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我的好兒子,像,像極了。”像極了當年父皇。


    秦實甫狀似癲狂地說著,突然像江董明發難,手指做爪鉤狀抓向他的脖頸。


    時刻關注著秦實甫動作的江行舟及時擋住,讓他的攻擊落空,司徒謨將人按壓住,其餘人員也被控製住。


    即便被下了藥,秦實甫的速度也不慢,倘若他慢下一分就要被他得手,還好先前秦韋告知秦實甫在扶蘇多年習武,提前做了防範。


    甚至這樣,都險些被得手。


    秦實甫和趙端控製住後,司徒謨一揮手,士兵走入賓客中,引起一波驚呼。


    “ 這是作何?”


    “我乃西仁州府,何人敢動我?”


    “與我無關,官老爺您不能冤枉好人。”


    士兵人每人手裏拿著一份的名單,一一將與秦實甫有勾連之人帶走,無論說何均無用。


    看他們這番,趙端瞪大雙眼,跪行至司徒謨眼前,心有不甘,“你們怎知在何處,我從未聽曾稟報有人潛入,怎會悄無聲息?”


    江行舟回道:“趙先生,成事在人。”


    “好一句成事在人,世子可是謀定後路,信這江董明保你?”趙端抬頭仰望著站立的秦韋眾人,而他的君主被奴隸一般壓在地上,突然發瘋掙脫,朝著一旁舉著利器警惕的將士奔去,隻道:“王爺,我有負於您。”


    將士避開朝刀劍奔來的身體,卻被奪去兵器讓來人自戕,熱血濺至秦實甫衣裳,卻恰好避開了臉龐。


    “平日都去躲懶了是嗎,刀劍都能被人奪去,回營重罰。”司徒謨閃步過去,眉心緊皺,將失去刀劍的士兵踹於地,重重拋下一句,同時命人放開秦實甫,蹲下同他說:“王爺,您自己走吧。”


    “多謝。”


    秦實甫站起身,司徒謨點頭同江董明示意便在前引路,雖說無人壓著行走,卻是重重包圍。


    路過秦韋時,笑著說:“勞煩世子也走一趟。”


    “公子,小姐不見了。”大梅飛身過來,神色緊張,“白鸞倒在房間裏,青鸞也消失不見,院外發現幹果掉落順著出城方向,已安排人跟去。”


    “找,讓所有人都去找,務必將景兒找回,咳咳咳。”江董明聽後神色一凜,語速極快,氣息嗆到自己。


    江府侍衛隨即全部散去,司徒謨副將得知也派出部分兵力相助。


    江行舟忍住親自前往的念頭,“父親別急,二小姐和覃夫人可安好?”


    “夫人小姐已回府,皆無恙。”


    江行舟驟然想起,他一直忽略一人,秦聿文何去,遲遲不露麵。


    “三皇子呢?”


    “開席後似未曾見。”有人回道。


    司徒謨剛踏回前院,江行舟瞬時看到,平緩語速,卻還是極快地說道:“司徒將軍,你可知三皇子在何處?”


    “三皇子有要事已提前離去。”司徒謨猶豫片刻,還是開口道:“江大人和江公子可先行離去尋找江小姐,如若人手不足盡可提出。”


    “多謝。”


    江行舟朝著司徒謨致謝,也無需他相助,立場不明,江行舟無法全信。


    江董明左手放於江行舟右肩,重力壓下,無聲的信息在父子兩中傳遞,江董明是萬不能離開的,心中焦急卻隻能由江行舟前去尋找。


    “何時發現?追尋而且多久了,細說。”江行舟腳步不停,到府門翻身上馬,揮鞭離去。


    秦實甫仍是坐在他房中榻上,撫著手下棋局,時局卻已大改,看向不遠處坐著的秦韋,開口道:“何時勾結的?”


    秦韋平靜回道:“不久,約是四個月前吧。”


    算下來也就是他聽從秦楚悅計劃將江流景定於世子妃人選的時候,秦實甫追問,“那處也是得你相助才輕易被盜吧,你又是何時得知地點且插入自己人的?”


    “父王,您從未認真瞧過我,您的兒女沒有一人是向著您又可知,偏執地要去奪得皇位,籌謀半生毀於親兒子之手,現下可歡喜了?”秦韋語氣逐漸加重,話說到後麵已經無法控製情緒。


    “逆子!”若非秦實甫一隻手被捆於一側,不難猜想他會上前給秦韋一巴掌,也是因為如此,他拾起手邊杯盞丟過去,正砸額角。


    鮮血順著臉龐往下流,在昏暗的燭光下,秦韋像是來討人命的地獄煞鬼,經這一砸,他嘲諷地笑了,像是在笑自己又像是笑秦實甫,情緒卻已平穩下來。


    “你想脫身,本王不允許,父王受罪兒子怎能免除。”


    “父王啊,今日之後將不會再有瑞王和瑞王世子了。”秦韋隨手一挑,燈盞落地,火勢迅速蔓延,將兩人包圍其中。


    原來啊,因著大婚王府更換陳設,連他的房間也鋪設毛毯,屋中燃香也更重,不過為了掩蓋火油氣味。


    秦實甫嘴角咧到耳旁,喊道:“好啊,你就陪我下去。”


    秦韋神秘一笑,“不,瑞王世子會死在火海裏,秦韋不會。”


    “走水啦!”


    突然聽到吼叫的江董明和司徒謨看向濃煙滾起的地方,是瑞王關禁的地方,心中大駭,不好。


    待趕到地方,火勢稍微控製住,但仍無法進人搜救。


    司徒謨捉住參與撲火其中的一人詢問,“還要多久才能撲滅?”


    “不多於一柱香。”


    撲火運水的人來來往往,瑞王居住小院變得擁擠嘈雜,也就無人注意在稍遠的角落有裙角焦黑的人離去。


    江董明稍後司徒謨一步趕到,看著麵前房梁岌岌可危掛著,走至司徒謨身邊問道:“房中可是瑞王?”


    司徒謨皺眉回道:“還有瑞王世子。”


    “怎會關至一處?”


    司徒謨抬手揉眉心,道:“他說要同他父王一起,以後就無再聚機會,我便同意了。”


    若知曉會這樣,他就堅決將他們分開。


    火勢變小,足以讓人進去援救,從中搬出兩具屍體,一具焦黑隱約看出臉部輪廓,一具衣物燒完,臉部基本完好,是秦實甫。


    “可是你家世子?”江董明將秦韋貼身侍衛喊至認屍,衛清細細辨認了一會,哽咽回道:“是,望大人查明緣何會著火,為我家世子查明原因。”


    “這是必然的,先起來吧,你還需多候幾天才能帶他回去。”


    即便衛清跪著殷切看江董明,他不動聲色將人扶起,溫和說道,卻是不容置疑。


    “多謝江縣丞。”


    而順著沿途痕跡追尋而去的江行舟遇上了先行追尋的人馬和一身傷的青鸞,她正讓人從幾個方向分別追往。


    看到江行舟過來,青鸞硬撐起來的堅強傾瀉而去,眼眶發紅,“公子,小姐被郡主帶走了,我追至此被發現,她們將我敲暈在此……”她吸了一下鼻子,指著一個方向接著說道:“暈前我看到馬車往這邊去,不確定是否往這,我把人都散出去了,公子,您快去找找小姐。”


    “放心。”


    江行舟將大梅留在此,自己循著青鸞指的方向騎去。青鸞本欲跟著,被大梅製止,強製將她送回江府。


    江行舟騎至半路發現蹤跡不對,道路上的車馬痕過於清晰整齊,就如同被人刻意做出來的。


    不對。


    “隨我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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