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域城和白吟霜聞言,麵色一僵,察覺到周圍異樣的目光,薑域城稍微收斂了一點,但對著季斯年,還是橫眉豎眼,振振有詞:“我們是她的父母!我們在教訓自己的女兒,有何不可!”


    白吟霜打量的目光落在季斯年身上。


    “是嗎,原來你們是半夏的父母啊,那我剛才真沒看出來。我竟不知道原來這個世界上還有這樣對著自己女兒大呼小叫的父母,不好意思,剛才我還以為半夏是你們的殺父仇人呢。”


    季斯年淡淡笑道,語氣卻不容置喙。


    “你這是什麽意思,我父親活得好好的!”薑域城被氣的嘴角的肌肉都一抽一抽,“你又是什麽人!輪得到你在這裏說三道四指桑罵槐的!”


    “我是半夏的老師。”季斯年淡然道,“裏麵的那個老太太和她的女兒衝入我們學校,打砸傷人,目無法紀,打傷了我們學校的學生,無論如何,這個事情我們學校都會追究到底!”


    季斯年的話說得擲地有聲,而且他先發製人,給沈淑然和薑茉莉扣上了一個目無法紀,打砸傷人的罪名。


    “你胡說什麽呢,什麽打砸傷人,明明就是你們的學生推了我的母親,讓她受傷了,她要是有個什麽意外,我們才要追究你們的責任!”白吟霜蹙著眉頭,不甘示弱頂了回去。


    “而且這是我們家事,用不著你們學校插手。”


    薑域城接著道。


    “但是她們打傷我的學生,已經構成故意傷害罪,我已經報警了。”


    季斯年從容而篤定道。


    “什麽?你還報警了?”薑域城眉頭皺的死緊,不滿嚷嚷道,“我們都沒報警呢。你們還報警了,真是豈有此理。故意傷害罪,誰傷害誰啊,我母親年紀這麽大,還被推倒在地,你們學校就是這麽教育學生的嗎?”


    “當然,你們放心,我們學校向來依然辦事,絕不會冤枉任何一個人,也不會偏袒任何一方,警察來了,自有論斷。”


    “你們——”薑域城氣得瞪了薑半夏一眼,又想把所有火氣轉移到薑半夏身上。


    但這時,警察來了。


    警察出示了自己的證件,然後詢問是誰報的警。


    季斯年便上前表示:“警察同誌,您好,是我報的警。”


    他站在一邊和警察講述事情的經過。


    薑域城和白吟霜聞言,都眉頭緊鎖。


    因為按照季斯年的這個說法,對沈淑然和薑茉莉非常不利。


    白吟霜給薑域城使眼色,讓他趕緊想辦法。


    薑域城幽沉的目光便看向薑半夏,暗暗給她施壓,隻可惜,薑半夏壓根沒有看他。


    警察剛給季斯年錄完口供,替沈淑然和薑茉莉急救的醫生也出來了。


    而且還帶來了她們的傷情鑒定報告。


    判定傷情為一級,都是些皮外傷。


    盡管沈淑然喊得大聲,但這個傷情報告顯示,其實並不是很嚴重。


    薑茉莉的情況也差不多。


    但是薑域城和白吟霜看到這個報告的時候,就義正言辭說要讓戚漫漫和沈佳琪負責到底,絕不輕饒了她們!


    竟然對一個老人下如此重手!


    季斯年和薑半夏並未言語。


    這時,戚漫漫和沈佳琪這邊的醫生也出來了。


    手上也同樣拿著她們的傷情鑒定報告。


    季斯年看了一眼後,便神情冷峻盯著薑域城道:“薑先生是吧,那你不妨先看看這兩份傷情鑒定報告再說。”


    薑域城接過戚漫漫和沈佳琪的報告一看。


    戚漫漫也都是些皮外傷,也是一級輕微傷,情況並不嚴重,但是沈佳琪就嚴重多了。


    她胳膊上那個被薑茉莉的咬傷,竟然構成了三級傷害罪。


    簡直就是重傷!


    季斯年在旁邊幽幽道:“我過《刑法》規定,打人構成輕傷以上的,屬於故意傷害罪,處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者管製。致人重傷的,處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致人死亡或者以特別殘忍手段致人重傷造成嚴重殘疾的,處十年以上有期徒刑、無期徒刑或者死刑!”


    尤其是最後兩個字,死刑,季斯年咬的格外重。


    雖然薑茉莉對沈佳琪造成的傷害罪不至死,可是也在心理上給了薑域城和白吟霜無形的威懾。


    薑域城頓時蠕動了雙唇,但是囁喏半天,也沒有說出話來。


    季斯年淡淡微笑道:“薑先生你說得對,該追究的責任,我們誰也不應該逃避,都應該追究到底。我學生的這個傷害已經構成了重傷,我一定會為我的學生討回公道!”


    構成重傷的,要處於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薑域城一聽到這個,就有些慌亂了。


    “你——”


    “哦。對了,這是我的律師證。”季斯年說著又掏出了自己的證件遞給薑域城。


    “你是律師?”白吟霜上前接過季斯年的證件,仔細看了看。


    “對,我不僅是他們的老師,還是律師事務所合夥人,你們看,要不要請個律師來,這樣方便聊一點。”


    看到季斯年證件上的律所名字,白吟霜和薑域城都麵色一沉。


    季斯年可是京都最出名的三大律所的合夥人之一,他們就算現在去找律師來,也未必是他的對手,而且他已經占了先機。


    此時薑元柏拄著拐杖走上來出麵道:“季律師是吧,我是半夏的爺爺。”


    “薑老爺子,叫我斯年也行。”季斯年微笑道。


    薑元柏望著眼前的季斯年,點了點頭:“律師就不用找了,今天這件事情,就到此為止吧,那兩位學生的醫藥費,由我們薑家全權負責,我們也不會再追究她們的責任,斯年你覺得這樣的處理方式如何。”


    薑域城一聽薑元柏的話,當即上前:“爸——”


    薑元柏橫了他一眼,示意他別說話。


    白吟霜也拉著他的袖子,把他拉了回來。


    季斯年聞言,卻是從容不迫道:“薑老爺子,這事兒我可做不了主,畢竟我的學生才是受害人,要問過她們的意見才是。”


    薑元柏沉了沉臉,看向一邊的薑半夏,想要薑半夏把這事兒壓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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