “不是,唉!”恭王長歎了口氣,隻覺得心累得很。


    “小澈,你失去了一段記憶,你應該也知道。”


    楚玄澈苦笑一聲,“我失去的何止一段記憶?我不是隔三岔五的就被他搶去人生,隔三岔五的就會失去記憶嗎?”


    “我是指你小時候,你與小靈出去玩,那段記憶你不記得了。”


    “嗯,所以呢?他出事跟我有關?”


    二人再次啞然。


    又求救似的看向坐在一旁悠哉悠哉的喝茶的王道長。


    然而王道長並不打算幫他們,悠閑喝著茶,看著戲。


    可老被他們這麽盯著也別扭,於是他端著茶杯起身說:“貧道去看看水燒好了沒有。”


    他便借口離開了。


    等他走後,恭王才開口,“其實也不算你害死的,你倆一起出去玩,然後出了事,你活著回來了,你弟弟卻沒能回來。你母妃責怪你沒看好弟弟,一時心急說錯了話,才會說你害了他。”


    “是這樣?”楚玄澈看向恭王妃。


    恭王妃點點頭,“是的,母妃一時難過才說錯了話,後來一想,你們兩個一般大,誰出了事,都不應該怪到另一個人身上。要怪,隻能怪我和你父王沒有看好你們。”


    楚玄澈冷笑一聲,說:“確實怪你們沒有看好孩子。”


    恭王與恭王妃不敢接話,當年他失憶前發生的事曆曆在目,他們生怕再刺激到他。


    “沒什麽事你們就離開吧。”楚玄澈直接下了逐客令。


    恭王急忙拉著恭王妃離開,可是恭王妃又擔心小兒子,不願意走。


    “小澈,你要記得你們是親兄弟,你不能……不能讓他消失啊。”


    楚玄澈轉過身去,不再看她,也不再吭聲。


    恭王還是把恭王妃拉走了。


    等他們一走,王道長就回來了。


    “世子,還繼續嗎?”


    楚玄澈滿心煩躁,根本靜不下心來,“算了吧,今日就到這兒。”


    他想去查當年的真相,心想莫非楚玄靈的死,還真跟自己有關?


    可是,關於弟弟的樣子,他都快不記得了。


    隻知道小時候下人跟他說的隻字片語,還有周圍的人對他的看法。


    不學無術,整天用他的身體去惹是生非,是個典型的紈絝。


    年前用他的身體去戰王府吃場席,好家夥,被人揍得鼻青臉腫,害他丟了半條命。


    估計臉也丟得差不多了。


    擔心被阿歆看出來,嚇得他帶著一身的傷,連夜離開京城。


    這些他都可以忍,可是,他竟然敢覬覦阿歆。


    那是他的妻,他一個賴在他身體裏的強盜,憑什麽?


    不把他趕走,那他和阿歆同房豈不是都要被他看了去?


    這事兒他不能忍。


    “世子,王妃的話,你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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