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對不起,我不該回來這麽晚的。”周項謙不想解釋那麽多,老人說什麽就是什麽吧,她開心比什麽都重要。他扶著瘦骨嶙峋的老人坐下,直接就跪坐在她旁邊說道。


    “你沒有對不起奶奶,奶奶謝謝你,謝謝你還回來。讓我的期盼都還在,我期望的都沒有落空。”戰鳳白摸著周項謙的頭,淚眼婆娑的說著。


    “奶奶,家裏?”周項謙後麵的話沒有說出來,但是戰鳳白知道他的意思。


    “就剩我們倆了。”戰鳳白摸著他的手一頓,然後艱難的說了一句。那個眼淚也是止不住的流,這個話題太沉重了。


    “奶奶,沒事,你還有我。孫子還在呢,以後我們相依為命,都會再有的。”周項謙也不知道說啥了,隻一個勁的安慰著戰鳳白,聲音大得出奇,也不知道說給誰聽的。


    “嗯,奶奶隻有你了。”


    “奶奶,就剩您一個了,為什麽您不去戰家,您隻是普通人,這樣多危險啊。”周項謙拉著老人隻剩一層皮的手,心疼的說著。


    戰家是戰鳳白的娘家,她如果肯去,一口飯肯定是有她的的。可是戰家就一定安全?如果是三十年之前,她或許沒有猶豫就去了。


    可是現在不一樣了,已經物是人非了。她也不想去招人嫌了,哪怕去了的確也有人管她吃喝,可是沒有必要了。


    當初那件事,沒有一個人是無辜的。怪隻怪人心難測,世事無常。她不知道外麵的變化,但是卻希望,那件事的所有人都直接走了算了。


    那是他們老一輩的事,年輕人沒必要摻和進來。他們都死了,帶著那些個恩恩怨怨走了,年輕一輩才會真正的舒心。


    “奶奶在家等你回來,哪也不去,我這不好好的嘛。”


    “可是您現在?”


    “我沒事,就是沒喝水,所以看著頹廢了一些。”


    “我這有,奶奶,您先喝點,我一會去任務處給我安排的地方。我們一起過去,那裏不缺水,您喝個夠。”


    周項謙一邊說一邊解下自己腰間的水瓶,送到戰鳳白嘴邊。而戰鳳白也沒有和他客氣,她知道自己孫子有本事,所以大口大口的喝著水。


    周項謙看著戰鳳白一口氣喝光了所有的水,他的眼裏也全是心疼。不過心疼的是人而不是水,但是奶奶這幾個月過的什麽日子,他不想知道了。


    不是因為那些事已經過去了,沒有知道的必要了,而是怕自己受不了,她這困苦的幾個月中的煎熬。


    現在他回來了,以後他會努力照顧好奶奶,這就夠了。自家一家五口,一下子就沒了三,那是他不過願意在想的過去。


    你說他怯弱也罷,膽小也行,不敢麵對現實也可以。他現在隻想向前看,不想已經走了的爸爸媽媽和妹妹。


    他相信爸爸媽媽帶著妹妹,他們也可以過得很好。而自己要照顧好奶奶,把他們的孝道一起盡了。


    戰鳳白喝過水之後緩了一會,而這期間周項謙也給她說了一些他出去之後的事。戰鳳白對於他的經曆沒有發言,隻是單純的聽著。


    然後周項謙說完了,發現自家奶奶在發呆。他說的都不是什麽嚇人的事,奶奶這個反應,他有些不懂了。


    “奶奶?”周項謙叫了一聲,成功的拉回了戰鳳白早已經飛遠的思緒。


    “怎麽了?”


    “奶奶,您這是怎麽了?”周項謙不答反問。


    “我沒事,就是想起一些以前的事,所以才會走神。你很棒,謙兒,這一路回來受苦了,至於周斐仁,以後就不要有過多牽扯了。”


    “奶奶,我明白的。”


    “嗯,我累了,扶我去休息吧。你也好好休息,明天我們就去任務處。”


    “奶奶,你如果不想去,也可以在家裏的。”周項謙想著老人的對於搬家的不舍,又說了一句。


    “沒事,還是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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