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柏硯眼底盛滿了冰寒,宛如冰雹,嘴角卻掛著不達眼底地一抹笑意,語氣輕緩冷沉道:


    “你好歹跟了爺這麽久,怎麽走了,連聲招呼也不跟爺打,就一聲不響的離開了侯府,好在爺的腳程比你快個半日,你這是想著跟爺徹底撇清關係,從今往後老死不相往來呢?”


    初楹心尖微微顫了顫,她真沒想到,侯爺會如此快的千裏迢迢的追上她。


    她隻是一個身份卑賤低微的丫鬟,犯不著侯爺耗費心神。


    難道就是因為她沒跟侯爺話別踐行,這才惹得侯爺,動了怒火,非得追上來跟她計較一番。


    她暗自抿了抿紅唇,神色踟躕了一下,顫聲道:


    “還望侯爺恕罪,奴婢隻是一身份低賤的丫鬟,既然聖旨已下,走了便走了。”


    “侯爺平日裏公務繁忙,奴婢不敢因為爾等小事去煩擾侯爺,奴婢能伺候侯爺是奴婢的福氣,奴婢感謝這段時日侯爺對奴婢的諸多照拂,侯爺的大恩大德,奴婢隻能來世再報。”


    沈柏硯冷哼一聲,語氣森冷淒厲道:


    “爺就說呢,你為何三番五次的不願意跟爺回前院伺候,甚至屢次讓爺給你除了奴籍,原來一直存了日後想要贖身離開侯府的打算。”


    “你娘是個有本事和能力,居然能讓皇上親自下了一道聖旨,既然是皇上的旨意,爺也不打算拘著你,但是咱們之間是不是有一筆賬還沒有清算清楚。”


    初楹目光不自然的閃爍了幾下,有些疑惑的望著他,有些惴惴道:


    “不知侯爺所指的是— —?”


    沈柏硯劍眉緊蹙,冷冷道:


    “事到如今,還跟爺故意裝糊塗?你肚子內揣著爺的娃,就想一聲不響的離開?誰給你的膽子?居然還想瞞著爺偷偷吃落胎藥?爺孩子的去留豈是你能恣意左右的?”


    前幾日,他跟四弟一塊喝酒,酒過三巡,四弟便順口提及了一嘴,說是在藥鋪撞見初楹,還說她在藥鋪開了落胎藥。


    他可不像四弟被她三言兩語就可以輕易糊弄過去,仔細斟酌一番,他便越想越不對勁。


    初楹應該沒有膽子千方百計的將落胎藥帶進府,謀害容姨娘的子嗣,唯獨隻有一種可能,像避孕藥丸一樣,她是想給自己服用的。


    越想越氣,他便連夜啟程,快馬加鞭一路上追到了雲州,他想要查詢一個丫鬟的行蹤,對於他來說簡直易如反掌之事。


    他朝著旁邊候著的郎中遞了一記眼色,讓他趕緊給初楹把脈。


    此刻,初楹聞言嚇的麵色蒼白,渾身一軟,差點失魂落魄的跌落在地上。


    幸虧旁邊伺候的丫鬟眼疾手快的攙扶了她一把,將她扶到旁邊的紅木椅子上緩緩入座。


    她沒想到此事她已然瞞的夠嚴實,究竟哪裏出了差錯,讓侯爺瞧出了端倪出來,這下讓侯爺知道她肚子內的孩子,恐怕日後必定糾纏不休了。


    郎中給她仔細把了脈搏,恭順道:


    “侯爺,老夫剛才給這位姑娘把了脈,這位姑娘已然懷孕四月有餘,胎象很穩,還望侯爺無需憂心。”


    沈柏硯銳利黝黑的目光掃在初楹的肚子上,有些不解的疑惑道:


    “你確定是四個月?是不是弄錯了月份,爺記得容姨娘懷了四個月的身孕的時候,肚子已然微微隆起了,可她的肚子怎麽— —是不是太平了。”


    那郎中抬手摸了摸胡須,暗自沉吟了片刻後,方才神色篤定道:


    “老夫給不少的婦人診過喜脈,定然不會出了差錯的,這位姑娘確實已然懷了四月有餘的身孕,可能跟個人的體質有關。”


    “加上姑娘本就生的纖細,平日裏進食也少,自然胎兒也瘦小一些,並不顯懷,待老夫給她開幾副安胎藥,多喝一些各種滋補的湯將養,日後必定會生下一個大胖小子。”


    沈柏硯神色複雜難明的手裏來回轉動著一串色澤圓潤的手珠,狐疑的目光打量了初楹半晌,揮手示意底下的人都撤退了下去。


    他忽地起身,朝著初楹步步緊逼,抬手粗魯的就去扯她衣裳上麵的盤扣。


    惹得初楹神色一慌,顫聲道:


    “侯爺,光天化日之下,您這是做什麽?”


    沈柏硯將她整個柔軟嬌小的嬌軀抵在門框上,身上的衣裳早就被他解開了一大半,顯得淩亂不堪,春光乍現。


    隱約可見裏麵穿著一件杏花色上麵繡製幾朵雅致菊花的肚兜,腹部那裏卻用白色紗布纏上了一層又一層。


    惹得男子瞳孔急促的收縮了幾下,黝黑狹長的眼眸蘊含了冰冷的風暴,一觸即發。


    伴隨著男子衝冠之怒:


    “初楹,你居然這麽對爺的孩子,你在找死?”


    他因為過於憤怒,伸手直接掐住了她細嫩的脖頸,另外一隻手胡亂的解開那些紗布。


    惹得初楹因為呼吸困難,麵色漲的通紅,秀氣的眉梢因為痛苦緊蹙成一團。


    過了許久後,男子方才鬆開了她,她整個人軟綿綿的,宛如泄氣的皮球癱軟在了地上,大口大口,喘著粗氣。


    沈柏硯劍眉微微一蹙,冷聲警告道:


    “爺警告你,別跟爺耍花樣,這個孩子若是保不住,你就給他殉葬。”


    說完,他轉身冷然的離開。


    底下的丫鬟采雲趕緊的走了進來,將她從地上攙扶了起來,然後遞給了她一杯清茶,憂色道:


    “姑娘,您沒事吧,奴婢瞧著您臉色看起來不太好,剛才沒被侯爺給嚇著吧,您放心,奴婢務必好好的伺候您,讓您順當平安的誕下子嗣,姑娘無需憂心。”


    初楹輕輕的啜了幾口茶湯,緩了一會神色道:


    “我沒事,我有些累了,想要休息一會,你先退下吧!”


    剛開始,她確實不想留下這個孩子。


    可這段時日,跟著這個孩子朝夕相處,她能隱約感覺他在她的肚子內跳動,也許是因為血脈相連,她便越發舍不得這個孩子了。


    她本來打算等離開了侯府,她便將這個孩子平安的生下來,然後自己將他撫養成人,誰知道中途出了岔子,讓侯爺知曉了此事。


    她認真琢磨了一下,若是日後這個孩子生下來,想必是要被侯爺抱到侯府,交由給夫人撫養。


    即便她有萬般舍不得,恐怕也沒法子,侯爺怎能容忍自己的親生骨肉流落在外吃苦頭。


    最壞的結果,無非是侯爺,為了避免節外生枝,免得日後他的孩子遭人垢病,去母留子。


    大多數世家貴族的丫鬟因為懷孕生子,都會落到這般淒慘的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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