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茵迷茫不解:“霍北宴是誰?很厲害嗎?”


    許南歌也好奇傾聽。


    她在海城也算有些人脈,可從未聽過霍北宴這個名字。


    許文宗解釋:“你不認識他正常,這位很神秘,連我都沒見過。他是霍子辰的小叔,年僅28歲,已成為霍家如今真正的掌權人!”


    李婉茹下意識驚呼:“那他豈不是比霍子辰更適合茵茵?”


    掌權人可比什麽長房嫡孫強多了!


    許文宗沒好氣道:“胡說什麽,霍先生已經結婚了!”


    許南歌眯了眯眼。


    已婚……


    如果結婚證的人真是他的話,那看來霍北宴應該知道是怎麽回事。


    李婉茹略感失望:“他妻子是誰呀,竟比茵茵還有福氣。”


    許南歌的眼神立刻直直看向許文宗,卻聽他道:“不知道,據說他和他妻子都不喜應酬。”


    許文宗皺眉深思:“不知道今天怎麽會臨時過來……”


    霍家是海城第一豪門,掌權人更是身份尊貴。


    許家家世不過中等偏上,這一門婚事本就是許茵高攀了霍子辰,掌權人能出席個婚禮就不錯了,一個下聘日怎會親自登門?


    李婉茹卻斷然道:“一定是茵茵太過優秀,引起了霍家的重視!茵茵,這鑽石項鏈撐不住場麵,今天有這麽重要的長輩上門,還是找個貴氣的來戴吧!”


    她將手中還沒看的打印件塞回許南歌手裏,焦急拉著許茵去重新挑選首飾。


    這副樣子比許夫人那位親媽還上心。


    許南歌嘲諷一笑。


    “先生,霍家人快到了。”


    管家的提醒,讓許文宗轉身下樓,經過許南歌身邊時隨口道:“你很久沒回家了,喝一杯喜酒再走吧。”


    許南歌順勢點頭。


    她要留下來看看霍北宴究竟是誰!


    房間內,李婉茹幫許茵選好首飾,親自幫她戴上。


    看著麵前明媚的女孩,李婉茹眼底是抑製不住的欣喜和暢快。


    二十多年前,如果不是許夫人南靖書的出現,嫁給許文宗的就是自己!


    她恨南婧書,所以故意鬧事和她同一天生產,在醫院掉換了兩個孩子。


    如今,她的女兒終於要風風光光的出嫁了,南靖書還會給她準備一份豐厚的嫁妝!


    而許南歌卻隻能以私生女的身份,身無分文的嫁給一個小混混!!


    風水輪流轉,這都是許夫人欠她的!


    樓下。


    許南歌懶懶的靠在樓梯旁的陰暗處,盯著門口的方向,靜等霍家人的到來。


    不知過了多久,許夫人在傭人的攙扶下從樓上走下來,她穿著一件紫色旗袍,身形略消瘦,整個人書卷氣很濃,透著清冷的氣息。


    傭人低聲說道:“夫人,您身體不好,還是別下來了。”


    許夫人搖頭:“不行……咳咳……茵茵這麽重要的日子……咳咳……我不能錯過……”


    兩人沒注意到許南歌,往門口處走去。


    許南歌看著許夫人的背影,眼底充滿孺慕之情。


    說起來可笑,許夫人這個本應該最有權利恨她的人,卻是她在許家唯一的溫暖。


    李婉茹完全不像一個母親,小時候經常忘記給她喂飯。


    年幼的她瘦骨嶙峋,剛學會走路,就去垃圾桶裏翻吃的。


    有一次被許夫人碰到後,她就會每天定時在花園裏放一些食物給她。


    這一放就是十二年。


    如果不是許夫人的善意,她應該早就餓死了。


    看著許夫人漸行漸遠,聽著她的咳嗽聲不時傳來,許南歌擔憂的蹙起眉頭。


    這時,門口處忽然傳來動靜,是霍家人來了!


    許文宗和許夫人在門口處迎接,寒暄兩句後讓開身體,一群人浩浩蕩蕩進了門。


    許南歌一眼就看到了霍北宴。


    他穿了一身剪裁得體的黑色高定西裝,如眾星拱月般走在最前方。那張臉比照片上更加立體,輪廓堅毅,下顎線清晰可見。


    男人深邃的雙眼一眼看不到底,薄唇透出清冷感,舉手投足間帶著矜貴之氣。


    許是察覺到她的打量,男人忽然看過來。


    一時間,四目相對。


    他目光淩厲,讓許南歌心間一顫,還想窺探他眼神裏的情緒,男人卻收回視線,看向別處。


    這讓許南歌有點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他這幅樣子到底是認識她,還是不認識她?


    許文宗笑著恭維:“霍先生,您夫人呢?沒有一起來嗎?”


    這話一出,許南歌感覺霍北宴似乎又掃了她一眼,旋即淡淡開口:“她不方便。”


    幾人邊聊天,邊向會客廳走去。


    追了她四年的老同學霍子辰跟在長輩們後麵,穿著西裝的他比大學時多了些成熟穩重,他沒看到許南歌,心不在焉的跟許茵低聲聊著天。


    眾人擁簇著霍北宴坐在主位上,開始討論兩個人的婚事。


    許南歌這才從陰影中走出來。


    她靜靜站在那裏,看著會客廳裏的熱鬧。


    胳膊忽然被人拽住,李婉茹壓低聲音訓斥道:“許南歌,你還在這裏幹什麽?難道你對霍子辰還沒死心?告訴你,他現在是你姐夫!”


    許南歌掙脫她的拉扯,譏笑:“放心,我對當小三不感興趣。是許先生讓我留下喝杯喜酒。”


    從懂事起,她對許文宗的稱呼就是“許先生”。


    李婉茹氣的咬牙:“那是他的客氣話,你還當真了?我看你是真不知道自己有幾斤幾兩,今天這樣的場合,連我都不能去給許家丟人,你一個私生女,配上席嗎?你現在馬上給我滾。”


    ……真是沒完沒了,吵死了!


    許南歌不耐煩的蹙眉,正要說話,眼角餘光卻瞥見霍北宴站了起來,他指了指手機,接著走向陽台,應該是去接電話。


    許南歌眼睛一亮,“好,我走。”


    隨口敷衍了李婉茹,她走出客廳門,卻沒離開,調轉方向往陽台那邊走去。


    一樓的陽台連接著外麵的小花園。


    許南歌剛剛靠近,正在打電話的男人就麵色冷峻的掛斷電話,眼神犀利的看向了她。


    許南歌腳下一頓。


    迎著他危險的目光,她忽然唇角一勾,試探的喊道:“老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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