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玉梓塗抹著藥膏,曲嫣則羞憤的把臉埋到軟枕頭裏。


    淩晨的時候感覺還好,累的幾乎昏睡過去。如今清醒的時候,隻覺得羞恥。


    腦海中胡思亂想著,蘇玉梓突然碰到了一個點,曲嫣輕顫一下,喉間也發出了低低的一聲。


    蘇玉梓嘴角一勾。


    又找到點了。


    曲嫣回頭可憐巴巴的看著蘇玉梓:“不要,姐姐饒了嫣兒吧,真的不要。姐姐昨晚就不管嫣兒。”


    蘇玉梓瞧著曲嫣這副可憐的樣子,心下不忍,說起後半夜的時候也是心虛,一邊規規矩矩的塗藥膏,一邊開口:“不會,方才是我不小心的,馬上好了。”


    她總不能承認昨夜看到曲嫣哭了,自己很興奮吧。


    曲嫣悶悶的嗯了一聲,委屈極了。


    安安靜靜的塗著藥膏,二人都默契的沒有再提方才林若淑的事,平白毀人心情。


    塗好了藥膏,曲嫣吃飽喝足,又困了,賴在床上不願起來。


    蘇玉梓還有幾件事要處理,把人摟在懷裏輕輕拍著,哄睡著了才悄悄起身。


    掖好被子,蘇玉梓撫了撫微微皺著的衣服,這才出了內殿。


    蘇玉梓離開的時候,曲嫣有點感覺,半睡半醒的,把小黑屋的小圓揪了出來,在腦海中傳話。


    “你去跟著皇後,就在殿外很近,聽一下她們說的什麽,可能和林若淑被害有關。”


    小圓見曲嫣這副又累又慘的樣子,也是心疼,連忙跟了上去,曲嫣見狀眼睛一閉睡了過去。


    小圓不能離宿主太遠,但是蘇玉梓離得近,他有錄音功能,就是要花點能量罷了。


    小圓看著自己龐大的餘額,花!


    張太醫已經在外麵候著了,見蘇玉梓出來連忙行了個禮。


    蘇玉梓坐穩後問:“林若淑的臉是怎麽回事?”


    張太醫:“回皇後娘娘的話,是臉上使用了刺激性的東西導致的。或許是柳苷(水楊苷)放久後(氧化成水楊酸)的產物,濃度太高直接用在臉上,會讓人皮膚敏感,用久了會潰爛。”


    蘇玉梓意味不明的嗯了一聲。


    “柳苷可好製作?”


    “需嫩柳皮加水大火煮沸,多次蒸煮,再加些酒瀝幹,需避光密封保存,能消炎止痛,還能退燒。”(古代初具規模的蒸餾)


    “下去吧。”


    張太醫行了一禮,告退了。


    蘇玉梓又把抱秋,小平子,迎冬叫了過來。


    這三人平時負責和各宮的眼線接頭,各自掌管不同的地方。


    “有人盯著的地方有異嗎?有無受傷發炎生小病,去太醫院領柳苷的,或者是拿了柳樹皮的。”


    迎冬上前幾步,行了一禮,聲音沉穩可靠:“回皇後娘娘的話,宋寶林前些日子說是想家了,家中院裏就有一棵柳樹,折了些柳枝回去放到了殿門口。”


    “宋寶林?可是鴻臚寺少卿之女?”


    迎冬搖了搖頭:“不是,鴻臚寺少卿之女乃冷宮的劉禦…劉庶人,宋寶林是鴻臚寺卿之女,與蘭美人同住一宮。”


    蘇玉梓想起來了。


    就是那日禦花園先跑了的。


    “宋寶林摘柳枝前有何異動?”


    迎冬想了想,開口:“宋寶林膽小怕事,但是又喜背後議論,經常去蘭美人宮裏說些似是而非挑唆的話,不過蘭美人大多都聽不懂。


    也經常去賢妃娘娘,靜妃娘娘這些高位妃嬪那裏坐坐。靜妃娘娘禁足以來就隻去賢妃娘娘宮裏了。


    因為安插在宋寶林那裏的人不得宋寶林重用,宋寶林隻信任陪嫁丫鬟,所以消息有限。而蘭美人對探子很是信任,也因此能探查到更多。”


    蘇玉梓點點頭,看向小平子:“小平子,你盯著的賢妃,近日有何異常?”


    小平子行了一禮:“回皇後娘娘的話,賢妃日日閑來無事,與低位嬪妃經常說話打發時間,來者不拒,誰去拜見都會客客氣氣的迎進去,宋寶林,張才人這些新人去拜見,她全都接納。”


    蘇玉梓又問抱秋:“太醫院近日有沒有拿柳苷的?”


    抱秋回道:“回皇後娘娘的話,隻有依水宮的婉妃娘娘領了柳苷。”


    蘇玉梓冷笑一聲。


    背後之人或許是想將這件事推到婉妃頭上,但是沒想到張太醫壓根不按常理出牌,直接把帽子扣到了林若淑本人頭上。


    真是好算計。


    “麗美人的宮裏呢?”


    迎冬:“麗美人自從被罰後,幾乎日日被婉妃叫去磋磨。也就隻有平日裏追隨麗美人的張才人肯去看看她。麗美人也覺得患難見真情,一改從前對張才人的動輒打罵,二人感情好了不少。”


    蘇玉梓點頭:“盯著張才人和宋寶林,仔細著點。麗美人如今失勢,身邊正缺個忠心的人。賢妃那邊滲透不進去人手,就先這樣。


    小平子,你去禦前找人打探一二,當初皇上查嫣兒被汙蔑一事的時候,為何偏偏讓劉禦女頂罪的。


    再聯係宮外的探子,查一查鴻臚寺少卿和鴻臚寺卿之間的關係,再查一查宋寶林閨中是否有精通醫藥的名聲。”


    三人各自領了任務,行禮告退。


    ●)o(●


    婉妃從坤寧宮出來,與幾乎昏厥過去的林若淑撞到了一起。


    林若淑在坤寧宮的大院裏被拔了舌頭。是楊曉親自動的手。


    嘴裏還時不時噴出鮮血,不甘的瞪著眼睛,張著嘴急切的想說話,卻隻能發出模糊不清的音節,不甘又怨懟的看向光鮮亮麗的婉妃,那雙眼睛好像淬了毒。


    配上滿身滿臉的血跡,實在可怖,竹葉和楓葉用盡力氣扶著她往回走。


    地上的斷舌已經無影無蹤,隻有一灘血跡還在打掃,林若淑流下的血還不能髒了宮裏的地磚,楓葉騰出手手忙腳亂的擦拭著,卻怎麽也擦不幹淨。


    婉妃隻看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坐上了轎輦,吩咐下人走快點。


    林若淑辱罵國母,被斷舌,靜妃宮女被杖責的還剩一口氣諸如此類的消息迅速的流傳開來,一時間後宮人人都提心吊膽,仔細回憶著自己進宮以來有沒有得罪過皇後和華婕妤,一時間連爭寵的人都少了很多。


    婉妃受驚,回去就病了,發了高熱。


    魏承望雖說被惹得心情有些不好,但到底是心疼婉妃的,聽了這消息就趕忙跑去依水宮探望了。


    其實皇上心中還是竊喜的,畢竟天天招人侍寢,他也受不了啊。


    如今正好借婉妃病了的由頭留宿在依水宮,不用寵幸別人,緩一緩身子。


    至於婉妃太受寵被人針對?


    這不在他的考慮範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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