昱安甚至沒有回應蘇玉梓,一手拿匕首,一手拿劍,向前邁步,她的神色罕見的帶上了憤怒。


    她先將匕首擲出去,準頭不錯,直挺挺的插入了坷嶽帝的臍下三寸。


    一聲慘叫傳來,昱安的神情讓眾人一顫。


    蘇玉梓擰著眉心。她怎麽這樣生氣?


    坷嶽帝痛苦的嚎叫,昱安提著劍,輕輕的,極為巧妙的,劃破了坷嶽帝的衣服。


    挑起他穿的軟甲,又用劍直接將坷嶽帝心口放著的暗器挑飛。


    拔出匕首,坷嶽帝疼的暈了過去。


    昱安的臉上勾起了淡淡的嘲諷,幾縷發絲隨著風舞動。


    不中用的東西,也就隻能欺負女人了。


    她在坷嶽帝的傷口上踩了一腳,慘叫聲傳來,坷嶽帝被疼醒。


    劍刃架在坷嶽帝的脖頸上,昱安微微俯身,神情冷漠中帶著慍怒。


    “就是你,大力推行兄弟之間同享女人的政策。甚至心甘情願將自己的妃子給出去?”


    坷嶽帝沒有回話,疼的一味的慘叫。


    昱安的臉色有些青白,還要繼續說話,蘇玉梓下馬將她拉住。


    “好了,昱安,先不殺他,留著給你處置,你先去看看傷口如何。”


    昱安深吸一口氣,後退一步,嫌惡的將踩過坷嶽帝的那隻腳在地上蹭了蹭。


    “屬下知罪,方才不該衝動。”昱安單膝跪地,向蘇玉梓請罪。


    蘇玉梓擰著眉擺擺手:“嘴唇青了,劍上有毒,快帶下去。”


    蘇昱安被帶到了最近的殿裏,方才流產的女子也在裏頭躺著接受救治。


    這幾個軍醫,一聽昱安中毒,都紛紛圍了過來,隻留了一個人在妃子那裏守著。


    把脈後,女醫士留下,要求看看傷口。


    昱安白著臉,從胸口的兜裏,掏出來一方繡帕,帶著一股淡淡的馨香。


    打開帕子,裏麵質地上乘的手鐲,已經碎裂成幾塊。


    她用舌尖頂了頂腮,臉上浮現一抹戾氣,稍縱即逝。


    解開上衣,醫士開始檢查。


    昱安已經暈了過去,一番醫治,為首的軍醫麵色不好的走到蘇玉梓麵前稟報。


    “將軍,那暗箭上萃的毒…一時半會恐怕解不了。”


    蘇玉梓詢問:“其餘的呢?”


    “傷口無礙,沒有刺進心髒,隻破了個略深的口子,也不會留疤。隻是這毒…”


    蘇玉梓鬆了口氣。


    “無妨,我有辦法,給昱安包紮好後,就都去照顧那個孕婦吧,其餘的交給我。”


    幾個醫士雖說自信這毒難解,卻對蘇玉梓深信不疑,聞言也覺得有希望了,連忙應下。


    待包紮好後,蘇玉梓遣退眾人,將僅剩的一顆解毒丹喂給了昱安。


    她的臉色肉眼可見的紅潤起來,這些天身上帶的一些刀傷也都恢複了。


    不消片刻,昱安就醒了。


    蘇玉梓見她醒了,也是心下安定。


    “今日事出有因,且原諒你一次,下次不可衝動行事,知道嗎?”


    昱安身子已經好了,聞言從被子裏一下子起來,跪到了床上。


    “屬下知罪,因一己之私消耗了您的秘藥,還請將軍責罰。”


    蘇玉梓斜睨一眼,麵色微沉。


    “秘藥事小,若是我沒有這秘藥呢?你的命就沒了。念在你受著傷,就下去領五大板子吧。”


    “屬下領罰。”


    說著,昱安就起來要套外衣,蘇玉梓見她無事,便也起身向門外走去。


    走到門口,仿佛突然想起來什麽似的,又回過頭來。


    “若是你與公主兩情相悅,我便想辦法成全你們,不必糾結猶豫。”


    說完,蘇玉梓出了門,徒留昱安愣在床上,呆呆的拿著衣服,維持著穿進去一個袖子的動作。


    什麽?


    什麽兩情相悅?


    將軍在說什麽鬼話?


    蘇昱安難得在心裏吐槽了一下自己的主子。


    蘇昱安領到了五個輕飄飄的板子。


    打板子的人生怕把她打疼了,畢竟聽說她還受著傷呢,意思意思就好了。


    蘇昱安卻執拗的覺得自己做錯了事,執意讓戰友再好好打五板子。


    眾人拗不過她,暗罵一句一根筋,然後老老實實打了五大板,昱安才回了住所。


    眾人今夜在坷嶽皇城集中休息一日,明日開始控製坷嶽的百姓和政權交接,追殺餘孽和大臣,結束後就能啟程返航了。


    草長鶯飛,已是初春,迎春花迎著寒風巍峨綻放。


    皇後娘娘帶軍攻破坷嶽皇城一事,已經傳的滿天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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