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實,這上班第一天就住院,這好不容易才坐上去的位置,一下子又空出來了。看來我這個位置坐得非常不安穩啊,薛姨你說是不是。”


    薛婉清眼角微微抽了抽:“既然住院了就好好休息,工作的事情就別想那麽多了。等出院了再回去工作也來得及。”


    “是啊,二哥,來,你先喝點雞湯。”顧明月舉著勺子把雞湯喂到顧言澈嘴邊。


    “我自己來吧。”顧言澈伸手接過碗和勺子,避開了顧明月的投喂。


    “二哥,你身體不方便,還是讓我喂你吧。”顧明月把碗挪到了一邊,沒讓顧言澈上手,又把勺子送到他嘴邊。


    顧言澈不喝都不行,隻能張開了嘴巴。


    看到顧言澈喝了,顧明月別提多高興,立刻又送上了一勺子。


    顧明月也不是會照顧人的性格,給顧言澈喂雞湯其實動作挺笨拙的,有雞湯從嘴角流了出來,弄髒了顧言澈的衣服。


    顧言澈蹙了蹙眉,伸手阻止道:“夠了,還是我自己來吧。”


    “二哥——還是讓我喂你吧。”


    “明月,你連自己都照顧不好,怎麽照顧阿澈,還是先把碗和勺子放下吧。”顧司夜開口說道。


    “是啊,顧小姐,照顧人這種事情,還是我來吧。”病房門再次被推開。


    沒想到季蕙蘭去而複返,接過顧明月手上的碗和勺子,又順手抽了紙巾,幫顧言澈擦了擦嘴巴。


    顧明月見狀,離開滿含醋意道:“季蕙蘭,我在照顧我二哥,你現在這樣子,禮貌嗎?”


    “怎麽了?”季蕙蘭抬頭微笑道,“顧小姐應該是十指不沾陽春水,讓你照顧人,不是為難你嗎?”


    “哼,為不為難你說的算嗎,我不會照顧人,難道你就會?”顧明月氣鼓鼓的。


    季蕙蘭已經拿著勺子給顧言澈喂雞湯。


    但顧言澈也沒有讓她喂:“給我吧,我自己來。”


    這下顧明月又驕傲抬起了下巴,對季蕙蘭道:“看吧,有的人就喜歡上杆子倒貼。我二哥才不稀罕你照顧呢。”


    季蕙蘭麵色微沉。


    “夠了,明月。”顧司夜出聲阻止道,“既然阿澈有人照顧了,那我們就先回去吧。阿澈,你好好休息。”


    “我不走,我要留在這裏陪二哥。”


    “顧小姐還是早點回去吧,有我在這裏照顧阿澈就行。”


    “呸,你和我二哥半毛錢關係都沒有,輪得著你在這裏照顧嗎?”


    季蕙蘭雙手緊握成拳,好不容易才控製住自己的怒火,她轉頭望著薛婉清和顧司夜:“顧總,顧夫人,這就是你們顧家的家教嗎?”


    “明月!”顧司夜嗬斥,“和季小姐道歉。”


    “大哥,我為什麽要道歉,我哪裏說錯了。她喜歡二哥是她的事情,二哥又不喜歡她,她和二哥無關無係的,留在這裏像什麽樣子。”


    季蕙蘭的手緊了又緊,看著眼前趾高氣昂的顧明月,她點頭笑了一下:“是,顧小姐說的沒錯,我是喜歡阿澈,我從來不否認這個事實,而且也不怕讓人知道。但我可不像有些人,打著兄妹的旗號,內心卻不知道存著什麽齷齪心思呢。真當別人看不出來呢。”


    顧明月就像一隻被人踩了尾巴的貓,直接跳起來瞪著季蕙蘭:“你說誰呢!什麽齷齪心思!胡說八道!”


    她想動手打季蕙蘭,但被季蕙蘭一把扣住落下來的手腕,季蕙蘭用了力氣,顧明月當即疼的變了臉色:“媽,大哥,她弄得我好疼。”


    薛婉清見狀,馬上出聲道:“季小姐,你這是幹什麽。”


    “嗬,果然是有什麽樣的媽就有什麽樣的女兒,上梁不正下梁歪,看不出來是你女兒先動的手媽?”季蕙蘭用力甩開顧明月的手襪,她就摔向薛婉清那邊。


    薛婉清急忙伸手扶住她。


    “季蕙蘭!”顧明月顏麵盡失,破口大罵,“你說我可以,憑什麽說我媽!”


    季蕙蘭拍了拍自己動手:“用不著這麽大聲。我耳朵沒聾。”


    現在這個戰火已經波及到了薛婉清身上,薛婉清如何能容忍得了:“季小姐,請問你剛才的上梁不正下梁歪,是什麽意思!”


    她微微眯著眼,眼神如針一般尖銳。


    季蕙蘭蹙了蹙眉,感覺到了薛婉清的怒火,可話都已經說出去了,她也不是怕事的人,幹脆挺直了背脊道:“顧夫人,明人不說暗話,顧明月不太聰明,但你卻是聰明人,難道我剛才說的還不夠明白嗎?”


    “夠了,好了,都別說了。”顧司提高了音量,中斷了所有人的對話,“時間不早了,阿澈也需要休息了。媽,明月,我們先回去吧。”


    顧明月還不甘心,薛婉清雖然也滿心怒意,但若繼續和季蕙蘭計較下去,丟的反而是她的臉麵了!


    她壓下滿腔怒火,對著顧言澈皮笑肉不笑:“司夜說得對,時間不早了,阿澈,那我們就先走了,你早點休息吧。”


    顧言澈點了點頭:“慢走,我就不送了。”


    顧明月嘟起了嘴巴:“二哥,我們走了,那她呢。”


    顧言澈微微一笑:“她也走,和你們一起走。”


    好了,這下顧明月心裏平衡了,抬起下巴望著季蕙蘭:“聽到沒有,二哥讓你也走呢,趕緊走。”


    季蕙蘭抿了抿唇,最終壓下了心中的不快,衝著顧言澈笑道:“好,阿澈,那你好好休息,我先回去了,明天再來看你。”


    “慢走,不送。”


    顧言澈和他們擺了擺手。


    季蕙蘭朝門口走去,沒想到顧明月卻要和她搶先。


    兩個人就擠在了大門口,誰也不肯讓誰。


    顧明月鐵了心要和季蕙蘭爭,就是不肯讓。


    季蕙蘭也不想便宜她,也不肯讓。


    最後,走在後麵的顧司夜拉了顧明月一把,讓季蕙蘭先昂首挺胸出去了。


    “不好意思,季小姐,明月不懂事,讓你見笑了。”


    顧司夜原本是自謙的話。


    沒想到季蕙蘭順著他的話揚起了下巴:“確實挺可笑的。顧總和顧夫人有時間,還是多教教顧小姐什麽叫禮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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