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進去,可會影響她們?”江流景看著來來去去的人,神色匆忙,她問道。


    “不會,若是這樣就耽誤工期,也不配稱尚衣局了。”


    秦歸仁帶著她們向裏邊走。


    穿過布料懸掛處,到達江令儀意中的衣物製作地方。


    放眼望去,皆是擺放整齊的工具,一人一台埋頭齊上,一手上一手下,快速穿插,眼花繚亂。


    見秦歸仁的到來,集體站起行禮後又投入其中。


    “殿下來尚衣局可是有何吩咐?”年紀較長的嬤嬤走近他們,向秦歸仁行禮後,眼神掃向江流景她們。


    “林奉禦可在?”秦歸仁問道。


    “奉禦在後邊盯著繡娘做皇後娘娘的禮衣呢,我可幫殿下喚奉禦過來。”


    江令儀心下激動,林奉禦,那可是妙手,她那門獨特繡法冠絕天下,進宮後也僅是為聖上皇後以及貴妃做衣。


    “這是江二小姐。”秦歸仁道。


    江令儀對嬤嬤行了一個禮,嬤嬤笑得眼睛眯起,道:“江相的二小姐,嬤嬤我可是早有聽說,與林嬤嬤年輕時手藝可有得相比,我也曾見過江二小姐的繡品,林嬤嬤也誇讚不已呢。”


    “來來來,奉禦她見你肯定欣喜。”嬤嬤欲牽著她往皇後禮服製作之地那邊走去,江令儀躊躇著看向江流景。


    “想去便去,無需顧慮我。”江流景道。


    此時秦歸仁也開口道:“江小姐有我陪著,江二小姐無需擔憂江小姐煩悶。”


    擔憂的是那件事情嗎?江令儀心中掙紮,堂堂太子也不至於做出何等辱沒皇家的事情,可是皇後娘娘那般,她實在放心不下。


    “快去,別在這裏礙我眼。”江流景抬手把她趕走,暗裏悄悄朝江令儀使眼色。


    也是,姐姐也已經不是從前的姐姐,秋獵時尚能應付,這不過小事。


    “那我走了。”江令儀語氣變得歡快,爽快隨著嬤嬤離去。


    秦歸仁低頭詢問江流景:“可想去看看?”


    “好。”


    江流景和秦歸仁跟著江令儀身後緩慢走著,走到不擾江令儀但能看清她們動作的地方停下。


    江令儀剛開始還算矜持,慢慢地與林奉禦探討起來,林奉禦專門停下手上的繡活同她講解,臉上也不見耐煩,是見心儀弟子的神情,越發滿意的那種。


    “真的不會耽誤,讓她們受罰嗎?”江流景再次擔心地問道。


    “放心,停工商討如何使衣物更襯,繡何物更相配是常有的事情,江小姐不必擔心這。”秦歸仁看向她擔憂的臉龐。


    嘴角上勾,眉目溫柔。


    母後隻他一子,其他姊妹因他的身份與他生分,江家姊妹雖然因他的身份客氣,但並不怕他。


    “江二小姐怕是還要在這待一會,江小姐可想去別處看看,宮中還有其他與外麵不同的地方,上回元宵節應也隻瞧見它的兩分。”


    江流景抬眸看他,一瞬間還以為看見了秦聿文。


    他們長得甚是相似,尤其雙眼,不過秦聿文的眼角是上揚的,秦歸仁的沒有,故比秦聿文溫和。


    “也好,殿下也覺得如此煩悶吧。”


    秦歸仁看回江令儀那邊,嘴角上揚幅度更大,帶著笑意道:“挺有趣的,我很少見。”


    “嗯?”


    “江小姐可有對宮中好奇的地方?”


    有啊,她很好奇皇宮裏的人都在哪裏上廁所,如何上廁所,是否也是需要人時刻伺候著?


    還有冷宮是不是很冷?


    隻是這些地方好像不太適宜去,她也不好意思說出來。


    “不如由殿下決定。”江流景道。


    “那我們先離開。”


    秦歸仁離開前還讓內侍在這邊等著江令儀,待她結束將她送回寢殿,安排好才離開此處。


    宮中的道路彎彎繞繞,且不時有一隊侍衛從身邊路過,不同地方相距甚遠,穿過江流景曾去過的禦花園,向著某處去。


    期間還碰到了哈爾的隨行侍女。


    在靠近時,隱約能聽見獸叫聲。


    “這是……”


    今日各國進貢的異獸均在江流景眼前,還有各宮豢養的寵物,皆是皮毛精亮。


    “為何帶我來此?”江流景問道。


    秦歸仁自顧自地往前走,穿過低吼地獸聲,走到巨大的牢籠旁邊。


    “在宴上我見你對此白狼有意,盯著它看了許久。”


    籠中的白狼神情仍是懨懨的,瞧他們靠近,將爪子抬起蓋住腦袋,在一眾吼叫的異獸中顯得甚是獨特。


    江流景驚訝看了秦歸仁一眼,又被白狼的動作吸引過去,她逐漸往白狼靠近。


    “它這是怎麽了?”江流景問旁邊照顧白狼的侍從。


    “奴也不知原因,自進川後這頭白狼皆是此種模樣,也尋人來看了,並未生病,也隻能斷為離鄉所致。”


    “如此啊。”


    江流景不知為何,看到這匹白狼,心中湧起一股難受之意,不自覺抬起手。


    秦歸仁攔下她往籠裏伸的手,責怪道:“別莽撞。”


    “看似無害,它還是一頭猛獸,它突起你的手就沒了。”


    “我……”


    白狼突然把爪子拿開,睜眼看向前麵的兩人,第一次站了起來,江流景需要抬頭看它。


    白狼把頭靠向江流景這邊,鼻尖微動,低頭嗅聞著什麽。


    江流景有些疑惑,看向自己懷中,侍從已經掏出鞭子,她製止了他,白狼也隨著她的動作轉動脖子,最後視線停留在她這。


    她突然想起,她在宴上帶了幾個青果,掏出來放在麵前,果然白狼有所反應。


    “這這這,奴們喂食肉它都沒反應。”侍從睜大雙眼,像是看到什麽奇怪的事情。


    “倒是神奇。”秦歸仁道。


    江流景緩緩將果子遞進去,手捏著一角不伸進去,白狼微張口,狼牙也不過露出半分,就將果子咬去。


    見此,江流景把懷裏的果子放到籠子裏,可是幾個果子肯定不夠它吃的。


    “可還備有它的吃食?”江流景問道。


    “有的。”侍從看了一眼秦歸仁,得到他的示意後才去拿吃食。


    東西運至,江流景親自拿起食物喂食,侍從在下午算是哄了一下午,都沒能讓這白狼看他一眼,江流景憑什麽一來讓它吃,指不定就它是個食草的,不吃肉。


    沒想到,白狼竟然吃了,為了配合江流景喂食,坐了下來。


    秦歸仁站在旁邊看著她喂食,也不催促,白鸞靠近江流景站著。


    在江流景低頭拿食物,聽著耳邊的鳥雀聲時,白鸞突然將她另一隻手猛拉回。


    她抬頭看,白狼的眼神變得凶狠,朝她齜牙,若她的手還在裏麵,估計要被咬斷了。


    為什麽突然變成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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