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還趴在木婉雲肩膀上撒嬌的宋曦月,頓時臉一僵,隨即把手從木婉雲手臂抽回,又從她的軟榻上跳下去,然後才抬起袖子,聞了聞自己身上,接著臉一黑,有些不太好意思的對木婉雲道,“婉雲姐姐,是不是熏到你了?”


    “都怪我太心急了,急著回來跟你說這件事,好讓你高興高興…”


    說著,宋曦月想起什麽,轉頭,狠狠瞪了謝君宴一眼,眼底幾乎要噴出火來,雖然沒說話,可憤怒的表情,分明在說,為什麽,不提醒我?!


    本來就心裏吃味的謝君宴,再次躺槍,這次,他有些沒好脾氣的衝她翻白眼,像是在說,我攔得住你嗎?


    宋曦月也想起,謝君宴之前的確提起帶她去泡溫泉,難道那時候,他就是在委婉提醒自己?!


    可這個念頭隻是一閃而過,很快,她又重新瞪了他一眼,心裏暗暗罵道,就不能說的再明白點?


    本來還沒覺得,這會兒,她突然是真的覺得有些瘙癢難耐了。


    在宮裏半個月,榮妃的病時好時壞,她雖說不上衣不解帶,可婆母病著,她也沒心情沐浴。


    剛要跟婉雲姐姐打招呼,她先回去沐浴焚香,等身上重新香香的,再來看望婉雲姐姐,想起什麽,開口,又道,“婉雲姐姐,咱們是不是該好好慶祝慶祝?這樣,我知道有個山莊,裏麵引了溫泉水,咱們去泡一泡?!”


    說著,她像是看不到謝君宴眼珠子都要蹦出來了,繼續道,“現在天氣漸涼,咱們好好泡泡,解解乏,別提多…銷魂,快樂似神仙…”


    本來就已經氣不順的謝君宴,陡然瞪大眼睛。


    木婉雲把小夫妻之間的互動看在眼裏,雖然也很想去泡一泡,可她對做燈泡,可沒興趣,對了,這燈泡是她最近看的話本子裏經常看到的,她一直百思不得其解,這燈泡究竟是何物,不過,應該不是什麽好東西。


    這麽想著,她笑著道,“我就不去了,還有些事,需要處理,你跟…三皇子去吧…”


    宋曦月翻了個白眼,狠狠瞪了一眼三皇子,三皇子無疑是聰慧的,很快猜到,木婉雲是不想摻和在他們夫妻之間,他是承這份情的。


    想著,他一邊給木婉雲告辭,“木小姐,那我帶著臭烘烘的王妃先走了…”


    一邊拉住宋曦月的手就往外走。


    宋曦月氣的跳腳,惡狠狠瞪著他,“謝君宴,你說誰臭烘烘…”


    結果,身子就不受控製被拉著往外。


    狗男人,力氣可真大。


    手腕被拉的生疼,她急急忙忙跟木婉雲道別,“婉雲姐姐,我改日再來…”


    下一秒嘶的一聲,帶著哭腔,“謝君宴,你弄疼我了…”


    “沒事吧?!”


    謝君宴果然急了,急忙就要拉起她的手腕去看。


    結果腳上吃了一下,疼得他倒抽冷氣。


    而始作俑者,宋曦月自己撇下他大步往外走。


    小兩口廝鬧的聲音隨著二人漸行漸遠,為越來越小,卻也斷斷續續傳入屋內。


    紅玉和綠俏送二人出去,回來,紅玉忍不住脫口而出,“三皇子和宋小姐,他們感情真好…”


    剛說完,紅玉就吃了綠俏一記眼刀,紅玉還沒弄明白自己哪裏錯了,就聽綠俏道,“小姐,咱們天朝可以允許女子和離後二嫁,小姐好好挑挑…”


    木婉雲沒說話,端起茶杯輕抿了一口。


    對於二嫁,她是沒意見的。


    總不能被狗咬了,就不吃狗肉了。


    隻是想起上一世,一朝錯付,卻落得淒慘下場,要說心裏一點陰影也沒有,那是假的。


    誰都有少女懷春的時候,她雖然是被故意牽引,愛上了人渣,可也已經嚐到過情愛的苦。


    何況,她現在有錢有閑,若是再瞎眼,那不是得不償失。


    所以,她不排斥二嫁,可絕不會再付出真心,而且二嫁之人,必須讓她有所得。


    當然,前提是,不介意她二嫁之身。


    她心裏不是沒有人選,可是前提是,人家也對她有意。


    她做不來一頭熱的事。


    可目前為止,他們似乎還沒有接觸到這一層。


    她不說話,兩個丫頭,還以為是說錯了話,尤其是紅玉,這會兒回過味來,一臉誠惶誠恐,總以為自己勾起可小姐的傷心事,就差自扇巴掌了。


    等木婉雲回過神來,就看到紅玉一張臉要哭不哭,綠俏也是一臉的懊惱,忍不住問道,“這是怎麽了?”


    “小姐,我說錯話了,小姐怪我吧?!”


    “嗯?!”


    木婉雲剛才走神,唯恐自己錯過了什麽,一時間沒拐過彎來。


    綠俏也忙道,“小姐,其實我就是隨口一說,其實,您現在有錢,有靠山,還有輝兒小少爺,去找勞什子男人做什麽,您要是真的有需要,我可以幫您物色模樣清秀的小倌…”


    綠俏知道許多大戶人家守寡的或者終身不嫁的女子,也並不是那麽清心寡欲。


    紅玉直接呆愣住,她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這,這是綠俏,那個一直說她不嚴肅,不莊重的綠俏,說的?!


    想反駁,可偏偏綠俏又是一臉的嚴肅。


    她突然就覺得自己是不是真的聽錯了?


    木婉雲也是暗暗吃了一驚,這話,如果是紅玉說出來,她的震撼可能還小點,可綠俏,一臉的認真,她倒是也跟著認真想了想。


    倒也不是不能。


    可是她很挑。


    想著南風館那些塗脂抹粉的,心裏覺得有些膈應。


    而且,她如今還有事,也沒那個心情。


    可她還是認真想了想,給了個回複,“以後再說,到時候有了想法,你再去…”


    綠俏應了一聲。


    紅玉瞪大眼睛暗暗捂住嘴巴。


    木婉雲這會兒回過味來,怎麽話題一下子轉的這麽大,突然,她想到什麽,忍不住覺得有些好笑,“怎麽?你們是覺得你們小姐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就那麽看不得成雙成對?!”


    紅玉低下頭沒說話。


    綠俏也沉默不語。


    “這世上除了單的就是雙的,放心,我沒那麽小氣,罷了,不提這茬了,今日也算是個好日子,你們去備一桌像樣的席麵,咱們主仆好好慶祝慶祝,嗯,下麵的也沾沾喜氣,給他們每人三個月的月錢…”


    “是…”


    一聽能吃席,還能有錢拿,紅玉和綠俏都高興的很。


    與此同時,又過了幾天,京中又出了一件大事。


    科舉舞弊案查清後,主考官員落罪的落罪,雖然木藺沒有參與,可卻也因為收受考生賀禮而被皇帝在朝堂上奚落一番。


    “木太傅一向兩袖清風,沒想到,也有為五鬥米折腰的時候。”


    帝王隨口一句,自然有聞到味的開始附和。


    有早就把木家事調查的清楚的禦史當即站出來,“臣聽聞之後,也是大為震驚,早就聽聞木家日子之所以好過,是因為之前的木小姐跟人學著做生意…”


    被人在朝堂上提起這件事,木藺老臉更難看了,心裏暗暗給木婉雲記了一筆,卻不得不解釋,“是孽女自己所為,我們木家上下一向是不齒的…”


    結果朱禦史卻忍不住嗤笑一聲,臉上鄙夷之色更盛,“木太傅,你若是沒花木小姐賺的一個子兒,我倒是佩服你,可是花的時候比誰都凶,如今又把汙水都推給小女兒一人身上,未免太過道貌岸然,或者,說白了點,實在是有些又當又立了…”


    聞言,木太傅一口老血梗在喉嚨裏,差點當場吐出來。


    可是遠遠沒結束。


    接著又有人站出來,“臣也聽聞,木小姐當初其實並不喜歡沈將軍,可是無緣無故就被潑了汙水…”


    聞言,木太傅眼皮一跳,不敢置信的看著站出來的大理寺卿盧楓,急忙把老血咽回去,辯解,“盧大人,此話可不敢胡說,誰不知道小女當初當街攔馬表白沈…”


    “可我怎麽聽說,當日明明是木小姐身邊的丫頭所為,木小姐全程不發一言…”


    盧楓沒有給木藺一個眼神,繼續道。


    “這…”


    木太傅老邁的身軀狠狠一晃,眼前一黑,好在被身邊的同僚及時扶住。


    他心裏感激正要感謝,結果就聽到對方也開口,“我也十分不解,按理說,做父親的聽說女兒被人潑汙水,都會羞憤辯解,女兒家清譽何其重要,可親生父親親口去證實女兒不檢點的還是頭一次…”


    聞言,木太傅臉一白,剛要開口,就想到剛才他所言木婉雲當街攔馬之事。


    頓時一句話為說不出口。


    他一生都謹小慎微,循規蹈矩,唯恐名聲被汙水,可沒想到…


    下一秒,他眼前一黑,整個人都倒了下去。


    這次,那個同僚,不僅沒有扶他,還一臉嫌棄的往旁邊退去,耳邊還傳來他驚呼的一聲,“木太傅羞憤暈厥了…”


    他最後一絲理智都沒了,恨不得再也不醒來。


    為什麽會這樣?


    他是帝師,是皇帝的老師,素來都有好名聲,為什麽,會落到這步田地?


    他到底做錯了什麽?!


    原本以為,他這一暈厥,會獲得帝王憐惜,讓原本汙他名聲非議他的人,自慚形穢,有所收斂,可是沒有,根本沒有,甚至,帝王,因為他暈厥,竟然提起,“木太傅年紀大了,每天上朝實在是疲累,罷了,讓他以後在家好生休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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