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世人都說那橫空出世的簡無名是個全才,無比厲害,還說他是當世年輕一輩第一人……如今看來……”


    “簡無名全不全能我不知道,但夜先生必定是全能的,至於年輕一輩第一人?等他打敗夜先生了再說。”


    “沒錯。”


    場間眾人紛紛附和。


    也許,九皇宗和劍聖府真的有高手沒來,但是,隻要是來了的,親眼見過夜染音這般風采的人,誰也無法否認夜染音的優秀。


    其他人的呼聲再高,也不如他們親眼看到的夜染音驚才絕豔,在他們看來,夜染音才是當之無愧的年輕一輩第一人。


    “甚至……不止是年輕一輩。”有人又低聲道:“便是老一輩中,能比得上她的,也屈指可數。”


    畢竟,在整個東域,隻要到了七階,就是一方宗師,令人膜拜,是可以開宗立派的存在。


    夜染音在多個領域成為七階,遠超無數先輩人物——如今已經沒人敢將她視作小輩,沒見藥王穀的七階煉丹師莫問大師,都得叫她一聲夜大師麽?


    與此同時。


    褚芳殿中,昏迷幾日的褚思慧終於蘇醒過來。


    照顧她的藥童見此欣喜不已,連忙奔走相告。


    一直在注意褚芳殿動靜的太上長老褚無為也在第一時間,閃身進了褚思慧的房間。


    “慧兒。”


    “爹爹。”褚思慧多年沒有見到閉關的父親,一見到對方,就算是心腸冷硬如她,也忍不住潸然淚下。


    “爹爹,煙兒死了,沐秋也死了,嗚嗚嗚……女兒要為他們報仇,請爹爹助我。”


    褚無為知道沐秋是當年騙了褚思慧的男人,沐寒煙是他們的女兒。


    他多年來一心修行,在親緣上放的心思不多,因而才導致褚思慧的悲慘遭遇,這讓他心中有愧,可……


    “沐秋的死,著實怨不得旁人,為父了解過,殺他的那名小輩出身聖院,行事光明磊落,殺他也是為救人。”


    褚思慧的臉瞬間冷了下來,她紅著眼眶:“可,可她還殺了煙兒啊,嗚嗚嗚,若非是她殺了煙兒,我怎麽會去對付她?”


    “這麽說來,毒人並非失控,是你有意為之?”褚無為皺眉問道:“還有,聖院弟子,不會濫殺無辜,這其中可有什麽誤會?”


    褚思慧臉色微白了下,然後淒聲搖頭:“誤會?什麽誤會,你不過是見聖院勢大,不願為他們報仇罷了……還有,你說的沒錯,毒人的確沒有失控,那的確是有意為之,怎麽,難道你還要帶我這個親生女兒去向眾人磕頭認錯不成?”


    “荒謬!”褚無為痛心疾首:“當日在石柱廣場有那麽多宗門弟子,你竟然指使毒人濫殺無辜……”


    “那你要我如何?”褚思慧心中怨恨,淒聲道:“我女兒被他們殺死,難道我要當做什麽事都沒發生過才行?我是她的母親啊,她是我懷胎十月生下的,我為她報仇何錯之有?難道,我要跟爹爹你一樣,整日閉關,連自己妻子死了都不知道才不荒謬麽?”


    “……”褚思慧的一番指責,讓褚無為的臉色瞬間變得灰敗起來。


    他整個人宛若被抽了精氣神,緩聲道:“便是如此,你也可以告訴宗門,我們光明正大的報仇,又何必使那魍魎計謀?”


    褚思慧冷笑:“你也說了,她出身聖院,而且他們還都是後峰的人,我若正麵對峙,有聖院和後峰包庇,我又如何能夠報仇?”


    “不會的。”褚無為見褚思慧那般固執,心裏難受,他緩聲道:“我老頭子,怎麽也是藥王穀的太上長老之一,為自己外孫女報仇的能力還是有的,待你養好身體,我與你一道,親自找他們討個說法。”


    褚思慧心灰意冷:“我無需你做什麽,你是七階煉丹師,將你煉製的七階丹藥給我一顆,其餘的事,我自己來。”


    褚無為聽此,沉默了下,然後將煉製的七品丹藥定魂丹拿出,遞給褚思慧。


    藥王穀的七品丹方不多,共三張,其中定魂丹藥材最多,所以大多數煉丹師衝擊七階,煉製的都是定魂丹。


    “你不是還會煉製另一種七品丹藥麽?舍不得給?”


    褚思慧這麽一問,褚無為隻好將另一種七品丹藥也拿出來了。


    那枚丹藥是血紅色,名為暴血丹,可激發人的潛力,代價是損壞身體根基。


    褚無為知道褚思慧拿這兩種丹藥可能另有計劃,但褚思慧如今這般模樣,他不能不給。


    而且,定魂丹溫養神魂,增強精神力,暴血丹透支根基,激發潛力,這兩種丹藥,都在可控範圍內,便是給了,他也不怕褚思慧做出什麽不可挽回的事。


    褚思慧接下兩顆丹藥後,便不在理會褚無為,她叫來褚芳殿的藥童,開始打探她昏迷之後的事情。


    得知夜染音想要要個說法後,她臉上冷笑連連。


    末了,她又問藥童道:“如今她人呢?可還在藥王穀內?”


    此時是深夜,褚思慧本隻是隨口一問,卻沒想到,小藥童回答道:“在,夜先生等人此時正在參加煉丹交流會。”


    褚思慧聽此愣了一瞬,握了下衣袖中的拳頭,不顧臉色蒼白,趕快下床:“在哪個宮殿?”


    藥童當即回答。


    褚思慧披上外袍,便往外走。


    褚無為見此,眉心皺起:“慧兒,你身體還未康複,要再修養兩日才好……”


    “讓開。”褚思慧眼神冰冷的看他,這個人雖然是她父親,卻連幫她報仇都不願意,這使得她心裏對褚無為連一丁點的親情都沒了。


    她心中暗想,還是得靠自己。


    隻有她,才願意為沐秋,為沐寒煙報仇。


    “慧兒,你要去何處?”


    “你不是說我有宗門,讓我去光明正大的找聖院等人要說法嗎?我現在要去了,你卻又反悔了?怎麽,難道你真的害怕聖院,為此不惜讓我咽下血仇?”


    褚無為沉默一瞬:“我隨你一道去。”


    此時,煉丹交流會已經接近尾聲,隻餘眾人對夜染音的讚美聲。


    莫問大師見熱烈氣氛稍緩後,才道:“今日天色不早,交流會不如到此為止。”


    “我看也好。”


    “不說還好,一說老夫竟還真覺得累了。”


    眾人紛紛說道。


    “那,我等便不留諸位了,諸位先早些回去歇息,有什麽問題,我們回頭再議。”


    然而,他的話音才剛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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