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聿文讓人把均什帶至前麵,“本皇子曾聽聞,突厥人最重自己部下人,不知這份大禮如何?”手上劍沒入均什脖子半分。


    哈那爾麽向後揮手,部下人退回他身後,問道:“放了他,我可放你一條生路。”


    秦聿文勾起嘴角,從他身後近百人部下掃過,“要本皇子如何相信?”


    哈那爾麽朝後做了一個手勢,後麵人自動從中間分開兩條道,“如何?”


    “好……”


    突然意外發生,均什掙脫開來,靠著秦聿文手中的劍將嘴裏的布條取下,對哈那爾麽喊道:“大哈那,為弟兄報仇。”說完朝秦聿文劍上一抹,沒了氣息。


    哈那爾麽被他一提,注意到遠處的屍體,瞳孔一縮,語氣含著殺意,“殺了他們。”


    秦聿文閃身避開箭與揮來的刀錘,若是能再拖延些時間撐到司徒謨帶人前來便行,但均什的暴起出乎他的意料。


    他心中計算著他們能撐多久,是否可以等到支援。


    不過幸好哈那爾麽隻看著,看著他們苦苦掙紮,以一敵四,走向絕境。


    得了刺激的狼在頭狼的呼籲下進攻猛烈,騎兵將他們衝散,分別隔絕開,無法幫扶,同時還需防備著去而複返的騎兵的攻擊。


    藏在遠處的江流景也沒免於被發現,哈那爾什也認出江流景,對著身後人吩咐後,帶人直衝她而去。


    秦聿文用劍挑翻一名直刺胸膛,聽到哈那爾麽說完衝江流景而去,秦聿文更加激烈地攻擊,一時間一人壓著三人打,再次殺了兩人後,在攻擊間隙後退,想朝江流景那邊去。


    “你想去哪?”騎兵突然在後出現,一錘子砸到他的後背上,用著不流利的川話陰笑著看他。


    秦聿文一時不察正中後背,他將湧上的氣血憋回去,趁其不備猛地砍向馬腿,人從馬上被掀翻,秦聿文挑起將其抹喉。


    “呼呼。”


    如此周邊仍有三名騎兵虎視眈眈地看著他,而他出招明顯開始變得緩慢,看向周邊將士,有幾人已經倒下。


    江流景那邊哈那爾麽帶人過去,將她們圍起,而江流景已經不似先前害怕慌張,而是莫名地淡定下來,與高高在上的他對視。


    哈那爾麽遲遲不動手,隻是讓人圍困著她,神情淡漠,江流景看不出他在想什麽。


    突然他開口用川話道:“可想隨我去突厥?”


    啊?


    隨著話語他的目光逐漸變得有侵略性,在看到江流景不願後,讓人直接上前要捆起帶走。


    江流景不明,她做了何事讓他注意到她,怎會突然說此。


    她向白鸞靠近,留下的將士和魏椓分別看著左右,將她包圍其中。


    白鸞找準時機,依著他們對她的看低,瞬間殺了兩人。他們看出她的厲害,派去魏椓那邊的人捉住他後朝她這邊來。


    “白鸞,要不你先逃吧,我看他不似會傷害我。”江流景握住白鸞肩膀,讓她先行離開,否則她便是要白白命喪於此。


    白鸞堅決不讓,反而更貼近她站著,不斷掃視著周邊,防著突然有人向前,魏椓和將士皆被俘虜,隻剩她們兩人。


    身後火勢漸減,如此下去,對岸的突厥兵也將跨河而過,而現在三皇子那邊隻餘兩三人站著,他們已無逃離的機會。


    “若我隨你們走,是否可以放過他們?”江流景對哈那爾麽道。


    “小姐!”


    “江小姐,不可答應。”


    白鸞攔住她,不讓她上前,魏椓也大吼,被他們推倒踩在腳底,對他用突厥話罵著。


    江流景悄聲對白鸞道:“信我。”


    看她頗有信心的樣子,白鸞也側讓開,讓她得以向哈那爾麽走去。


    “不行,他們殺了我的部下,該以命償命。”哈那爾麽看著走至他馬下的人,表情才露出一些興味。


    “那可否先不殺,帶回去再議?”江流景再提出另一個可能,後又堅定地看著他,“或許你想要一具屍首。”


    她不知他為何要她,現下隻能用她的命賭。


    “好,那請小姐配合一下。”哈那爾麽出乎意料地很快答應,讓人拿著繩索上前捆住她的雙手。


    江流景順從地讓人捆住,但心中忐忑,如若接下來真按她所想來做,就怕他們會怒上心頭,直接動手殺了他們。


    江流景被帶著上馬,轉頭望向秦聿文,本已將他那邊的突厥人打倒,但又有騎兵前去,倒下又換、換了又倒,他打倒了一波又一波人,現受傷累累卻仍是不受俘。


    “他很強,但他不服也隻能死在此。”哈那爾麽說道。


    江流景沉默不語,轉頭看向越來越近的火焰,握緊袖中匕首,望一切順利。


    到火焰麵前,白鸞突然掙脫桎梏,搶過一旁馬背上的弓箭,向火焰對麵連射幾箭。


    聽到慘叫聲江流景才稍微心安,對麵喧鬧聲更甚,好像天意在助她們,風起火勢更旺,對麵也無法跨火而來,那麽他們隻會……


    白鸞射出的六箭,靠著先前均什他們跨過來的地方和白鸞的耳力,兩箭直奪前方滅火的兩人性命,三箭傷了三人,其中一箭將哈那爾什的右臂射穿。


    本就因失去自己人悲傷的哈那爾什,更是因此怒氣上頭,“放箭。”


    ——朝他們射箭。


    “抓住她。”白鸞不斷巧妙地避開向她抓來的手和兵器,哈那爾麽臉色變得陰鷙,用突厥語吩咐部下,並看向江流景,轉用川話,“你的主意?放火也是你幹的?”


    他順著想,推出想出用火防住的人是她,看向她的目光轉變,江流景直覺危險,他好似動了殺意。


    江流景看他往這邊靠近,手中動作不停,幸好對岸如她所料,漫天的箭朝他們飛來,擋住他的動作,他怒吼,可惜火焰將他們的聲音隔絕。


    江流景趁此用匕首割斷繩索,心中勸說自己可以的,電視劇裏常演,拉起韁繩將看著她的人踢翻,掉轉往秦聿文奔去。


    哈那爾麽看此,讓人追去,哪知有一波人在旁潛伏,此刻才跳出將他們攔住,為江流景清空前路,江流景看到其中一人,是先前的護她離營的人,路過時小聲道了聲,“謝謝”,後往專心往秦聿文奔去。


    靠近他時向他伸出手,秦聿文握住用力翻身上馬,控馬人從江流景換成他,馬速更快,追兵也緊追不舍。


    沒跑多遠,江流景便聽見前方傳來馬蹄聲,看見江行舟朝她奔來,中途遇見李將軍回返的隊伍,浩浩蕩蕩,皆身披盔甲。


    追兵見此向後撤退,秦聿文也停下來了,用完好的手護住下滑的江流景。


    沒事了。


    江流景看見江行舟過來,繃緊的身體放鬆下來,人直接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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